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發出的這招‘祭靈召喚’確實厲害,隨隨便便就把那些不可一世的‘追凶蝙蝠’,全部消滅掉了。這些從煙霧中衝出來的‘祭靈’有男有女還有幾名獸人,生前似乎都是本城的居民,他們雖然不能使用任何魔法,但是身手敏捷,奮不顧身,確實是極好的召喚生物。
這種召喚魔法雖然不需要動用魔力,但是每個契靈產生的時候,卻需要消耗一枚魔晶石凝聚身體。
王生為了維持天鵝帥哥的生命,把大部分的魔晶石都交給了光明神殿,他空間裡隻留了幾十枚應急,這一下全被這些契靈給包圓了。
“這幫契靈不要魔力,它們是直接要錢呀!還這麽貴,這麽多魔晶要是灑在‘蓮花鎮’,少說也能雇個千八百號傭兵吧,這放個屁的工夫就沒了。”王生感覺自己的心好痛,這幾年真是窮怕了,現在沒了魔晶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程明珠看到危機已經解除,就慢慢靠了過來趴在王生耳邊悄悄說道:“王大哥,卓爾妹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好像不記得黑暗神殿中發生的事情了。”
王生剛才也覺得有些蹊蹺,他把女精靈叫過來,問了幾個問題,一頓望聞問切之後,終於確認這個倒霉姑娘真的失憶了。
不過這樣也好,那段‘紅月泉水’灌輸給她的黑暗崇拜邪性得很,動不動就讓人獻祭,遠不如她們的蓋亞女神賢惠,平時聽聽頌歌就滿足了。
現在王生有了完整的黑暗傳承,牆壁上那些彎彎曲曲的文字自然也能認的出來,這座‘永恆之城’對他再沒有神秘可言。
為了能早一點離開這裡,他們三人一刻也沒有休息,便沿著街邊的標識去尋找‘傳送神殿’,這座‘永恆之城’建築典雅,文化氣息極其濃鬱,可是趕到了神殿附近卻陡然而變。數十道渾厚的鋼鐵城牆,把‘傳送神殿’圍了個嚴嚴實實,裡裡外外全是一片狼藉,無數斑駁的血跡灑滿了各處,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殘酷的戰爭。
他們爬到高牆之上舉目望去,只見牆內上百丈的空間之內,竟不知被什麽東西,炸成了一個深深地大坑,連同‘傳送神殿’在內的幾個街區,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沒了辦法,他們實在累的很了,如今也沒了目標,靜靜地坐了一會之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中的王生忽然臉上一陣劇痛,他急忙睜眼看時,只見女精靈正騎在自己身上,左右開弓瘋狂的扇自己嘴巴。
王生見她雙眼赤紅,臉上又多出了兩道青色花紋,應該是又變回了‘暗夜精靈’。這倒霉孩子哪裡是失憶,這是精神分裂啦!
只見她一邊瘋狂的抽打王生,一邊不停地大喊:“肮髒的凡人,你竟敢搶走我黑暗聖物,還不給我吐出來!”
旁邊的程明珠也驚醒了過來,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阻攔,就被一枚一丈多高的黑色六芒星封了進去,掛在鋼鐵圍牆之上。
這女精靈的動作極其瘋狂,她用另一枚六芒星,把王生牢牢地鎖在了地面之上,然後就是一頓猛烈的拳打腳踢。
她這一招名叫‘六曜鎖靈陣’,乃是黑暗系第一控制法術,王生作為‘黑暗天使’,十分了解這招魔法的特性,但是他沒有魔力呀!此時此刻他除了運動真元護住身體以外,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格桑卓爾發泄了足有一頓飯的時間,終於沒了力氣,這王生皮糙肉厚,自己的拳腳都打疼了,對方竟然沒受什麽傷害,她看著自己紅腫的雙手,又憋屈了留下了眼淚。
小卓爾越想越氣,
她一屁股坐在王生肚子上,隨手從身旁撿起一塊鐵皮,抵在了王生的咽喉上,臉對著臉,悲戚萬分的對他說道:“你一次次的欺辱於我,奪我貞操,毀我信仰,又搶了我的神格,當真以為本姑娘不敢殺人嗎?”這個女精靈本身就相貌俊美,此時臉上多了詭異的紋身,更顯得邪魅異常,兩隻玫紅色的眼球,距離王生只有不到一尺距離,把王生看的臉都紅了起來。
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原則性的問題,一定要解釋清楚,這口莫名其妙的黑鍋,可不能隨便就背,“小精靈咱可說清楚了,你那個神格,真不是我想要的,你要是有本事讓他離開我的身體,我肯定配合。可是你的貞操,我可真沒碰過,咱倆才剛認識幾天呀,我連你的屬相星座都不清楚,你可不能瞎造謠呀!”
女精靈變成‘暗夜精靈’之後,情緒就變得非常不穩定,她聽到王生滿嘴的否認推脫,剛才還凶巴巴的表情,轉眼就變成了嚎啕大哭:“你怎能這般無恥,做了醜事還不承認,也罷!傑斯沃拉德大哥,我格桑卓爾,此一生怕是無緣再與你相會了。今日我就和這個奸人同歸於盡,也不枉你我梧桐樹下,以詩定情。”
她越哭語調越高,竟然高舉手中的鐵片往下就刺,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王生的大腦飛速的旋轉了起來,他忙不迭的高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小精靈你別激動,我認識你那個大哥,他讓我給你帶話來著,我一直忘了。”
卓爾並不十分相信王生的說辭:“你怎麽會認識傑斯沃拉德大哥?他可是整個‘藍草大森林’最出色的精靈,是自然神殿的驕傲,怎麽會讓你捎話?你這肮髒的凡人,一句實話也沒有,真真該死。”
“等一下,你聽我說,那個‘介是我拉的’是不是高高的個子,長的非常英俊,每次開口說話都要面孔朝天?”
王生的這幾句話明顯勾起了小精靈的回憶,讓她緊張的神經,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你真的見過傑斯大哥?他也不是每次說話都臉朝天上,只有念詩的時候才這樣的。”
王生看到他的胡說八道產生了效果,趕緊接著說道:“‘介是我拉的’和我是至交好友,是燒黃紙斬雞頭的八拜兄弟。他和我說過,他雖然有很多女朋友,但是最美麗的還是一個叫做‘格桑卓爾’的姑娘。讓我如果有機會碰到這個姑娘,一定要把新做的詩詞念給她聽。”
“啊?傑斯大哥送給我的詩詞嗎?你趕緊念給我聽呀?”女精靈此時已經忘記了為什麽要和王生玩命,她擔心自己這個姿勢,褻瀆了她心中的男神,急急忙忙站起身來整理衣服,還解開了‘六曜鎖靈陣’好讓王生能以最好的狀態朗誦詩歌。
王生趁著起身的工夫,抓了一塊石頭藏在手裡,然後裝模作樣的背著手、仰著臉,高聲朗誦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這首《飛鳥與魚》對女文青的殺傷力何其巨大,小精靈只聽得,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過了一會兒就‘哇哇’痛哭了起來,“傑斯大哥,我就知道像你這樣優秀的精靈,怎能把愛全部留給我,能得到你寫的詩歌,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生哪裡去管這些文藝圈的狗血故事,他趁著對方失魂落魄的時候,掄起磚頭一下就拍在了她的後腦杓上,把她打在了地上,然後解下褲帶,就把這個倒霉精靈捆了個結結實實。
因為卓爾暈了過去,那枚封住程明珠的六芒星也消失不見了,這個姑娘在牆上掛了半天,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她急匆匆的跑過來,大聲說道:“王大哥你看,這牆上畫的是不是,那條河裡的大章魚,這麽多人都在朝拜它,它會不會是這座城市的守護神呀,你能不能控制它?”
隆冬之際黑雲沉沉,‘東海口’外一艘雙帆漁船,結束了十幾天的海捕,終於滿載而歸了。這艘船的船長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獨腿漢子,他一邊掌著船舵,一邊暗暗盤算著這趟的滿滿的收獲,嘴角忍不住一下一下的微微上翹。
再過幾天就是她女兒出嫁的日子,獨腿船長趕著這個日子出海,就是為了要給女兒湊一份豐厚的嫁妝。
誰知道獨腿船長幸福未至,災難先來,就在他的帆船將要入港的時候,竟憑空飛來了一艘魔艇,一下子撞到了主帆之上,‘哢’的一聲就把桅杆撞成了兩段。
能擁有魔艇的都是魔法師,普通凡人哪裡敢惹,主桅杆斷了,這艘漁船便廢了一半,獨腿船長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帆船被人毀掉,心疼的都快暈過去了。
但是他知道這事情還沒算完,魔法師們什麽脾氣都有,如果今天他應對不當,弄不好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落在甲板上的魔艇,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半天都沒有動靜。獨腿船長緊了緊自己的木腿,從駕駛艙跑下來趕走圍觀的水手朝魔艇深施一禮,然後恭敬地說道:“尊敬的魔法師大人,小人是‘哈爾號’漁船的船長,因為著急回家操辦女兒的婚禮,所以沒有注意到您的魔艇。如果您能寬恕我們的冒犯,小人願意付出相應的賠償。”
獨腿船長頭顱都快碰到甲板上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對方能放過自己,哪怕要賠上漁船,也只能咬牙答應對方。
他在這裡等了半天,這艘全封閉的魔艇,終於打開了艙門,從裡面走出來兩名身穿華麗服裝的青年男女。
這兩人手中拿著酒瓶,勾肩搭背的還在不住晃蕩,他們看到眼前的船長,頓時指著他的木腿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中一名黃衣男青年,笑了一陣之後,便衝著獨腿船長說道:“這可是我新買的魔艇‘急速10號’呀,你賠得起嗎?”
獨腿船長早就查看過對方的魔艇,根本連個劃痕都沒有,但是他不敢得罪對方,只能輕聲說道:“尊敬的魔法師大人,請您說出賠償的金額,小人會請我的親戚,城東光明神殿的助教‘何雲達’大人轉交給您的。”
獨腿船長世代居住在‘東海口’,拐彎抹角總會有幾個魔法師親戚,如今抬出‘何雲達’的名號來,自然是為了讓對方能有所顧忌,不要獅子大開口為好。
可誰知道這個黃衣青年,根本不把一名小小的助教放在眼裡,他指了指身旁,已經喝醉的女孩子說道:“你的破船撞了我的魔艇,把我的女朋友嚇暈過去了,除非你現在找兩個女人陪我喝酒,否則我就把你們全部殺光。”
獨腿船長絲毫不講情面,頓時驚慌了起來,他知道對方不怕自己的法師後台,再說也是無用,連忙低聲下氣的說道:“魔法師大人,這茫茫大海哪裡去找女人,等上岸之後小人一定請您去最好的花樓,讓您喝個盡興,您看可好?”
“上岸之後?似我這般‘青年才俊’,豈會去你們豬狗凡人的花樓喝酒?唉?對了,你剛才說你的女兒就要出嫁了?這樣吧,我也可以等到上岸之後,但是要讓你的女兒今晚過來陪我喝酒才行,我還沒嘗過新娘子的滋味呐,哈哈哈~!”
這個黃衣青年囂張至極,他根本不把這夥漁民放在眼裡,他指著目瞪口呆的獨腿船長接著說道:“你看我是多麽的仁慈呀,要麽你就現在找兩個女人陪我喝酒,要不然就上岸之後讓你的女兒陪我喝酒,這主意簡直太棒啦!”
就在獨腿船長怒火攻心,想要拔刀子拚命地時候,這艘漁船突然莫名其妙的晃動起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就看到在漁船左舷外的海面之上,拱起了一個衝天的水泡。
一條猶如城堡般巨大的章魚,從水中一躍而起,八隻長腳凌空一揮,一個墨色的水珠‘哐’的一聲,就砸到了‘哈兒號’的另一根桅杆之上,然後這章魚便一頭鑽回海裡,再不見了蹤影。
隨著這最後一根桅杆的折斷的聲音,那團墨色的水珠也嘩的一聲破碎開來,露出了裡面正在廝打的一男兩女。
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他滿臉的胡茬,髒亂的衣服,就好像個乞丐一樣,另外兩個女生一個青春,一個妖媚,卻都十分的惹人眼球。
尤其是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完美的臉蛋和身材,比‘東海口’公認的第一美女‘茉莉公主’,還要美上萬分。尤其是她那雙玫瑰色的眼睛,盯著看時,簡直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因為大陸之上很久沒出現過精靈一族了,所以船上的這些人,都沒認出這個高挑女人的種族。隻覺得她舉手投足之間,既典雅高貴又邪魅妖異,讓人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夥從水裡冒出來的一男兩女, 自然就是王生三人,此時王生正在和女精靈在一起糾纏廝打,根本就沒注意到改變了戰場。
這幾日他們一直在章魚的墨泡裡居住,每次只要睡醒一覺,格桑卓爾就會改變一種人格,變成‘暗影精靈’的時候,她就向王生討要神格,或是傑斯大哥寫給她的詩歌。
‘暗夜精靈’仗著自己法力深厚,每次出來都要把王生揍上一頓,然後逼他念誦那首《飛鳥與魚》,他和程明珠都聽吐了,可是女精靈卻始終樂此不疲。
後來王生摸出了規律,便仗著墨泡裡空間狹窄,搶先出手在‘暗夜精靈’還沒睡醒的時候,用擒拿和柔術把她止住,然後把她打暈過去,她也能重新變回那個呆萌的木系精靈。
這會兒王生正用‘奪命剪刀腳’夾著女精靈的腦袋,不住的往甲板上磕,旁邊一直勸架的程明珠,已經發現了周圍目瞪口呆的觀眾。正在玩命的想把王生拉扯起來,讓他想個應對之法。
站在不遠處的黃衣青年,終於忍耐不住了,他走到近前,指著王生大聲罵到:“呔~!你個下流的東西,怎能如此對待一名高貴的美女,你再不放開你的臭腳,我陳傑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傑斯!?”腦袋被撞得暈暈乎乎的女精靈,陡然聽到傑斯兩字,眼睛都亮了起來,但是眼前這個人長的斜眉吊眼,面貌普通,哪裡能和他的傑斯大哥相比。
王生看到女精靈瞪著黃衣青年,慢慢停止了掙扎,還以為她已經屈服,正要抬手把她打暈。可是格桑卓爾不知從哪來的這麽大力氣,竟一下子把王生推了個跟頭,起身就朝著陳傑斯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