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陸的富貴人家,如果受了重大傷病,都會去城中的‘光明神殿’請求那裡的教士治療。像孫家這種新興勢力,更加注重與神殿的關系,孫胖子每年都要供奉大筆的金錢,以求主教、教士們能在各種活動中,都能想著他的‘浦藍商行’。
今天藍衛城裡的格外熱鬧,街道上人山人海,現在想乘坐馬車出行根本走不動,孫胖子隻能喊來一個仆人讓他背上王生,親自帶路往城西走去。
他們一行人在人群裡擠了好一會,走到了城西一處院子前面,這院子佔地很大,高高的圍欄上爬滿了各色鮮花,十分鮮豔漂亮。
院子中間有一座兩層樓高的建築,外牆壁上雕梁畫棟,繪製著各種美麗的圖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各種閃亮的顏色。半圓形的樓頂上聳立著一個巨大的銀色雕塑,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輪閃亮發光的太陽。
此地距離‘藍草大賽’會場相距甚遠,已經看不到那些喧鬧的人群,隻有一些凡人百姓在院牆外不住地祈禱跪拜。
孫胖子三個人繞開滿地人群,徑直走到院子門口,讓仆人自己在門外等候,向門口的守衛繳納了兩枚銀幣之後,領著王生走了進去。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原來這宮殿似得大房子外牆上竟然還鑲嵌了不少瑪瑙寶石,難怪這麽晃眼。其中最醒目的還是在厚重的橡木大門上方,用潔白的美玉鑲嵌的‘黑暗祛盡,無限光明。’八個大字。
轉過迎面的大理石屏風,他們兩個來到了一間寬闊的禮堂。這裡四周的牆壁都是亮白色的,上邊用金絲銀粉描繪出各種繁複的壁畫,連那些巨大的窗戶也都是晶瑩剔透,應該是用水晶製成的。
這裡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讓人迷醉的香氣,揮灑著聖潔的氣息,讓置身此地的人瞬間就能產生一種渺小自卑感。
禮堂正中間矗立的一根直插房頂,兩人合抱粗的大柱子,看它所在的位置,這根柱子應該和屋頂的太陽雕塑是連成一體的。
這大柱子也是通體潔白,一時看不出是用什麽材料塑成的,不時的泛出瑩瑩白光。柱子上用金絲嵌出‘智慧之主’‘光明之神’等許多讚美的語言,柱子下方擁促了好幾圈不時叩拜的善男信女。
孫胖子三人剛進入大殿,便有一名身穿白袍的老年修士走上前來,他先是用雙手在胸前捧成蓮花狀,躬身施了一禮,然後露出詢問的表情,但是並沒有說話,孫胖子回身指了指滿身傷痕的王生。那個白袍修士點了一下頭,伸手一引,領著他們繞過跪拜的人群,向後堂走去。
禮堂後邊是一個橫向的走廊,兩側都是一個個小房間。老修士轉身關好大殿的木門,站在那裡低聲對孫胖子說道:“光明之主保佑,孫會長萬安,今天我們光明神殿的主教和助教們全都不在,不能為這位小友施法療傷了。”
孫胖子聽完一愣:“主教大人和助教全都不在?他們都去參加‘藍草大賽’了?不應該呀,最少也要留下一名助教才對呀。”
老修士回答道:“孫會長有所不知,今天早上城主府傳來消息。說昨天我‘藍衛城’軍士在追捕紅狐余孽之時,那個妖女被趕去的城主打斷了腿,誰知她竟然為了自己脫身,竟然喪心病狂的釋放了‘暗黑系禁咒卷軸’。這一下不但沒能抓住兩個余孽,還讓我‘藍衛城’勇士當時就死傷了大半,連城主大人都受了重傷。那個禁咒十分歹毒,不但傷人還汙染了大片土地,甚至還在不停地向四周蔓延。主教大人和助教都被請去淨化土地了,隻留下我們幾個神仆看家。
”孫胖子沉默了一會,繼續對修士問道:“那主教大人有沒有說他們何時能回來呢?”
“沒說具體時間,隻是聽見信使說禁咒名字的時候,主教大人神色十分凝重,下令全體助教一起出發,看情況不是一兩天的時間能解決的。”中年修士仍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孫胖子轉頭又看了看王生,右手在自己的大肚子上來回揉了幾下。然後對老修士說道:“那就請老神仆帶我們去神光室吧,啊!對了,初級的就可以。”
老修士聽完也不抬頭,躬身引著二人向走廊的右側走去,隻走了幾步他就站住了身形,指了指身旁一間房子。孫胖子撇了撇嘴,從身上摸出十個金幣遞了過去,老修士接過金幣,低著頭手捧蓮花又說了一句:“光明之主保佑!”轉身便回去了。
孫胖子一看老修士離開,立即推開房門,拉過王生囑咐道:“孫貴啊,這裡療傷需要十個金幣呀,你看我對你有多好。你進去以後要快些跑到下層去,把衣服全部脫掉,如果能睡覺最好不過,那樣療傷效果才能最好。你隻能在下邊待半個時辰,可千萬不要浪費呀。快進去,快進去。”說完他便把王生推進屋去,‘哐’的一聲關上房門。
小屋子並不算大,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對面牆上有一個圓形的洞口,裡面是一路向下的樓梯。半個時辰就要十個金幣真的是很貴,王生也不想浪費,他按照孫胖子的囑咐沿著樓梯一路跑了下去。
王生身上傷勢確實不輕,高速往下跑了五六丈就疼的他滿頭大汗,好在樓梯也到了盡頭,現在他應該是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四周岩石土粒很不平整,甚至還有些潮濕。
迎面的岩壁上露出一大塊白色的石頭,材質和大殿上的柱子一模一樣。這樣想來那根大柱子,應該是一直從屋頂延伸到地下,連著此地的一處礦脈。這塊白色的石頭每隔幾個呼吸,就噴灑出一些銀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在空中飛舞幾下,便好像飛蛾撲火一般往王生身上落了下來。
王生在下樓的路上就已經脫光了衣服,此時光點一接觸他的皮膚,身上頓時有了一種強烈的酥麻舒適之感,這光點的威力可比當初孫琪打出的白光厲害太多了,他身上的燒傷、摔傷以極快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看來這光明神殿,就是孫琪那種治愈系光芒的源頭,如果這白光也能在自己體內某個經脈運轉,那麽自己也能掌握治愈系魔法了。
王生想到這裡十分興奮,眼睛都亮了起來,他連忙伸出右手,試圖用自己的真元裹住一點白光。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長生經》真元與天元大陸的魔力之間有什麽關系,無論是風系還是火系魔力,都能在他的真元包裹下放在手裡把玩。
現在這漫天的光點也是一樣,一但觸碰他手上的真元就好像掉進了一片粘稠的液體之中不再動彈。可當王生想把光點們從手心的‘勞宮穴’吸進體內的時候,它們卻不聽話了,這些小東西一接觸王生的皮膚就立即消散掉了,對‘勞宮穴’的吸引之力完全沒有反應。
這也許是位置不對,‘手少陰心經’是陰中生陽,正是火焰無中生有之像。按照這個理論,這銀光溫暖祥和,又沒有陽明的浮躁之感,如果它也是火屬性的話,那麽它就應該歸到‘手太陽小腸’經脈之中。
想到此處王生便抓住了一個銀色光點,往右手小指尺骨一側的‘少澤穴’引去。果不其然這些小光點一碰到‘少澤穴’就如同海綿滴水一樣被吸了進去,一路沿著他的‘手太陽小腸經’遊了上來。
正在王生喜出望外之時,這光點卻自己改變了路徑,它隻走過了,‘前谷’、‘後溪’兩個穴位,就從‘腕骨穴’又鑽了出來,在他的體表消散掉,化作了治愈之力。
這一下可是大出預料之外,王生又連著試了幾次,‘少則’不行就換‘陽谷’,‘陽谷’不行再換‘肩貞’。一頓飯的時間裡,他把‘手太陽小腸經’上的所有穴道都試了個遍。
可是這些光點, 最多在王生體內走上兩三個穴道就開始往外鑽,根本控制不住。它們也完全不像風系、火系魔力那樣,能被自己的經脈轉化成真元,進來時是什麽樣子出去時還是什麽樣子。
這小東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可把王生徹底的難住了,他薅著自己後腦杓的頭髮抓了又抓,實在無從下手。
一個時辰過得很快,他已經聽到樓梯之上老修士呼喊的聲音。王生不死心的運起真元,用鷹爪指力想抓下一塊白石,可誰知這白色的石頭竟然比鋼鐵還要堅硬,無論王生使多大力,完全不動分毫。
樓上的聲音逐漸急促了起來,王生隻能滿臉遺憾的順著樓梯走了上去。門外一直等候的孫胖子看到他身上的傷勢恢復了七八成很是高興,向老修士道了聲謝,便穿過光明神殿按原路出了院子。
看著王生在路上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孫胖子以為他是留戀這裡恢復傷痛的速度,連忙說道:“孫貴你是好孩子,‘神光’室實在太貴了,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叔叔給你找個草藥大夫好好治療也是一樣的。”
這一路上孫胖子為了安撫王生,不住的許下各種美食珍饈,而王生隻是點頭答應著,至於對方說的什麽完全沒有在意。
他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神奇的光點,“它們為什麽不能轉化成真元呢?經脈應該也選的沒錯呀?走兩步還蹦出來,走兩步還蹦出來,你們屬兔子的嘛?壞了!我是屬龍的,這是‘龍兔淚交流,相好不到頭’之像,我和這些小光點屬相不合,不宜婚配,床邊需要擺一個豬、蛇、牛雕像,‘增緣和合’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