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睿自始至終都很合作,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也沒拒絕過軍區任何要求。
楚昊言語中的意思,以及他的行為都在表明一件事,他想把科技大學變成軍區科研實驗室。
薑睿只要負責研發和製造,而負責使用的則是軍區將士,以及接受軍區管制的人。
當然,這種提醒毫無意義,薑睿完全可以隱瞞產量,然後偷偷裝備自己的部隊。
可楚昊非但這麽做了,反而還做的明目張膽。大部隊聯合攻擊光幕區,就是在幫軍區確立領導權。
不管大災變如何恐怖,軍人在帝國人們心中,總會有難以磨滅的印象。
只要參與戰鬥的人員,見識到軍人的集團作戰,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信服,從而壓下那顆躁動的心。
起初,楚昊懷有私心,想要進行精英小隊作戰,最高興的莫過於薑睿。
盡量減少大規模集團軍作戰,是他控制人心最好的辦法。
因為形成集團的軍人,所展現出的戰鬥力太震撼了,足以正壓絕大多數生出異心之人。
可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談好的計劃,現在卻因迫切需求的能源打破。
相比於權利紛爭,薑睿自然知道資源的重要性,沒有足夠資源就不會有相應權利。
佔一個山頭自稱為王,那永遠只能是土匪,要把目光放長遠一些才行。
薑睿離開不久,戰將軍也哼著小曲離開,一時只剩下了楚昊自己。
他幾個縱躍躍上高樹,望著S市最西方,爬滿藤蔓的巨大光幕,呢喃道:
“多等一會兒吧,我很快就能去救你了。
戰爭的基石已經打牢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戰爭,以及永無止盡的掠奪了。
你喜歡這樣的世界,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要不然就太遺憾了。”
在樹頂駐足良久,楚昊重新收拾心情躍下樹,竟然主動練起了軍體拳,並且舞的呼呼生風。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薑睿充分發揮了人多力量的優勢,集合優勢資源改造楚昊的設計。
對於楚昊這種怪咖來說,他們只要求精益求精,從不考慮量產和製造困難。
經過多次改變圖紙,減少生產難度,以及弱化武器攻擊力等方式,一個星期製作了50把高斯步槍。
雖然生產數量並不多,但優化了製作工藝,將來量產只是時間問題。
薑睿原本以為,最困難的不是製造槍械,而是生產高斯武器所需的子彈。
那種細如牛毛的子彈,是對現今製造業的一種挑戰,可世界處處充滿驚喜。
有人發現了一種毛蟲,那種毛蟲成人手臂大小,周身密布著短小密集的絨毛。
最妙的是那些絨毛質地堅硬,金屬含量異乎尋常的高,非常適合做高斯武器的子彈。
大災變發生了一個多月,人類不但適應了環境,還在掌控利用身邊資源。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各種材料的開發運用,各種武器與個人能力的利用,都被人類發揮到了極致。
被災難折磨了一個多月,被恐懼壓榨了一個多月,被絕望侵襲了一個多月的人類,第一次邁出了反抗的步伐。
不,說反抗不準確,應該是邁出了侵略的步伐。
人類從來不懼怕戰爭,人類最擅長的是戰爭,最喜歡的是掠奪。
不管大災變為何發生,也不管那些怪物來自哪裡,當人類不再手無縛雞之力時,就是他們悲劇的開始。
兩百軍人組成了兩個作戰大隊,
每隊分得了25把高斯步槍,和30把靈子步槍用於火力壓製,其余人組成人牆暴力衝鋒。 薑睿那邊有一百多人,手中沒多少熱武器,但都持有不少靈爆彈。
如果光幕內沒有人族幸存者,他們就會展開地毯式轟炸,和種族滅絕式的攻擊。
這是戰將軍定下的戰鬥方針,也為之後的戰爭奠定了戰鬥綱要。
晃晃蕩蕩的大部隊,從軍區和太初府各自出發,都向著既定目標一路行軍。
整個S市內,總共有四處大光幕,四處小光幕,剛好成對稱分布。
四個大光幕分居城市東南西北四角,其中東區光幕和南區光幕被佔領,只剩下北區和西區光幕還在。
S市成橢圓形,四個小光幕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四個大光幕中軸線的四角。
它們分別位於,城市中心位置的四周,形成等長的正方形。
吳良所在的小光幕,位於東區與南區相交處,被他亂七八糟一通亂搞毀掉了,現在還剩下三個小光幕。
此刻,楚昊他們所選的目標,正是南區與西區重疊區內,整個S市的行政中心廣場,這個小光幕區被命名為1號光幕。
S市的政府大樓,剛好被光幕覆蓋了,哪裡也是楚昊和薑睿一致認為,最為薄弱的光幕區。
因為那片區域, 曾經是S市權利中心,所以人類數量最少,相應的也就危越低。
畢竟,神秘巨門的傳送強度,與人類的死亡數量相關。
另外兩個小光幕區,一個覆蓋了繁華商貿區,被命名為2號光幕,另一個覆蓋了白領辦公寫字區,則被命名3號光幕。
這兩邊都有大量人類聚集,一個月的時間裡,足夠神秘巨門傳送大量怪物。
既然是第一場戰役,那就必須要做到出師大捷,否則再想組織反抗就會很困難。
總之,為了這場戰爭,楚昊、薑睿、戰將軍可為殫精竭慮,思慮到了所有意外發生。
這一戰意義太重大了,它不但預示著人類反抗開始,還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戰將軍直接帶隊趕赴1號光幕,薑睿帶著隊伍剛好路過楚昊的廠房。
還沒等薑睿開口邀請,楚昊就帶著三人走了出來,並微笑著融入了隊伍中。
薑睿也露出了會心微笑,似乎這一刻他們只剩下真誠,以及微不可查的惺惺相惜。
不管二人性格和理念有多少差異,他們屬於他同一個人種族,擁有同樣的自豪感與榮譽感。
他們也許自私,他們也許自大,他們甚至還狂妄跋扈,但誰也不能否認他們很優秀。
忠誠於帝國也好,想要自封為王也罷,都不過是人生的選擇,沒有任何對與錯。
因為對錯和善惡一樣,都是相對且自欺欺人的,人們在意的不過是本心。
就如即將發生的戰爭,對人類而言就是善,對敵人而言就是惡,而最終結果不過是生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