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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獸家譜》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偶心之所在
“觀眾朋友們早上好,現在播送氣象台今日早6:00發布的天子城天氣情況。今天白天晴轉多雲,東北風一到二級,最高氣溫15攝氏度。氣象台分析,晴朗天氣將持續一周,利於觀測三天后出現的罕見日全食現象,北部地區為最佳觀測點。專家提醒,在觀測時期請注意做好防護措施,主要有…”

電台的播報傳到了大街小巷,興奮的孩子們在父母的陪伴下爭相購買著觀測日全食用的墨鏡和特製望遠鏡,天子城籠罩在一片歡愉的氣氛當中。然而從城邊緣向外看,就能發現數不清的人都正在緊張地分發和調試著武器,上千噸的彈藥和裝備從武器庫中傾囊而出。

全城的獵人、維安部隊乃至軍方都被調動起來了。部分人鎮守城中,更多人則已聚集到邊境待命。日全食的磁效應已經開始顯現,通訊設備不時就會響起電流音,太陽的磁場通過六萬五千分之一光年的距離作用於地球、作用於巨大的達格網磁場上,對其的實時監測界面上不斷地出現黃色區域乃至紅色區域。

這實在很要命。太陽活動對大部分金屬的影響都可以忽略,偏偏對於達格表現出了強大的作用。達格網的效應依然還在,網中的原獸群卻是一日比一日躁動,邊境駐守軍不得不日日夜夜地輪班守在出入口邊。

城中最後一戰的訊息早已傳遍了整個網絡,他們都明白真正的對手早已經不是這些無腦的大家夥,相反正躲在不知何處的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注視和超學校哦這一切。

搜查隊的腳步踏遍了邊境外圍的每個角落,卻依然找不到一點敵人落腳點的線索。代號母上的敵人在留下那一句預言般的戰書後便人間蒸發了,絲毫沒有為戰爭做些什麽準備的意思。

太多超出他們想象的詭異事件撞在了一起,比如無人知曉的敵人行蹤,比如在夜鶯總巢一戰後突然拒絕出面的獵人首席,獵人內部早已處於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當中,無計可施亦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把一切埋在不言中,就像觀眾茫然地坐在座位上,等待最終演出的大幕拉開。

在獵人們提刀擦槍的時候,他們所提心吊膽的對象正站在一面鏡子前,給坐在身前的女人梳頭。

瑩白的燈光投下來,映照著她的臉,表情那麽專注,如同雕刻家面對著凝聚畢生心血的塑像。她將手下那瀑布般的烏發梳得順滑如絲綢,接著將它盤起用發帶系好,又插上鑲嵌水鑽的晶亮發釵。

“真美啊,我可愛的孩子。”母上說。

面前的水銀鏡映出一張足以讓許多明星羞愧的臉龐。她坐在那裡,半垂的衣服中露出天鵝般的脖頸和雪白的香肩,搭著幾根引人遐想的烏絲。如身後的人所說,她不需要化妝就已經很漂亮了,但恰到好處的妝容更給她增添了一抹出塵感,線條儼然出自大師之手。

“宴席就要開張,願望終於要實現了呢。”母上撫摸著她的頭頂,“你也是,我也是。”

沒有回應。和生氣十足的身體相反,夜鶯始終只是木然地坐在那裡。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卻像是最乖順的貓一樣任著身後的人摸著頭,赤紅瞳中沒有半點神采。

“那一天會是原獸的饕餮盛會。到時候,與其相關的所有人都會參加這場宴席吧。”母上昂著頭,高抬起的眼中帶著期待,“這樣的話,你和我所期待的人,一定也都會到場吧。畢竟他們可都是…一直的主角呢。”

夜鶯呆呆地看著鏡子,眼神空洞。

“安年曾經和我說,她要成為正義本身,為此要得到足夠的力量讓其他人再無異心,

真棒的夢想不是麽?”母上輕輕歎了口氣,“可惜安年現在已經死啦,這具驅殼裡只剩下了你一個人而已。雖然有時不聽話,但她確實是個好孩子…現在完全接受了朱雀血的你已經成王,就替她去完成那個願望好了——只要一視同仁地讓所有人進入永眠,那就再也沒有什麽異心、再也沒有什麽痛苦、真正地實現天下大同了——這就是正義的夥伴啊。”夜鶯繼續低著頭,無言地聆聽著母上心潮澎湃演講般的發言,卻依然不發一言。

母上皺了皺眉,終於發覺到了什麽不對。她看了那雙無神的眼睛半晌,終於一招手,將站在身後的白衣人形召喚過來。

“心理狀態還是不對,這個樣子怎麽能達成目的?”她呵斥道。

人形上下掃視了夜鶯一番:“可能是那個第二人格的殘留作用。理論上那個人格應該已經死了,但似乎她有什麽東西始終不肯忘,我們也很難完全消除…”

“這幾天決不能出問題,既然這樣就現在給她催眠。”

“這樣的話,就要將她的所有記憶一起引出整理一遍,找到真正的心結…”

“用什麽辦法隨便你們。我先去看看小弦,回來的時候必須看到她已經準備好。”

白衣人形應了一聲,朝她僵硬地鞠了一躬,目送著母上一抖長衣,面露煩躁地放下化妝品和梳子走向江一弦的房間。待到腳步聲完全消失的時候,他轉過夜鶯的椅子,緩慢地坐在了她面前。

“現在開始。”人形說,“回想起你的一切,然後全部忘掉吧。”

始終低著頭的夜鶯在這時緩慢地揚起了臉,白衣人形在她面前變換著手型,念咒般喃喃自語。也許是用了特製的儀器,也許是用了特殊的藥品,這都不重要,結果只是她木然的空殼內思維在催眠下被引得海一樣奔湧起來。

據說人意識消亡前會有一生的走馬燈式回放,大概她現在所看到的就是那副光景吧。

最早的記憶從一個擁抱開始。女人將她摟在懷裡,憐愛地親吻撫摸,對著空無一人的空間宣布她已經獲得了新生。她摸著肚腹上隱約的、強效麻醉彈造成的傷痕,本能地想要推開那個女人,但卻想不起任何因由,過去的一切隻覺得浮生若夢。

因為從那一天起,女人就把對人類所有的愛與恨都傾注在了她身上。事實證明拋開所有約束的女人絕對是個最有智慧的瘋子,清楚一切的新生都從毀滅中產生,由此將全部的資源、知識和技術毫無保留地加在了她身上。

有了多余的思想,就注入十倍於常人致死量的致幻劑。

血統還不足以達到頂峰,於是被灌下劇毒性的細胞刺激藥品。

人類的身體不足以展現最大的攻擊力,那麽就打斷每一根骨頭重新拚接、將神經挖出來一根根調整再放回體內。

從那時候她才知道那個人從來就沒有過屬於人類的感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被另一些人所束縛,而現在魔鬼鑽出了牢籠。女人是個鬼才,總能給出最逼近極限又最適合她的方式,讓她的靈與肉都在最深的痛苦中一次次重鑄。

疼痛和活性反噬成為日常,逐漸發育的身體被不斷地摧毀又重構。她或許是反抗過的,也為那種痛苦所恐懼過的,但她只是獨自一人,除卻女人之外沒有任何的指引者,日複一日的折磨讓所有的感覺都退化了,藥品和反噬也讓大腦常年沉浸於幻覺當中,以此拋棄掉所有的過去和未來。

於是活躍跳動的心臟被封閉入黑暗,追隨的正義被扭曲為女人的意志,她成為行屍走肉的空殼,最為聽話的人偶,被授予了那對名為沙漠之鶯的雙槍,以此捍衛僅有的、被強製灌輸進來的思想。

顯然這樣的人偶令女人十分滿意。她們來到了最為繁華的城市,又躲在最不為人知的角落,她在其余人懵懂的年紀便開始“做事”了,按照女人的意思,以“夜鶯”的代號,接下那些見不得光又報酬豐厚的大賞,不出幾年便在黑道當中成就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戮人偶的傳說。

女人充分地利用了得到的每一文資本,利用當年那個動力艇上僅有的一點核心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造出了自己的據點與軍隊,無數掌握灰色財產的財閥因著權與利的理由拜其裙下。說來也嘲諷,那些人有著冷靜的判斷與清醒的頭腦,對於女人卻顯得比她這個行屍走肉還要忠誠。

殺戮人偶的力量一日比一日精進,種子的根也在不知覺中蔓延到了整個天子城中,她們在各式各樣的人脈滲透下得到了更甚於曾經的資源和材料,成就了滾雪球效應,女人所擁有的東西足以被稱之為一個帝國。

直到那時某些人才得以發覺,但她知道那些人還是低估了在這背後的積累。她們以超前於這個時代的技術、凌駕於他人的力量睥睨群雄,她始終這樣相信著,雖生猶死地行走在人群間。早已沒有了心與思想,只是作為女人的忠犬,默默等待著一個一網打盡的時機而已。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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