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在陳府的這幾個月中,偷偷的學習了不少陣法卷軸知識,只是一直還找不到付諸實踐的機會。盡管直到現在他連一副完整的卷軸都沒畫出來過,可是憑借地球上各種玄之又玄的哲學詞匯,他這個‘鵬族陣法高人’的稱號,已經被砸的結結實實,現如今真正的‘風鵬城’特使就要出現,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上次聚賢會之後,紅狐媚兒暗地裡找到王生私會了一面,她終於認出了當初這位曾經在‘大涼山’上豁了自己耳朵的神秘小孩兒。如今王生身邊又是精靈又是天鵝的,看上去勢力很大,狐狸美人便更加確認他是‘風鵬城’裡出來的大人物,所以一見面就擺出了一副賠禮道歉的姿態,希望王生能夠既往不咎,可以將增智寶物轉讓給她。
王生害怕紅狐媚兒期望過高,便將《哈姆雷特》和《李爾王》的故事攢了一套,把自己編成了一個上孝父母下愛黎民,又飽受冤屈的落難王子。他這個跌宕起伏的身世聽上去可比紅狐元昊慘多了,隻把紅狐媚兒唬的一愣一愣的,當即就想要撮土為香與王生達成同盟,一起復國報仇。
王生沒有什麽國要複,但錢還是一定要賺的,他說的增智寶物,自然就是那半塊用來吸引‘綠毛傻子’的‘黑星太歲’。當晚帕單送過來之後,立時就被王生啃了一口,可是他等了好幾天的工夫,也沒發現自己增加了多少腦回路,只是覺得精神振奮頭腦清醒的很,頂多能算上是一杯用‘紅牛’泡出來的‘卡布奇諾’。
既然自己吃了沒用當然要找個下家才是,如今有個‘剛需客戶’找上門來,在那花枝招展的坐等敲竹杠,要是再不使勁楞她幾下,這麽多年的《政治經濟學》豈不是白學了。
於是王生便在對方一再的請求下,假裝極不情願的掏出了那塊乾癟成了一團的‘黑星太歲’,在手中掐了幾下。四處尋找增智寶物的紅狐媚兒,果然認得這個寶貝,眼冒金光的就往前邁了兩步,似乎想要衝過來搶奪。
王生十分了解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看見她眼神一閃,便催動魔力一下子就躥到了四五丈之外。
冷靜下來的紅狐媚兒,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馬上換出了笑臉,深福了一禮說道:“奴家求寶心切一時失態,萬望小兄弟莫要見怪。此寶千載難得,能不能先交給奴家保管,先生。。先生。。您再掐這。。這寶貝可就爛了。。。”
王生與她相認本就是為了緩解那場騷亂,這會兒見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當時就冷哼了一聲,發泄似得狠攥了一把那塊手感極好的‘黑星太歲’,轉身回屋去了。
紅狐媚兒知道自己理虧,連番呼喊請求也沒能把王生攔下了,只能另想辦法補救。轉過天來她就以‘洛安王妃’的身份,送來一份‘齊天蟲國’魔法顧問的正式任命文書,而且還送來密信表示自己的歉意,並開出五千魔晶的高價,想要購買那塊已經變形的‘發泄球’。
王生本就不太願意同這位狐狸美女交往過深,現如今對方上趕著過來討好,他也是愛答不理的,沒過幾天就隨便找了個由頭,把那些蟲族侍女護衛全都退了回去。隻回了句口信說寶貝還可以賣,但價格最少要二十萬魔晶才行。
這麽高的價格即便是‘齊天蟲國’一時也拿不出來,王生要了個天價之後,沒過兩天就隨同陳家眾位長老一同上了‘陷空島’,把這夥蟲人甩在了一邊。
紅狐媚兒見王生軟硬不吃,就琢磨著這位鵬族的落難王子,似乎圖謀甚大。於是她便利用自己這些年在各處
布置的暗樁眼線,送來了一些自以為有用的情報。
這一封封龔家結盟,錢家開礦,周家請來高手客卿的雜亂信息,王生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攢的多了也覺得丟了可惜,便一股腦的塞給了陳青娥,讓她拿著去玩。
陳家人見到這些情報之後都驚訝的不得了,他們幾番商討之下,便以為王生這位落難的鵬族王子,應該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地盤招兵買馬。
這一大家子人正陷入亡族滅種的危難之中,哪裡還敢多招是非,更不敢牽扯‘風鵬城’的王族之爭。左右為難之下,便把王生高高的供奉了起來,連陳青娥都被嚴厲警告,同這位王高人不宜接觸過深。
可是今天王生接到了真正鵬族人的信息之後,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恨不得馬上逃走才好,他當晚就鑽到了陳青娥的臥室之中,想要央求她立即施展‘幻紋蜃珠’的法術,替自己解除心腹大喚。
再過兩天就是‘東海大宴’盛典之日,忙的腳不沾地的陳青娥已經四五天沒休息了,陳周氏害怕自己的工作狂女兒再犯心痛之症,愣是在她的飲水之中添加了四五樣催眠藥物,才把她弄到了床上。
王生現在急於離開這裡,翻窗進來之後便隔著床幔連聲的呼喚了起來。他喊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回應,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急探頭看時卻發現這姑娘,此時的心肺功能非常微弱,似乎是被什麽藥物迷暈了。他還以為陳大小姐中了誰的暗算,當即就騎上床去,用‘心肺複蘇’的辦法開始急救起來。
可憐的陳大小姐剛剛才進入深度睡眠沒有多久,就被王生一套凶猛的操作從美夢中拉了回來,她勉強抬起了一點眼皮,卻發現剛才在夢中搶自己寶貝的大魔王,竟然真的出現在了眼前,還在自己胸前不住地摸索。
她母親陳周氏為了能讓自己女兒睡一個好覺,這次下的鎮靜藥物實在很重,陳青娥雖然恢復了意識,可四肢依然麻痹無法動彈,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王生在自己身上一會按胸,一會還伸過頭來給朝自己嘴裡吹氣,又羞又氣之下,立時就流出了大串的眼淚。
王生也不知道陳青娥已經昏迷了多久,他害怕長時間昏迷會對大腦造成傷害,便伸手掏出了一枚自己打磨的銀針,揮手連刺她的‘內關’、‘人中’、‘百會’等十余處大穴,施展了一套‘醒腦開竅針法’。
這套針法本是用於治療中風的通竅神技,再加上王生用自己的真元直接探到了經絡深處,當時就把陳青娥扎的直直坐了起來。
王生不熟悉這個世界的藥性,還聚精會神的在女孩頭頂的‘四神聰’提攆手中的銀針,正巧被驚坐而起的陳青娥一頭撞在了鼻梁子上,當即就磕的他滿臉金星,一頭從床上栽了下來。
幸虧這些日子陳家人全都在奔波勞碌,睡在外間的阿柳也被累得不輕,屋裡這麽大動靜都沒能把她吵醒,只是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小姐吃茶”便沒了動靜。
王生聽見外間有聲音,連忙強忍著滿頭的酸痛,起身湊到床邊,仰著臉問道:“陳小姐能不能先調動一次‘幻紋蜃珠’,我家有要事,連夜就要趕回去,答應你的陣法我一定回來再教你。”
陳青娥這會已經掩好了衣服,她意識到王生剛才的動作,應該是什麽救治之法,並不是有意對自己輕薄。這會兒見他流著鼻涕眼淚,還要對自己強裝笑臉,一副狼狽之極的樣子著實的滑稽,當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王生害怕驚醒了阿柳,連忙伸手把她的口鼻堵住,低聲
湊在耳邊說道:“別吵,別吵,我真的有急事,要馬上回家一趟,過段時間我一定回來。”
陳青娥止住笑容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事情,臉頰上陡然浮起了一團紅雲,她伸手推開王生的手臂,垂首問道:“兩天后就是‘東海大宴’了,王先生這般著急,莫非是趕回家去娶親嗎?”
王生聽完一愣,不知道對方為何有此一問,他現在急欲躲避鵬族特使,便順嘴答音的應承了下來。
陳青娥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沉默了半晌之後,接著說道:“如此說來,莫非先生的婚期也是在‘小寒’那一天嗎?‘冬至’過後,只有這天宜婚配,我也要在那天出嫁的。”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既沒有新娘子該有的羞怯歡喜,也沒有任何不滿怨懟的情緒,隻讓人覺她說的這件事情似乎與自己無關一般。王生乍聽這個消息十分的驚訝,不解的問道:“你要出嫁?怎麽從沒聽你說過?你要嫁給誰呀?”。
“是‘嶺外張家’的七公子,聽說是個天生的雙系法師,已經拿到了‘聖光學院’的錄取通知,等過兩年,年歲到了就能入學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要感謝先生才是,自從我服了先生配製的那種‘導赤丸’,心痛之症清爽了許多,就連面目上的瘡疾也很久沒有再犯,讓我與張家人相親之時才不至於丟醜,終究促成了這樁姻緣。小女無以為報,只能再次多謝先生,只是那個‘幻紋蜃珠’,確實要在最後的‘東海第一法師大賽’上才能開啟,到時候我會盡力為先生多留一些血肉,希望能幫助先生降住妖魔。”
陳青娥這一段話說的莫名其妙,王生琢磨了半天才有了一絲頭緒,“你是說你要嫁給一個小孩子,去當童養媳?還有那個多留血肉是什麽意思?怎麽聽起來有些嚇人呢?”
陳家大小姐見他滿臉呆滯的樣子,又有些想笑,可是她自幼家教森嚴,怎能兩次失禮於人,“王先生想是不知道我們這裡的風俗,兩家聯姻本就是為了家族利益,如今我陳家正當危難之際,能有人出手相幫已經是萬難求得。張家也知道我命不久矣, 只需要出些名分就能白得一份嫁妝,自是隨便找個男孩子就是了,哪裡還會去管年齡大小”
陳青娥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傷感,她連忙低頭輕咳了兩聲掩住尷尬,然後從枕邊摸出隨身的手帕,一邊輕輕地幫王生擦去滿臉的汙穢,一邊接著說道:“至於‘幻紋蜃珠’呀,確實不能輕易使用。這寶物可以釋放出一套‘幻殺大陣’,能讓施法者擁有屠龍之力,但也必須要施法者的生命做為犧牲才行。這次大會上的最後一項法師之戰只有本族人才能參加,我陳家人才凋零只能用這一招了。不過請您放心,我會盡快殺滅敵人,也請王先生做好準備,把你要降服的妖魔引到我身旁來。可惜我胃口不爭氣,只有一百斤的血肉能夠消耗,算來這個陣法也只能堅持半柱香左右,萬望先生莫要耽擱。”
陳青娥越說聲音越是堅定,她害怕王生記不住自己的話語,便把雙手緊緊地搬住了他的肩頭,反覆的叮囑了許多遍。
最後還說等‘幻殺大陣’啟動之後,千萬不要再來救治自己,更不要掀開鬥篷查看,她不想讓人見到自己難看的樣子。
王生這時候已經徹底呆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啟動這個珠子,竟然還要有如此高的代價。這個世界的半柱香也就相當於五分鍾左右,要是換算起來,就是用二十斤肉換一分鍾的大招時間,聽意思這是按時間掉肉,還要打表收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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