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
唐代不比先秦,不管是酒還是菜的品種已經很豐富了。
“此酒名曰石凍春,乃是關中的名酒,客官不知聽說過沒有?”門童抱過來一個黑色的瓷壺,溫庭筠接過來,打開酒壺對周卓說道。
石凍春?
還有這種酒名。
“沒聽說,不知道。”周卓本是一個很直接的人,聽到溫庭筠說出的這個酒名,當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
在關中,周卓經常聽說的乃是“西鳳酒”還有什麽“茅台”“五糧液”之類的名酒,對於這個名字拗口的“石凍春”當然沒有聽說過了。
“石凍春都不知道?如此有名的酒品你怎就不知道呢?”溫庭筠好酒,不管是關中的本地酒還是來自域外的葡萄酒,他幾乎是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像石凍春這樣在關中很有名的酒品,乃是溫庭筠的所愛,每每有人來他都會拿出來招待。
所有的客人中沒有人不對他的好酒讚賞一番,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這位仁兄竟然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又一次傷自尊了。
不過溫庭筠也是一個很會轉彎的人,既然周卓不知道總不能應讓人家知曉吧,於是說道:“既然客官不知道也不足為過,我看你年紀尚輕,今後的路還很長,對於品酒會越來越精的。來來來,我給你滿上。”說罷,溫庭筠打開酒給周卓跟前的酒碗裡填滿酒。
其實周卓有所不知的是,這個名叫石凍春的酒,就是西安跟前的富平縣所產,不過已經是很久遠時期的事情了。
周卓作為一個現代年輕人沒有聽說也是正常。
周卓端起酒聞了聞,嗯---,清香撲鼻,韻味綿長,是不錯的好酒。再說了唐代乃是純手工釀酒,應該是很不錯的。
很快菜也上來了,一碟蓮藕、一碟秋葵、一碟苜蓿還有一碟羊肉,搭配上蔥薑蒜,聞起來還是不錯的。
“好家夥,幸好是穿越到了唐代,這要是穿越到了先秦,還不得餓死。”望著石桌上的酒菜,周卓心中想到。
“來來來,你我有緣,邊吃邊聊。”今天的溫庭筠興致很高,給自己倒上酒之後對周卓說道。
“好---”周卓端起酒跟溫庭筠輕輕碰了一下,隨後滿飲一口,“啊---,舒服,這酒喝著舒服啊!”不由得發出感歎。
這酒合起來比自己經常在酒吧和小酒館喝的啤酒或者是白酒好喝多了。
“哎呀呀,這糧食釀的酒就是好喝啊!”周卓不僅讚道。
“我這個人就一個愛好,那就是喝酒,而且喜歡喝好酒,比如眼前這石凍春就是我的好愛。來來來,再飲一口。”說著溫庭筠端起酒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後張大嘴長長的啊了一聲,頓時那黑紅的臉龐顯得亮堂起來,話也開始多了,“你我素昧平生,今日相見,相談甚歡。不過直到此時,客官還沒有給庭筠提及你到底是誰,姓甚名誰?”
周卓這才知道,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給溫庭筠說自己的事情。
我到底是誰呢?
周卓狠狠的想著,我記得我就是這當地人,距離西安並不算遠,唐代應該叫做扶風郡還是鳳翔府呢?我也不知道。
至於為何來到這大唐盛世呢?周卓倒是記得清楚,因為他的家鄉就在太白山下,每年都有很多的“驢友”來到太白山下進行鼇太穿越,體驗那種南北貫通的感覺。雖然年年都有死在山上的“野驢”,
但依然抵擋不住天南海北的“驢友”冒死前往秦嶺進行鼇太穿越。 這年夏天,天氣特別的熱,周卓就約了幾個男女同學一起出發進行鼇太穿越。在年輕的周卓看來外地人都能夠不遠千裡來到自己的家鄉進行穿越,自己作為一個當地人連這非常有名的鼇太穿越都沒有經歷過,實在是太丟人了。
再說了就他這學習情況,上個好大學,成就一番人生大業看來是沒有多少希望了,還不如趁著年輕好好闖蕩一番,也好給自己留一些可以炫耀的資本,不然這大好的青春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於是幾個人背起行囊,拿好各種穿越的工具就出發了。
等到他們幾個費勁周折上了鼇山之後當下就有些後悔了,原來近在咫尺的鼇太穿越根本就不是他們年輕人想象的那樣簡單,山下豔陽高照,山下飛雪飄飄;山下是一片坦途,山上則是怪石嶙峋。
這下幾個上了山的同學當時就嚇傻了,哭爹喊娘不說,關鍵是人家鬧著要回去,這下可難住了組織者周卓。
遲不說,早不說,等到上了山再說就晚了。
眼看著天色已晚,路途遙遠,風雪將至,一切的艱難困苦都擺在面前的時候,周卓也為難了,雖然非常生氣,異常生氣,但都無濟於事。
呼呼---
一陣大風之後,雪花如期而至,氣溫也迅速降了下來,這下把周卓這幫年輕的孩子們給凍壞了,雖然再來這裡之前,他們也是有所準備的,但絕對沒有想到山上會冷到這種程度。
奶奶的?
這那裡是夏天,簡直比冬天還要冷。
不過當他們意識到寒冷的時候已經晚了,環望四周,除了一片又一片長相難看的石頭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關鍵時刻,周卓突然想起此前的一則報道中說道鼇山山頂有一座山神廟可以躲避,於是帶著同學們快走幾步終於找到了那座傳說中的山神廟。
亂石之中,一座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寺廟。
周卓把女同學和身體稍弱一點的男同學安頓在山神廟裡之後,便主動走出破廟給大家找柴火。
山上實在是太冷了,如果不點燃火堆的話,一夜過去,大家肯定會凍死的。
走出破廟的周卓剛一出門,當下就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穿好衣裳再出來,可是當時為了在女同學面前展示自己強壯的身體,連背包裡的抓絨衣都沒有拿出來就急乎乎的出了廟門。
冷啊,的確是徹骨的寒涼,一陣風吹過,夾雜著雪花,周卓立即感到整個人都要被吹透了一般。
硬撐著向前走了有百十來步遠的距離,周卓實在是冷的受不了。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不遠處的山窪裡好像有前面驢友做飯時留下的柴火、布條等東西。
周卓心中一喜,艱難的向下面走去。
果不其然,山窪處確實有此前驢友們留下的柴火和布條,還有塑料袋等東西。
撿了一些可用的東西後,此時天色已晚,四周慢慢的暗下來,就算是有柴火他也看不見。
我的媽呀,這麽冷的天我能走過去嗎?
雖然山神廟就在不遠處,但此時的周卓卻沒了力氣。剛剛走出一步,他就徹底感到自己的雙腳似乎灌了鉛一樣,沒挪動一步都十分的艱難,而且腳下的怪石愈發的難走了,腳下原本乾燥的石頭經過風雪的洗禮,更加濕滑了。
啊---
周卓一不小心,從半山滾了下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