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杭市學府路的一頭,一座複古式的二層酒樓佇立街邊,在樓簷上的一塊具有悠久氣息的牌匾上寫著三個紅漆大字――朝仙居!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在酒樓內陸續走出一個個滿臉疲倦的人,走之前還衝樓內的櫃台打了聲招呼:“小老板,我們先走了!”
三三兩兩走了幾撥,靠坐在櫃台後面的椅子上的余五味滿臉疲憊地擺擺手,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不答話,讓這些人自顧自的下班去了。
余五味現在的感覺就是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止身累,心更累。
他本來是臨杭大學的大學生,品學兼優,成績優異,許多認識他的親戚朋友無不豎起大拇指說這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
然而,就在他意氣風發的年紀,命運似乎和他開了個玩笑,就在上個月,父親因為勞累過度而住院,母親不得不在醫院照顧父親。
余家並不是一個大富大貴之家,但也不是窮的拮據的貧困戶。
這座酒樓算是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據說余家祖上某一代老祖宗是宮裡的禦廚,晚年告老還鄉就開了個酒樓,將自己一身的拿手廚藝傳給了子孫,這個酒樓就世世代代經營下來了。
余家世世代代經營酒樓,然而近代多風雨,什麽都經受不住時間與戰火的洗禮,經過這麽多年許多技藝經過各種各樣的原因也失傳了不少。
到了余五味的父親余塵火這個年代,因為余五味的爺爺余三杓在解放初期受過傷,身體一直不好,一身的廚藝也沒傳下來多少就撒手人寰了,所以余塵火也沒有掌握到太多的祖上精髓,生意也並不像祖上那般紅火了。
余塵火不願墮了祖上威名,勵志好將酒樓發揚光大,日日辛勞刻苦至極,可謂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尤其有了兒子並且兒子又上了一個好大學成績優異之後,更是乾勁十足,終於因為常年的勞累導致身體垮了,進了醫院。
然而這座酒樓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更是余家這幾代人一生的心血,余塵火實在不忍心看著酒樓敗掉。
見著父親愁苦的表情,想著父親也是為了這個家而勞累過度住院的,才上大三的余五味一狠心一咬牙,不顧親朋好友同學師長的勸告毅然決然地輟學幫家裡經營酒樓。
這已經是自己輟學管理酒樓的第二個月了,雖然做飯有廚子,服務有服務員,一些體力上的活不用他親自去做,然而一個偌大的酒樓也不是他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輕易能玩得轉的。
以前看著父親母親將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雖然不是那麽火爆,卻也收入穩定,感覺還是很容易的。
然而真正上手了才知道這裡面學問大著呢!每日進貨進帳統計支出還要一應應酬,酒樓有什麽大事小事還要他去一一做決定,有顧客有事情還要他去處理。
整整一個月余五味都沒怎麽得閑,這才將酒樓的工作漸漸適應了大概!
而酒樓大門上的那塊牌匾,也是前幾天余五味在收拾酒樓倉庫的時候,從裡面收拾出來的。
據父親說,這塊牌匾還是百年前的一位狀元郎給自家酒樓提的字,自家老祖宗寶貝得不得了。
幾十年前,一場波及全國的動亂襲來,余五味的爺爺擔心這塊牌匾會被人毀掉,便偷偷把它摘下藏了起來。
後來,爺爺去世後,余五味的父親一直忙於經營,倒是把這塊牌匾給忘在了腦後,直到余五味把這塊牌匾找出來,
他想起這事! 終於到了打烊的時間了。
余五味實在是累得動都懶得動了,他感覺一個月下來他被累瘦了起碼二十斤。
不行,我要先眯一會,待會再起來關門。
躺在椅子上閉目打盹的余五味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睡著的時候,那酒樓大門上的牌匾突然放出了一道金光,隨後四周的景物開始逐漸飄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衣著古樸、面如冠玉卻又帶著一絲憂愁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他打量了一下酒樓大堂,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朝仙居?我怎麽不記得這裡還有這麽一家酒樓啊?而且這家酒樓似乎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樣!”
好奇之下,中年男子徑直走了進去,便看到整個酒樓的大廳竟與自己在天庭裡見到過的完全不一樣!
中年男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後走到了櫃台前, 敲了敲桌子:“喂,這位道友醒醒!醒醒!道友!”
余五味迷迷糊糊間聽到耳邊有聲音響起,不情願地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眼前浮現,嚇得余五味一個激靈。
自己睡的好好的怎麽會有人來擾人清夢?我記得我關門了啊!嗯?門?今晚我好像沒關,這麽說是進來人了!進來人啦!
余五味想到這裡腦中的睡意一下子驚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是遭賊了麽?劫財還是劫色?
余五味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脫口而出:“你是什麽人?劫財還是劫色?”
而後又向後靠了靠,接著說道:“靠我這麽近幹嘛?難道是要劫色?”
說到這裡,余五味一陣惡寒,搓了搓手臂,感覺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那中年男子沒想到余五味醒了之後弄出這麽大反應,一陣懵逼,而後解釋道:“什麽劫財劫色?道友夢到劫匪了?”
而後又笑眯眯地道:“道友玩笑了,在下是食神,來貴酒樓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劫色的。”
“吃飯的?”余五味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是睡糊塗了,見到來人就以為是來搶劫的。
自己家這是酒樓,門沒關,來人就是吃飯的才正常。
再說了,現在都流行手機微信支付寶了,家家現金都沒有多少,劫匪這職業已經沒有錢途了。
前幾日在網上還看了新聞說某某劫匪洗劫某超市最終隻劫了幾十塊錢,差點哭暈在廁所。
咳咳,想的有點跑偏了。
余五味這才正視起了眼前的劫匪啊不是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