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學士在池旭的府上跟他聊了半天,回去之後又見了梅翰林,勸他適可而止,不要將這場攻擊擴大,弄得官場人人自危。
梅翰林對此不以為然,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的,就用不著怕別人攻擊。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就應該要受到懲罰。”
他這一段時間表現出了很強烈的與方浩不共戴天的氣概,受到了正統皇帝的讚賞,雖然池旭手下的禦史在不斷的攻擊他,但是影響不到他。
他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對尤登閣乃至池旭那一派系的官員攻擊得更厲害。
王大學士的勸說,對他起不到作用。
每天都會有新的官員落馬。
堯國近百年來都沒有過那麽激烈的清除政敵的運動,這使得官場之上,人人自危。
甚至很多官員都盼望著方浩早一點打過來,解決這樣的問題。
現在是戰爭時刻,比不得平時,他們也沒有辦法拿集體辭官來要挾皇帝。
幾十萬禁軍進入到了京城之中,現在掌握了禁軍的皇帝權力是空前的,在這種時候,文官的作用並不大,他們敢集體辭官,正統皇帝就敢將他們都給拿下治罪。
方浩來的速度並不快。
他是到過京城的,知道京城的城牆有多堅固,真的沒有那麽容易的攻下來。
要攻下京城,就必須要將他的大炮都給運過去。
那就需要修路修橋。
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就將軍隊給開拔到京城之下,會給後勤補給造成很大的困難。
沒有一條適合大汽車開過的路,後勤補給也很成問題。
為了這一場戰爭得到更多人的擁護,他希望盡可能的不要騷擾到沿途的百姓,所有的後勤補給都由關外運過來。
關外有這樣的物資儲備,欠缺的就是一條通暢的道路。
路橋集團沿途征集了很多民夫來修路,每天都給那些民夫三倍於正常工價的銅錢,還供應他們的吃喝,保證每頓都有肉。
這也使得他們修路,沒有造成沿途老百姓的抵製,反而非常的支持,踴躍的參加他們的修路。
可以頓頓吃肉,就是非常幸福的生活了,還能夠獲得那麽高的報酬,他們當然去搶著乾。
就這樣一個舉動,讓方浩獲得了沿途那些老百姓的民心。
到了後來,參與到修橋修路行動中的人有了幾十萬。
水泥路面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路面都被加得比較寬,還鋪上了碎石。
這樣的路面對馬車很不友好,但是汽車可以在上面放心的開。
沿途的橋梁也只能夠建立臨時性的浮橋,沒有那個時間來建鐵橋。
有的路面比較好修,有的路面就沒有那麽好修,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這才將一條寬闊的大路修到京城附近。
在這段時間裡,又有了三個省的地方大員投向了歸元皇帝,親自去碧落城接受歸元皇帝的冊封。
南方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方浩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但是他相信通過海路去南方的那兩支軍隊,肯定也會有所建樹。
這個世界就沒有能夠阻擋住他的軍隊的存在。
現在最重點的當然是京城這邊。
他是帶領著大軍一段一段的前進。
路修通之後,他的隊伍也已經到了京城之下。
這個時候京城附近的人都已經搬走了,沒有了老百姓的存在。
自從禁軍三萬騎兵折戟而回之後,京城郊外幾十裡的范圍就被禁軍給清理一空,不允許人畜的存在。
他們要堅壁清野,免得給方浩的軍隊提供補給。
所有的房屋都扒掉了。
所有的水井也都給堵死了。
所有的山林也都給毀掉了。
樹木能夠運回城裡的,就運回城裡,作為柴炭的儲備。
運不回去的,就付之一炬,總之不能夠留給方浩。
不過這對方浩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困擾。
他有那麽多大汽車,運輸物資很輕松。
至於水源更不用擔心,挖井對於機械齊備的他們來說,並不成問題。
來到了京城下面,主力部隊就在京城的西面,一門大炮從大汽車上面抬下來,一堆堆的炮彈也抬了下來,粗大的炮筒指著城門和城牆。
另外幾面城牆,每一面都派了幾個火槍營過去,目的是防止皇帝帶著兵馬逃走。
火槍營攻城不行,但是,可以製止別人從城裡面逃出去,這一點比火炮營更加厲害。
方浩的軍隊來到的時候,京城的守兵也知道了,很快就增加了守兵,上了城牆的守兵就有了十萬以上。
甚至正統皇帝聽到這樣的消息,都帶著文武百官到了城頭去觀察。
在一個個城池留下士兵駐守之後,方浩這邊來到京城下面的軍隊數量只剩下了三萬左右。
可是帶過來的大炮就有七八百門。
有迫擊炮,也有重型的攻城炮。
迫擊炮對城牆那邊的軍隊也有著很強大的殺傷力,而攻城炮就是用來轟擊城牆的。
看著那一門門的大炮在城牆下面擺開,那些見過大炮威力的文武百官無不變色。
一門大炮的威力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了,而現在擺在城牆下面的有幾百門。
他們都不知道這麽多大炮是怎麽運過來的。
方浩現在擁有的力量,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測度的了。
雙方都有望遠鏡。
正統皇帝在城牆上拿著望遠鏡看著對方的軍隊,越看越是膽寒。
現在唯一能夠寄托希望的就是京城這高大而堅固的城牆能夠抵擋住炮火的轟擊。
他在望遠鏡裡看到了方浩。
方浩正拿著望遠鏡看著城頭。
方浩也看到了正統皇帝的存在。
彼此相隔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只有幾百米。
對方浩而言,那是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
見到正統皇帝竟然出現在城頭之上,方浩有一些意外,對旁邊的人說道:
“那個穿黃袍的就是偽帝,你們誰有信心將他給擊斃嗎?”
幾百米的距離,對他是安全的存在,對正統皇帝可不是安全的存在。
他這麽一說,身邊就有幾十個人拿起步槍瞄準了城頭上的那一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