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後一個跳過蘑菇樹的程咬金,沒想到因為太重,砸穿了樹葉掉下裂谷了。
聽見他喊裂谷有很多植物,大家倒是意外。
王大路:“你們倆在上面等,我下去看看,注意安全。”
“是。”趙雲去負責警戒。
小喬:“我照顧嫂子,王哥你也小心。”
點點頭,王大路跳在蘑菇樹的樹葉上,順著樹乾滑下去,離地面2米高的地方,蘑菇樹的樹乾拐進了岩石層裡,他跳了下來。
程咬金灰頭土臉:“老大你看,這裡全是植物,好多好多,有你要的沒?”
王大路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仔細觀察這些植物。
這些植物以他在學院讀的書籍,和後來在扁鵲那裡看過的資料結合後,還真認出來了好幾種,也都是普通的植物,青草鮮花,苔蘚,還有一些共生的草。
他仔細搜尋著,順著植物分布的角落走,程咬金跟在後面,看看他,看看花草,看看左右拐彎的裂谷,看看頭頂窄窄的天空,幫不上忙。
終於,王大路找到了四種藥草。
“走,我們上去。”
“找到了?”
程咬金跟在後面。
“試試再說。”
上面的趙雲和小喬也是好奇,都聽他說試試再說,也不知道要怎麽試。
大家按照計劃來到小山腳下,生火,安頓,趙雲去警戒,程咬金去找水。
安然依舊昏迷不醒,全身發燙,臉上的紅斑點倒是有消失的跡象,減少了許多。
王大路心疼不已,替她用濕毛巾擦過脖子,把自己找來的四種草藥各取了一半來搗碎備用,拿出了裝有一隻蠍子的有氧罐。
小喬驚訝:“王哥,你要幹什麽?”
蠍子在有氧罐裡靜靜待著,似乎在盯著兩人。
王大路一咬牙,將手指伸進了有氧罐。
“別,老大,你……”
小喬話未說完,蠍子的尾刺已經戳進了他的手指尖。
她吃驚地看著,從來不敢想象有個男人會為了摸索解救女朋友的解藥而以身試毒。
王大路咬牙抽出手指,收好蠍子,坐下來,看著手指慢慢變黑,體驗著那種酸癢尖銳到骨頭裡的疼痛,額頭的汗滴答掉下來。
小喬不知所措:“我,我怎麽幫你?”
“如果我失敗了,”王大路牙齒打顫,努力讓自己說話清楚,“你,幫我照看她,她……”
小喬連忙點頭。
似乎有一萬隻蟲子要從臉上鑽出來,王大路忍住了舉在半空的手不去撓臉,口乾舌燥,嗓子似乎要乾裂炸了,那種從骨頭深處傳出來的癢,就算滿地打滾也不能好受。
他伸手去拿水壺,顫抖中連水壺也抓不住,這才發覺,自己似乎視力也模糊起來。
“喝水嗎?”小喬急忙幫忙過來,把水壺湊近他嘴邊。
“不,不……”他發現自己聲音已經沙啞,有氣無力,“給她,她……”
小喬急忙給安然喂了喂水,這才給他也喂了點。
看著他飄然的眼神,似乎整個人的魂都蔫了,小喬手足無措,焦急地哭起來:“怎麽辦呀,你……你可別出什麽事啊,我怎麽幫你呀……”
寒冷,打顫,幻覺,困頓……
王大路體驗著所有的感覺,也體驗到了安然曾經承受的痛苦。
他努力地,將最後的目光盯在搗碎草藥的器皿上。
小喬抹了抹眼淚,卻沒有發現。
王大路努力控制著力氣,
踢倒了器皿,整個人猛地一顫,昏了過去。 小喬看到了器皿,似乎領悟了,拿過來,見他已經昏迷,眼淚流下來,急忙給他抹藥。
王大陸被蟄的手指已經腫的粗大數倍,整個手都成了黑色,胳膊上的血管變成了黑線,皮膚似乎也散發著黑色的皴裂的紋路。
一邊流淚,小喬一邊將草藥抹在傷口上,包扎好,又給他喂了些水,給安然喂了些。坐在一邊,看看四周空曠,風吹砂礫跑,看看身邊躺著的兩個至親好友,覺得無助。
就這樣,等一小會,她就給王大路和安然各喂點水,不知不覺,水壺都空了,又拿自己水壺來,卻想起出蠍子包圍圈時,自己的水也用掉了。
“怎麽辦呀?”小喬焦急起來,要是沒有水,兩人發燒那麽厲害,肯定會出事,而備用的儲存水又在王大路的納米包裡,“該死的程咬金,死哪兒去了,找水還沒回來!”
抹了把淚,小喬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大路忽然咳了一聲,身子一顫,緩緩醒了過來。
小喬一愣,急忙抹了眼淚:“老大你醒啦,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王大路隻覺得嗓子要裂成乾粉,嘶啞著:“水呢?”
“沒水了。”小喬又要委屈地掉眼淚,好像沒找到更多水是她的錯。
王大路揉著嗓子,見胳膊上的毒已經退下去,指頭也快恢復原樣,要起來換藥,才覺得渾身無力又跌倒。
“老大你要什麽,我幫你拿。”
王大路這才看見她滿臉淚痕,眼淚汪汪的,一笑:“你這是收集水分呢?”
小喬噗呲哭著笑了,抹了把淚:“你別笑了,嘴裡都是血。”
“把那一半也放進去,全搗碎,給她換上。”
“好。”
小喬急忙搗藥。
王大路掙扎著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隻保鮮袋,掙扎著起來,緩了緩,搖晃走出去,找了幾塊石頭把玻璃瓶固定在地上,保鮮袋吹鼓了綁在玻璃瓶口,又掙扎回來躺著喘息。
小喬給安然換了藥,穿好衣服。
“還剩了些,給你也換藥吧。”小喬幫他換了藥,問:“老大那是什麽?”
“一會就知道了。”
“哦。”小喬忙完,“還要我做什麽嗎?”
“不用了,歇一歇吧,辛苦你了。”
小喬一笑:“老大你真不會客氣,一點也不會說客套話。”
“有那麽明顯?”王大路笑了笑,“我覺得裝得還可以呀。 ”
“我從小見慣了他們的虛偽和客套,那才是表演的藝術,你這個連我這關都過不去呢。”
草藥果然解毒,王大路也恢復了一大半精神。
“聽來你是富貴子弟,或者家裡有權?”見她眼神黯淡,王大路急忙說:“我隨口一說,你別在意。”
一笑,小喬的眼裡重新煥發光芒:“沒關系,本來就是事實。我家有三位祖輩都做過艦隊司令,當然我爺爺,叔叔和爸爸也都是艦隊高官。我媽媽和舅舅家更是大財團。我就是受不了他們想安排我的生活,想自己做點什麽事證明實力,才出來的。”
“偷跑的?”
“是他們允許的。他們也是身份所困身不由己吧,所以還是很尊重我的選擇的。”
“開明的父母必定有開明的家風。”王大路點點頭,“所以,見慣了紈絝子弟和混吃等死的高官公子,你一下子就喜歡上踏實勤勞單純善良的程咬金了?”
“才沒有,瞎說什麽。”
小喬紅了臉不承認。
“程咬金真的不錯,就是飯量大了點,不過……”
“我去看看有變化沒。”
小喬不聽他說的話,跑到玻璃瓶跟前,驚喜地叫著,端了回來,“有水了,好神奇!”
保鮮袋上全是水滴,水滴順流進了玻璃瓶,已經收集了多半瓶水了。
“老大你好有才,這個都知道。”
“把水倒進水壺,玻璃瓶再放回去吧。”
兩個人正在忙碌,遠處程咬金回來了,提著一隻毛茸茸的動物,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