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受到了這片七彩霞光的影響,此時整個東海沿岸都飄下了鵝毛般大片的雪花,所有‘東海口’的民眾商隊,全都被那隻頂天立地的‘魔蜃’幻影,還有霞光中不時傳來的隆隆爆炸之聲驚動了出來,冒著凌冽的寒風朝著霞光籠罩的陳家宅邸不停的張望。
以往維護城內治安的陳家衛隊,早在‘東海大宴’開啟之前,就被各方勢力拆分的七零八碎,少數一些忠心之士,也都被陳周氏收攏到了祖宅周圍,這將近百萬人口的偌大城市,現在竟成為了無人管束的真空地帶。有幾位經年老人似乎是感到了某種不安的因素,開始攜家帶口的朝城外逃去,沒多久時間便帶動著整個城市一片惶恐,各種燒殺搶掠霎時間紛亂了起來。
陳家祖宅背山面水,築建在‘東海口’西側一處風景極佳的山嶺之地,在‘深海魔蜃’出現之後,海族皇子元讓便和蟲皇一起撤到了霞光邊緣的一處土丘之上,只派了兩軍低階的士兵法師,把陳青娥牢牢地包圍了起來。
在‘幻殺大陣’開啟之後,‘蜃妖’帶來的這片七彩霞光便開始急速地變換色彩,光芒下所有人的魔法和體力立時都被削弱了兩成以上,而且只要受到半點傷害,那道傷口就會被瞬間放大,所有的流出的血肉全都會被半空中的‘深海魔蜃’吸收進去。
而此時此刻正在敵陣中反覆衝殺的陳青娥,卻在‘魔蜃’的加持之下變的越來越強。那兩三萬名低階武士,在她狂暴的魔法面前就如同土雞瓦犬一般,根本不堪一擊。驚詫不已的蟲、海兩族為了攔住陳大小姐的腳步,不得已又點選了兩三千名精銳武士頂了上去,可惜這些人填到陣中之後,依然是毫無作用,片刻間就被陳青娥鑿穿了陣型。
尤其是皇子元讓為了把所有的陳家血脈一網打盡,幾乎調來了東海近半的陸上力量,如今在那片滔天水雲之中,每傳出一聲海族特有的低頻哀嚎聲,都能看到四皇子那張圓臉之上明顯的抽搐心疼之感。
他嘟嘟囔囔的說了幾句牢騷,發覺那位悶悶的蟲皇根本就沒有回應,便轉回頭朝著一個中年人質問道:“方勁松,你不是說這小丫頭最多堅持半炷香的時間嗎?如今兩炷香都過去了,她怎麽還如此精神?”
站在眾人身後的這名青臉漢子,正是當初在海船上和王生有過一番爭鬥的那位方將軍,他聽了皇子的呵斥之後,似乎有些害怕,急忙拱手回答道:“回殿下,按照小人的計算,這小丫頭確實早就該死了。不過最近整個‘東海口’都在傳說他和‘風鵬城’的落難王子打得火熱,或許她吃過鵬族的什麽大補靈丹也不一定。不過咱耗費了大把魔晶,才把他弄進‘琅嬛聖境’之中,剛才怎麽又出來了呢?難道鵬族的法術真的如此詭異不成?還請您一定再加派人手破陣,莫要節外生枝才好。”
四皇子元讓顯然也注意到了剛才匆匆趕來的王生,他不置可否的又囉嗦了一句:“那是我花費的大把魔晶,和你們有什麽關系,全是廢物。”他說話的工夫,見到蟲皇又加派了一隊蝴蝶法師上陣,只能咬牙也點了身後十二位鯊魚侍衛跟著衝了上去。
和蟲族獸人超低的生育率不同,坐擁龐大人口基數的東海皇族世代信奉以力破巧的人海戰術,每當作戰之都會投入大把的戰士將敵人淹沒。
不
過他們苦於生理結構限制,在陸地之上需要耗費大把的精力維持自身保濕魔具,能在離水之後還保持高階戰力的法師戰士不足千萬之一。
這一隊鯊魚侍衛每個人都練就了一身堪比高級法師的水系魔法,更兼肌肉強健身材高大,是海族獸人之中少有的全能型勇士。這些巨人在奔跑的同時,用手中的方天畫戟在空中交織出一道四五丈粗細的螺旋水柱,無聲無息的朝著陳青娥狠撞了過去。
陳青娥這會兒正仰頭灑出漫天的水彈,同空中的蟲族對射,陡然間感覺到身後一陣魔力波動,急回頭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隻得雙臂急伸擋在了身前。
這招鯊魚戰士的組合魔法名叫‘千鯊爭流’,在天元大陸非常有名,發射時可以互相抵消聲音擾動,乃是偷襲暗算的一大殺招,陳大小姐不備之下被這一招轟出去數十丈遠,竟直直的在陳宅的院牆上砸出了一個大洞。
陳青娥受傷之後表現的更為癲狂,她完全不顧那些迎面而來的各種魔法,爬出牆洞之後便大步朝著敵陣飛奔而去。隨著她腰身一陣詭異的扭動,眨眼間便撲進了一位鯊魚戰士的懷中,縱身探手按在了對方厚實的前胸之上。
眾人只見她手中一片寒光晃過,那位身材高壯的鯊魚便仰身摔倒在地,從他的前胸噴出了半丈多高的一股血水,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立時死在了那裡,之前他刷在身上的三道防護法陣,竟然如同廢紙似得絲毫沒起作用。
陳青娥的這招魔法是她不久之前剛剛創造出來的,她聽王生說過,在‘風鵬城’有一種魔法機器,可以用高速流動的細小水流切割任何物體。對水系魔法極為癡迷的陳大小姐,當時又泛起了魔怔,冥思了三天三夜,終於想出了這招近戰破防的殺手鐧。
她匯報功課的時候,還用王生隨口說過的一句詩詞把這招魔法命名為‘近聽水無聲’,可是王生看她施展過一次之後,就堅持把這招的名字,改成了俗不可耐的‘奪命水刀’。
王生的理由是,爭鬥之時若是喊出“看我的‘奪命水刀’,遠比看我的‘近聽水無聲’要犀利的多,發招時用氣勢嚇唬敵人也是法師的必修課程。”
其實以陳青娥原本那點可憐的水系魔法,這招‘水刀’之術最多能扎穿幾層木板就不錯了,可如今在‘幻殺大陣’的加持之下,陳大小姐的魔力都不知道被翻上了多少倍。此時她利用自己的‘伏蛇身法’,在這些巨人腳下鑽來鑽去,專挑敵人的心臟後腦下手,沒用多久便連殺了七名鯊魚戰士,把皇子元讓心疼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陳青娥如此威風凜凜的大殺四方,消耗的可是她和王生兩個人的壽命生機,王生在塔頂上同白胡子老頭討價還價的這段時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越來越冷,陳青娥每發出一招‘奪命水刀’,他便憑空打一個冷顫,搞得其他人還以為他犯了尿急。
別看這位白胡子老頭脾氣暴躁、囂張跋扈,可是遇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十分的狡詐奸猾,王生廢了好半天力氣,才搞清楚這老頭根本就沒辦法關閉‘幻殺大陣’,只是一個勁的想要騙他肚中的聖物。
白費了半天力氣的王生,不再理會老頭的糾纏,轉身朝著院牆外縱躍而下,他可不敢再讓陳青娥使用法術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拉走才行。
自從那副光羽翅膀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王生一直沒能想出辦法再把它們呼喚出來,只能一如既往的在地面上不住蹦躂。他不敢多費真元爭鬥,在距離陳青娥七八丈遠的地方,就大喊了一聲:“小娥娥,快張嘴,嘗嘗這道新菜。”
這半年多來陳家大小姐經常在王生的屋裡一待就是大半天時間。每當王生被問的快要露餡兒之時,便會夾起身旁最為古怪的食物,遞到陳青娥的嘴邊哄她吃下去。
陳青娥一開始還羞於張嘴,也不敢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是架不住王生一通海天胡地的瞎忽悠,愣是把吃飯同探索生命和魔法真諦連在了一起。
久而久之每當王生說出‘小娥娥,快張嘴’的時候,陳大小姐也就只能認命聽話,胡亂把嘴裡的不知什麽東西咽下肚去。
此時的陳青娥被正‘幻殺大陣’搞得迷迷糊糊,她聽到了自己熟悉的聲音,便本能的轉身閉眼張開了嘴巴,卻被急奔而至的王生一把捏住下巴。把程元寧送給他的那半罐子神秘藥水硬灌了一口下去,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暈倒在地的陳大小姐收到了自己空間之中,站起身來抹頭就跑。
剛才還威風八面的陳大小姐,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戰場之上,眾人只能看到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黑袍人,如疾風一般躥來躥出,此時正摸出了一艘飛艇,笨手笨腳的想要開動逃跑。
這片七彩霞光之中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在那手忙腳亂的一通忙活,不過他這次慌亂之下,掏出來了的是那些家族送來的豪華飛艇,沒見過什麽世面的王生,鼓弄了半天連門都沒能打開。
這幾萬名蟲、海戰士連同祖宅之內的陳家長老們,哪裡能就此放王生離去,這些人在一片呼喊叫罵聲中,同時甩出了大片魔法,轉瞬之間便將那艘豪華飛艇炸成了碎片。王生被氣浪掀飛之後,連頭都沒敢抬起了,一路翻滾著便跳進了剛才祖宅院牆上砸出的那個大洞,在陳家祖宅之中亂竄了起來。
王生的一身跑酷工夫,在這廊下鬥室之中輾轉騰挪,奔跑的極為迅速,陳家的那些黑衣長老根本就攔截不住,反被他或摔或踹的擊倒了幾位。就在白胡子太公下令拆房之時,眾人隻感到腳下一陣清顫,從陳家祖先堂中突然湧出來一道黃色蟲海,那些恐怖的螞蟻大軍終於咬穿了地下的層層禁製,猶如井噴一般的中噴薄而出,眨眼間就鋪滿了半個庭院。
王生看到這些大螞蟻的時候隻嚇得魂都沒了, 藍草大草原的那次危機,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他再也不想遭受那股凌遲一般的噬咬之痛,只能順著牆壁又爬回了剛才的那處高塔之上。
可是他剛剛爬到塔頂還沒能站穩腳跟,就感覺腦後一陣寒風吹過,急低頭躲避之時,只見兩把寒光凜凜的瘦長鋼刀從頭頂一剪而過,把他的半頭長發連同一塊頭皮生切了下來。
王生知道厲害根本不敢起身,原地一個虎躍前撲便順著窗欞躍進了高塔頂層,緊緊跟在他身後的五名螳螂戰士也是一掠而入,掄起雙刀照著他摟頭便砍。
可憐的王生被‘深海魔蜃’白白吸走了不少生機,卻沒有能得到任何法力回哺,他在這五名螳螂人的快刀之下左支右擋,沒過幾招便被逼到了牆角之中,渾身上下被劃開了好幾道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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