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們望江樓聲名在外,究竟是故弄玄虛,還是與眾不同!”晉陽公主說完就獨自上了樓。
店夥計有些尷尬地望向秀秀。秀秀由於吃不到豬蹄,“哼”了一聲,把頭扭向別處,嘴撅得都能掛個菜籃子了。
店夥計隻好在那尷尬地陪著笑。
沒過多時,晉陽公主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指著樓上最頂層的那個獨立廂房,問那夥計道:“那間最頂層的包廂裡沒有人,為什麽寧願空著,也不接客?”
“那個……這個……”店夥計支吾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們掌櫃的吩咐過,那間廂房只有滿了十人……才能就座……”
晉陽公主聽到他的話,讓秀秀掏出一錠五兩足金,丟給店夥計,冷著臉道:“夠不夠?”
店夥計看到金子,臉比剛才更難看了,他攥著手裡的金子,卻像攥著一塊燒紅的木炭,吞吞吐吐道:“夠……夠了……可是……”
晉陽公主不再理他,領著秀秀直接上了頂樓那間臨江的包廂裡。
店裡夥計跟在她們身後,神色慌張道:“可是……不瞞二位客官,這最頂層的廂房,是咱們知府公子宴客的地方……小店……小店一般不對外接客!”
晉陽公主轉過身來,冷著臉道:“你那位公子這會兒又不在,我們吃完就走,不在你這裡過夜。”說完她走進包廂內,直接坐在了正北臨窗的太師椅上。
見那夥計還杵在門口不動彈,晉陽公主怒聲道:“還不快上菜!”
“哎……哎……”店夥計懾於晉陽公主的氣勢,隻好抹了把汗退了下去。
可那夥計才剛下了樓沒多久,又滿臉驚恐地退了回來——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個個鮮衣怒馬。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穿褐底吳繡直身,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只是這人眼眶青黑,滿臉凹凸糟刺,一看就是個縱欲過度的花花公子。
那人上樓後,發現自己的包廂被人佔了,登時大怒。
他剛要發作,發現自己的包廂裡坐著兩位面白無須、白白嫩嫩的俊哥兒,火氣登時消了一半。
他整天流連於脂粉鋪子裡,閱女無數。見晉陽公主雖然身上衣裳略寬松,可前胸還是微微隆起,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原來是兩個女扮男裝的美人兒啊。
“哪裡來的狗東西,敢佔俺們沈公子的包廂!”有狗仗人勢的家夥不知道自己是狗,卻罵起了別人。
可為首的沈公子卻擺了擺手,對同伴作色道:“怎麽說話呢!這二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一看就是外地來的貴客。身為相陽人,對著遠來的貴客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說完這位沈公子走到晉陽公主身邊,假裝親熱,就要伸手去扶她的肩膀。
“滾。”那隻手還沒落下,晉陽公主就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沈公子一愣。他可不管這麽多,一邊去挑晉陽公主的下巴,一邊哈哈笑道:“小兄弟為什麽這麽大的火氣?”
“啪”!晉陽公主在那個“鹹豬手”碰到自己之前,一巴掌扇在那位沈公子的臉上。
只見沈公子一聲慘叫,直接被這一巴掌甩出半丈開外,臉也腫了半邊。
沈公子的同伴們望見這一幕,趕緊招呼那些守在樓下的家丁惡奴,呼五呵六地湧上前來。
沈公子的那幾個同伴有了惡奴助陣,膽子又肥起來,開始指著晉陽公主罵罵咧咧。
沈公子被眾人扶了起來,
捂著自己的半張臉,眼裡都能噴出火來。 可他看到晉陽公主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看到她皺眉時的那股英武之氣,沈公子吐了一口血水,發誓今晚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公子推開眾人走向晉陽公主,壓製住那股想把她就地推倒的邪欲,幽幽笑道:“打得好!可你知不知我是誰?”
晉陽公主面無表情,倒是秀秀指著他們一群人氣鼓鼓道:“阿貓阿狗十幾隻,我家公子也需要知道?”
沈公子一直被晉陽公主的美貌所驚豔,這時候又聽到秀秀嗓音柔美,趕緊扭過臉來。他見秀秀長相甜美可人,與晉陽公主相比又是另外一種姿色,沈公子心底越發歡喜。
他走上前去,對著那一對璧人嘿嘿笑道:“你們知不知道這相陽城裡誰最大?”
晉陽公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沈公子被眼前的冰美人撩的饑渴難耐,他強行按耐住心神,神色傲然道:“這相陽府的府尊不是旁人,乃是我爹!而我,就是……”
“而你就是你爹的爹?”晉陽公主突然開了口, 冷眼譏笑道。
“你!”聽到晉陽公主的話,沈公子大怒。緊接著他又壓住火氣,望著晉陽公主邪魅笑道:“我不與美人兒一般見識。”
說完他又走向晉陽公主,伸出那隻髒手摸向了晉陽公主的胸前。
“來來來,讓本公子好好感受一下這裡的廬山真面目!”
其實沈公子早就瞥見了晉陽公主放在桌子上的劍。可那又如何?
——這裡是相陽城,是他家的相陽城!眼前這位角色女子就是會點三腳貓功夫又如何?強龍再強,還壓得過地頭蛇不成?
沈公子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哪怕一會兒動起手來自己吃了虧,可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只要她們動了手,待會兒就能讓捕快給這兩個美人兒安個當街行凶的罪名,關進大牢裡。
到了那個時候,怎麽把這兩個美人兒吃進嘴裡,還不是自己說了算?與這份從天而降的豔福相比,挨幾巴掌又算得上什麽?
可跋扈的沈公子還不知道,天上從來就沒有白掉的餡餅,即使有,那餡餅裡也多半有毒。
沈公子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卻永遠也想不到這條強龍究竟有多強。
那隻手只要再往前伸出三五寸,就能碰到那個冰美人胸前的柔軟了。
可就在這時,他的冰美人也動了。
只見晉陽公主抽出桌上寶劍,一劍就砍斷了那隻朝自己伸過來的髒手!
與此同時,她迅速閃向一邊,躲開了斷臂噴出來的肮髒鮮血。
衣不染血,絕世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