“西格瑪在上!”三指多夫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散發出腐臭的林地說道。
雖然自己已經安置好了油麥村的幸存者,在奧萊爾隊長的幫助下,鎮長用較為便宜的價格賣給他們幾間木屋。
作為回報,三指多夫不得不加入鎮裡的常備軍,並且很快受到了奧萊爾的重用,成為一名分隊長,帶領著一百名武裝民兵。
經過幾天的努力,奧萊爾成功地在鎮中召集起一支三百人的軍隊,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還能招到更多。
畢竟對於缺衣少食的難民來說,一天提供兩頓飯的軍營明顯是更好的去處。
除此之外,部分沒有選擇離開的鄉紳也開始組建起自己的私兵,並且以較高的價格從鐵匠手中買到一批優質的裝備。
這些私兵基本上都是鄉紳的仆人或是親信,時不時能夠吃到一頓肉的他們遠遠要比那些民兵要“壯碩”一些。
但是,這支私兵隊的數量不是很多,只有五十人的規模,而且他們對於戰爭的意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固。
這些鄉紳之所以沒有離開城鎮,僅僅是因為巴爾鎮外面的田地大部分都是他們的產業,與那些靠一雙手就能賺錢的手藝人不同,他們要是失去了這些農田,也就砍掉了自己一半以上的收入來源。
為此,這些鄉紳認為,與其說是自己出錢守護巴爾鎮,還不如說是守護自己的家業。
那些愚蠢的難民已經花光了自己的積蓄,然後就如麵包店老板所說的,鎮長與鄉紳們勾結,利用食物收買了幾乎所有的難民,讓他們被迫成為鄉紳們名下的佃農。
只要撐過這個冬天,來年自己就能靠著這批佃農血賺一筆!為此!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這些肮髒的怪物攻下巴爾鎮!
像這樣觀念逐漸地在鄉紳之間傳播,他們開始和托克牧師合作,在鎮中的廣場為其搭建講台,宣講著西格瑪的教義以及海洋之神的祝福。
雖然巴爾鎮處於內陸,但許多飄洋過海的瑪麗恩人依舊從牧師有些口吃的演說中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白天講西格瑪,晚上說海洋之神,隨著居民對未知怪物的恐懼,托克牧師的信徒一下子多了起來,並且在塔樓失火的當天達到了頂峰。
諸如“怪物已經包圍了城鎮!”“野獸人的老大有三個人那麽高!”“巴爾鎮一定會陷落!”等流言開始在居民之間流傳開來,更是直接導致了鐵匠的離開。
後者已經在這段時間賺足了金幣,並且經過幾天的加班,他和他的學徒已經用光了鎮中所有的鐵塊,根據鐵匠的說法,他已經沒有留在這的必要。
隨後,這名鐵匠就雇傭了十多個難民並且給他們配發了長矛作為護衛,帶著自己的三個學徒以及家眷前往卡爾加港。
這一舉動在鎮中引發了不小的波動,在鐵匠離開的當天,一些有著相同想法的居民開始相互走動,企圖效仿鐵匠組建逃難隊伍。
但他們就停止了這一愚蠢的行為,並且開始將籌集到的物資讚助給民兵隊們。
因為鐵匠離開的次日,一小負責巡邏城牆的士兵發現了城外的地上整齊地碼著一小堆黑紅色的“圓球”。
等到幾個膽子大的民兵過去偵查,他們驚恐地發現,這些黑紅的“圓球”其實就是鐵匠他們的頭顱!
鐵匠的眼睛已經被摳掉,隻留下兩個黑乎乎的血洞,訴說著生前所受的暴行。
在鐵匠的旁邊,十顆認不清臉孔的頭顱被堆成一個京觀,
腐爛的臉上爬滿了蛆蟲,發出一股惡臭的氣息。 從這時候,巴爾鎮的居民才知道,他們已經被這些怪物徹底包圍。
在三指多夫的建議下,奧萊爾增加了兩倍守夜的民兵,同時安排四五支巡邏小隊在鎮中警戒。
而白天的時候,奧萊爾帶著一隊民兵燒光了巴爾鎮周圍的雜草,並且每隔十多米就搭建一個大火堆,徹夜燃燒的火焰杜絕了怪物們悄悄靠近巴爾鎮的想法。
而在這時,一支隊伍逐漸從林地深處走來,他們的領隊騎著一隻瘸腿小馬,而他的身後跟著四五輛牛車。
緊張的民兵急忙要去敲響警鍾,但被他身邊的常備兵攔了下來,這個臉上掛著胡茬的常備兵有些失落地說道:“那是喬爾農場的方向,沒想到“倔強的喬爾”也會有屈服的一天。”
很快,禁閉不開的城門被推出一小道縫隙,十多個全副武裝的民兵在三指多夫的帶領下包圍了這支車隊。
“根據奧萊爾隊長的命令!我們需要檢查你的車隊!”肯多夫大聲說道。
喬爾聽到“奧萊爾隊長”幾個字後臉頰明顯抽動了一下,他輕輕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然後裝作不屑的樣子說道:“阿爾喬姆呢!快讓他出來迎接自己的叔叔!你們這些打下手的也不擦擦眼睛看看!我可是你們上司的親戚!”
“非常抱歉,喬爾先生!”守備兵低著頭說道,他的語速斷斷續續,但喬爾和其他人依舊是耐心等他說完。
“阿爾喬姆隊…咳咳!前任隊長阿爾喬姆已經被鎮長大人收押!原因是喬姆他臨陣脫逃!拋棄五十名部下於不顧!並且在時候妄圖誣陷奧萊爾大人。”
“而且事後經過調查,阿爾喬姆當年的選舉存在舞弊的現象,為此數罪並罰,判處阿爾喬姆死刑,由於喬姆並不是貴族,所以不能被斬首只能處以絞刑!”常備兵解釋道。
“哦該死!”聽完士兵地解釋後喬爾的內心好不波動,甚至有一種慶幸的想法。
幸好自己與【傑瑞先生】達成了合作!
“嗯…我感到抱歉!喬爾先生,考慮到你…算了!來人,放行!”看到喬爾偽裝出來的痛苦表情後,肯多夫一時心軟,想了想還是不過多刁難他好。
但這是一個民兵的叫聲突然從後面傳來:“大人!牛車的篷布裡面有東西在動!”
“喬爾先生!我需要一個滿意是答案!”肯多夫突然正色說道,隨後他迅速拔出武器走向後面的牛車。
“先生!先生!那只是一些家畜而已!”喬爾的臉上突然難看起來,他高聲說道。
但肯多夫卻不這麽認為,他快來到“異樣”的牛車,用自己的長劍堵在牛背上瑟瑟發抖的佃農說道:“拉開篷布!”
“好的!好的!”佃農一邊緊張地回應一邊跳下牛背,倉促地解開篷布上面的繩索。
緊接著肯多夫一把抓住面前的篷布用力一扯,同時站在周圍幾個士兵開始握緊自己的武器,而城牆後面的哨塔,處於戒備的弓箭手也悄悄地將左手移動到身後的箭袋。
隨著篷布被拽掉,裡面的東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肯多夫他們面前。
十三隻小豬蜷縮在母豬的懷中發出輕微的叫聲,八隻雞則是被細繩綁住尖嘴以及雙腳扔在角落,除了一些沾在車上的糞便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嗯…我說的的吧!只是一些家畜而已!”喬爾聳了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