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怎麽會這樣?”
“那是....那是要怎樣啊...”
“他...他在幹什麽啊....”
懸掛在坑壁四周的兩村忍者對於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無法理解。
在岩隱村分隊長喊出撤退的那一刻,他的頭顱從身體掉落,然而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即便頭顱掉落,他的身體卻依舊頑強的扭動身體向後方揮出抓有苦無的手臂進行攻擊。
隨著第二聲肉體跌落地面的撞擊聲,沒了頭顱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坑洞底部。
血液如綻放的曼珠沙華一樣向著四周擴散,處於神隱術狀態下的樹盈一腳踢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頭顱,隨後以冰冷的目光看著還懸掛在坑壁的忍者。
“....”
迎著那如凌厲寒風般的眼神,所有人心底陣陣發寒,同時又有些疑惑,她幹了什麽?為什麽分隊長會以那種奇異的姿態死去?以及分隊長最後的命令,要不要撤退。
人們總是會把超出自身理解的事情框架在一個可以理解的范圍。
人們不願意去相信那未知的事物,寧願在自己認知范圍內去解釋超越他們認知的存在。
“是,是陷阱吧。”
“應該是的...分隊長發現了陷阱,所以叫我們撤退。”
“所以,我們只要避開陷阱就好了。”
“不,不用刻意避開,只要把這裡轟塌了,什麽陷阱也沒有了。”
岩隱村的忍者小聲的在交換著意見,而另一邊的霧隱村忍者卻早已全身布滿了冷汗,眼睛死死的盯著坑底正在靜靜看著他們的少女,少女的眼神仿佛再看死人一樣。
霧隱村的血霧政策無疑對霧隱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但要說全是壞處也不盡然。
每一個能活過血霧篩選的忍者,在同等級的情況下,其單體素質一定比起其他忍村的忍者要高,從成為忍者開始,時刻就處於殺與被殺的狀態,對於殺意和危險的感知要比平常忍者更加的細膩。
霧隱村這邊帶領隊伍的忍者身體僵硬,一動不動的看著樹盈,盡管很輕微,但他就在剛才還是感受到來自岩忍分隊長背後的殺意。
那轉瞬即逝的殺意過後,岩忍分隊長就已那種奇怪的姿態死去,在看向坑底時,不知什麽時候,那少女又出現在了那裡,就仿佛從來沒有消失過一般。
“逃!”
這是霧忍隊長腦海裡冒出的唯一念頭,但下一刻就被否定了。
因為,逃不掉的。
如果真如感受的那樣,少女出現在岩忍分隊長背後,砍下他的頭顱,在回到坑底,這一連串的動作在眾人的眼皮下進行,但卻無一人發現,就連被殺的岩忍分隊長也是後知後覺,在頭顱掉落之後,身體卻依舊做出迎敵的動作。
啊,不得不說,岩忍分隊長確實實力了得,如果換作他的話,恐怕根本無法反擊,但岩忍分隊長卻可以進行反擊。
少女的這種速度,不,在這種實力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走。
冷汗從他的額頭滴落地面,原本以為就算對方實力強大,但在如此多忍者圍攻之下,就算按按照最壞的情況,那也是雙方僵持。
消滅敵人不是來這裡的首要目的,首要目的是探查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把情報帶回去。
不過看到岩隱村的人也來到此地之後,他的思想就變得激進了,但代價卻是....
樹盈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頰,在聽到岩隱村的討論之後,突然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讓己身完全浸透在自然能量之中,處於自然能量和現實的交界邊緣,
這樣就不會受到空氣的約束,在超過聲音的速度時就不會產生音爆,並且也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氣息。當然這樣做也是存有弊端的,大量自然能量的入侵會導致感情被剝離,身體會逐漸溶解為自然的一部分。
不過樹盈的劣化神隱術威力沒有正版強,但好處是副作用也沒有正版的大,像是處於極限和超越極限中間的位置,突破了極限,但又沒有真正突破極限。
“這就是失去感情的感覺啊....”
樹盈對砍下岩忍分隊長的頭顱,心中不帶有任何一點波動,像是呼吸一樣自然。
在以往,只要不是她特別厭惡的人,殺人在她心裡還是有些別扭的,可現在卻沒有那種感覺,就連像拍死一隻蚊子的那種感覺都沒有。
“那麽,開始吧。”
樹盈不理解為什麽她的嘴角會在這時勾起笑意,但慣性的習慣還是讓她做出了這種行為。
在眾多岩忍的眼中,樹盈的笑意是在因為陷阱的成功而在嘲笑他們。
“可惡!竟敢嘲笑我們!”
“哼,不過是個利用陷阱的無能之輩,就拿你的頭顱來祭奠分隊長。”
“大家一起上,為分隊長報仇!”
面對樹盈的嘲諷微笑,岩隱村的忍者頓時群情激昂,全然不顧分隊長最後對他們下達的命令撤退!
霧隱村的隊長看著岩隱村眾人的激情,恐懼扭曲了他的臉龐,喉嚨裡嗚嗚幾聲,最終化為一道絕望的輕笑。
“大家知道要怎麽做吧。”
霧忍隊長這樣問著周圍的隊員。
“明白!”
隊員這樣回答著。
霧忍隊長點點頭,這裡每個人都是從血霧之中走出來的,和他一樣擁有著敏銳的感知,面對這樣不可戰勝的對手,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如果有隊員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而是和岩隱村的那群笨蛋一樣衝上去,那他也不介意把那名隊員當作他撤退的肉盾。
岩隱村忍者迫不及待的發起了進攻,為了破壞那未知位置的陷阱,大范圍的忍術接二連三的向著樹盈襲去,同時也盡可能的破壞周圍的坑壁。
切斷岩忍分隊長頭顱的陷阱一定是一種極細的鋼絲陷阱,而這種鋼絲陷阱一定需要一個支點進行發力,所以被設置在周圍坑洞牆壁的可能性很高,只要破壞了坑洞牆壁,那陷阱也就不攻自破了。
在樹盈眼中,岩忍的動作仿佛是慢動作一樣,沒有去理會拿些岩忍的攻擊,而是把目光放在霧忍的身上。
從他們的眼神變化,還有肌肉爆發的軌跡,樹盈得出他們想要逃跑的結論。
“沒有人可以逃走!”
樹盈輕喃著。
對於樹盈來說,正確的做法是示敵以弱,吸引更多的在島上的挖掘小隊前來,但或許是因為有著春野櫻的基因影響,連續半個月的負面情緒積攢,樹盈已經無法在忍耐下去。
大概是分隊長的死刺激了岩隱村的眾忍者,每個忍者都以超常的水準釋放著忍術。
岩石,泥土,兵器,起爆符,或覆蓋,或射擊的一股腦向著樹盈扔去,這次的攻擊比起和霧隱村的聯合攻擊規模更大,和霧隱村的聯合攻擊不過是帶有試探性質的攻擊。
隨著大地的顫動,硝煙升起,所有攻擊完美的命中目標。
接著,攻擊過後,大口喘息的岩隱村眾人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每個人都流露出一副大仇得報的爽快表情。
接著眾人紛紛落到坑定底部。
“應該是成功了吧....”
但也有岩忍有些不太自信。
“絕對的,大家都親眼看見攻擊命中的瞬間了。”
“可是,為什麽她不抵抗呢?就算面對無法躲避的攻擊,至少也要進行抵抗一下。”
質疑的岩忍又增加了一個。
“哼,估計是嚇傻了吧,不怕你們笑話,如果換作是我,在面對那樣的攻擊,恐怕我也會被嚇到渾身不敢動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這名岩忍自揭老底的話徹底穩住了大家的心情,同時也讓大家發出理解的笑聲。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挖掘出屍首,然後根據屍首提取出有用的情報。
但就在這時,突然從空中降下幾滴雨水在他身上。
“咦,下雨了麽,動作要快點了,不然...呃....呃........”
抬頭向上看天氣的岩忍話才說了一般就被卡在了喉嚨,接著他開始渾身顫抖,童孔急速縮小。
“喂,你怎麽了?”
在他旁邊的同伴發現了他的異樣,拍了拍他僵硬的身體, 不過卻發現他的身上沾滿了血液。
“恩?你受傷了麽?”
同伴不明所以,而也就是這時,那名岩忍突然像是被絆了一下,坐到了地面,並拿手指著上方。
“啊”
慘絕人寰的驚叫聲從他的喉嚨迸發,而與此同時,從上空落下的雨水逐漸變多。
“雨!不對...這是....”
“這....這....紅色的雨水....?”
“不....不....這是血!!!!!!!”
“哪...哪來的血!!!! ”
終於發現不對的岩忍村忍者齊刷刷的抬頭望去。
那是....
陽光下,一名漂浮在空中少女用從手指尖發出的藍白色激光,切割著什麽...
眯眼仔細觀察,發現那名少女切割的是不知道哪個部分的人體組織。
那從容的姿態,仿佛在為準備晚餐而料理食材一樣。
“.....”
“.....”
“.....哈....哈哈哈......”
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響起,一眾岩忍看著上方那詭異而恐怖的畫面竟然丟下武器笑了起來。
“混蛋....哈...哈哈...”
自嘲式的笑聲和咒罵從那個自揭其短的岩忍口中吐出。
“原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哈哈哈哈......”
這一刻,所有岩忍都理解了分隊長那一聲撤退的命令中飽含著怎樣的絕望。
但他們卻把這一切都歸於分隊長中了對方的陷阱。
多麽的...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