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無線電通訊請求,熒和吳良呼吸頓時急促。
雖然災變隻發生了幾天,但他們卻覺得已與世隔絕許久。
突然能受到外部消息,要說不期待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
楚昊剛剛吩咐接通,房間內就響起憤怒咆哮,和源源不絕的訓斥怒罵。
“華熒你個臭丫頭,快給老子把廣播停了!你身為特戰隊成員,做事都不考慮後果嗎!你知道這會死多少人!
你要是現在在軍營,老子我特麽、打死你,別以為你長大了,成大姑娘了,老子就不能打你了!”
那刺耳的咆哮,把一個老將軍的彪悍,展現的淋漓盡致,上來就把人噴了個狗血淋頭。
熒黑著臉怒視楚昊,楚昊隻得嘿嘿傻笑,尷尬的假裝掏耳朵。
楚昊也沒想到,熒的人脈這麽廣,連S市是軍區有知道她。聽那人的意思,似乎還是從小看她長大的。
熒美眸圓瞪,惡狠狠怒視楚昊。她的美眸就像會說話般,告訴楚昊她不敢開口接話,身為事情的始作俑者必須接話。
楚昊也不想接待這位脾氣暴躁的軍官,但事情由他而起,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額,大爺,您先消消氣。”
楚昊的問候語,讓熒的臉色更黑,小蘿莉和吳良捂著嘴偷笑,幸災樂禍的嘴臉如出一轍。
“誰是你大爺,叫將軍或長官!”
憤怒咆哮呼嘯而起,楚昊被罵的一愣一愣,還愣是沒有辦法還嘴。
“好吧,將軍,事情與熒無關,是我冒用了她的名號,錄製了現在的廣播。”
楚昊努力平複情緒,好言好語的和那人交流。楚昊很擅長與這類人交流,易老爺子就是這種脾氣。
只要調動起他們的好奇心,平靜交流和溝通就不是問題。
“冒用?熒在哪!有沒有危險!”
起初,那暴躁聲音確實安靜了,似乎他對熒非常亮了解,之後的言語就越來越激烈。
“不對,熒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編號,你用特殊能力虐待她了對不對!
那孩子性格剛烈,一旦知道自己背叛了帝國,一定會自殺謝罪。
混蛋,給老子準備導彈,那信號坐標給我轟平了!”
原本只是皺眉不展的四人,頓時從座位一躍而起,差點被那聲音嚇尿了。
“喂喂喂,那個什麽將軍,你別亂來啊,熒就在旁邊,你要是導彈轟過來,就真見不著她。
誰敢虐待她啊,是她虐待我好不好,沒事就打啊,老慘了。”
楚昊亂七八糟哭訴,熒也覺得躲不過去了,隻得開口道:
“戰將軍我在,沒人逼迫我,我相信楚昊的決定,所以告知了他編號。”
“臭丫頭,華老狗白養你了!上次的吃虧還不夠嗎,你怎麽還輕信別人!你難道不知道,那廣播會造成多大傷亡!”
熒沉默不語,似乎被戰將軍勾起了傷心事,又回到了楚昊第一次見她的樣子。
沉默、冰冷、封閉自我,好似對外界毫不關心,又似對外界生無可戀。
她與楚昊相處時間不長,不過楚昊那蛋疼的性格,卻有著極強的感染力,總能讓人不由自主忘記煩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暴躁、憤怒、生氣的時候,想不放下煩惱都難,而楚昊最擅長的就是讓人生氣。
三人面面相覷,沒人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傷,
有些會一笑而過,而有些將會成為永遠的痛。 “喂,老東西,罵我就罵我,沒事提什麽過去啊。你有種就發導彈來轟,真當我家熒姐好欺負嗎!”
自己人被欺負了,楚昊那蛋疼的性格,就注定了不會坐視不管。
通訊那邊咆哮還沒響起,熒就踹了楚昊一腳,沒好氣道:“有事說事,不許對戰將軍無禮。”
“小兔崽子,你最好有事說事,老子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將。
把事情說明白了,我就親自帶隊把你捉回來,要是說不明白就等著吃導彈吧!”
通訊那頭憤怒咆哮,雖然語氣依舊暴躁,但任誰都能聽得出,戰將軍語氣中的認真。
萬一楚昊要是沒有正當理由,搞不好戰將軍真會發射導彈。
“在對話開始之前,我要先確定一個問題,帝國科技大學機械系的教授:易青,你們營救成功了嗎?”
楚昊也收起了玩鬧心思,在他的問題問出後,戰將軍罕見的沉默了幾秒鍾,才緩緩開口。
“易老曾經叮囑過,他有個孫子叫楚昊,是這次災難的希望,想必就是你吧。”
戰將軍語氣凝重起來, 楚昊和小蘿莉卻長長松了口氣。既然易老叮囑過,那就說明應就成功了。
“易老爺子身體很硬朗,營救也很成功,但運輸機飛往帝都的途中,與軍區失去了聯系,具體怎樣不得而知。
最後的報告是,飛機左翼被未知氣流衝擊,引擎受損極其嚴重。”
戰將軍不再開口,他的心情遠比楚昊更沉重。
那輛運輸機裡,可是最頂尖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如果出問題是帝國的損失,也是全人類的損失。
剛剛松了一口氣,楚昊和小蘿莉的心又被揪起。從已知情況判斷,除非發生奇跡,否則飛機上的人必死無疑。
“好吧,不管怎麽說,謝謝戰士們的付出。我家後院裡,三名戰士的遺骸都已入土為安。”
楚昊展現出前所有的穩重,暴躁的老爺子又沉默了幾秒,似乎沒想到楚昊會這麽做。
這同樣也引申出三個問題,他如何離開的光幕區,又是何時趕回的家。如果他能在市區行走,那他獲得了多少情報。
“孩子,易老認為你是災變的希望,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戰將軍沉默幾秒後,問出了他認為最關心的事情。
楚昊神情一滯,隨後搖頭苦笑道:“國寶級科學家,哪個不神神叨叨的,我也不知為什麽。
您與其關心那些,還不如關心一下,東區光幕區的情況,以及我為什麽要鼓動市民,以及我橫穿半個城市獲得的情報。
我們沒時間關心起因,也沒資格尋找答案,只能將精力放在求生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