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什麽的薩尼亞連忙開口對著還在躍躍欲試的尤卡大聲喝令道:“尤卡·修斯!我命令你,立刻撤退,這不是開玩笑!”
然而,一切都晚了,另一邊,聽著薩尼亞那十分嚴肅,嚴肅中還帶著一絲焦急的命令之語,尤卡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怎麽回事。
那另外三個本來原地待命,一動不動的沙兵便突然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以幾乎接近瞬移的速度,快速的從三個方向衝向了尤卡。
尤卡根本來不及反應,便一下子被三隻長槍從三個方向刺穿了身體,整個人立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尤卡伸手摸著從自己腹部穿刺而出,還帶著血跡的槍尖,一臉驚愕的表情呢喃道:“這……這是,什麽啊?”
說完,便慢慢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整個人瞬間有如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放松了下來,就連手中緊握的長劍也是,跌落到了地上,要不是因為有三根長槍像串羊肉一樣頂著他,恐怕他的身體也是早已隨之倒了下去。
看著這一幕,還站在圓桌旁的薩尼亞幾乎目眥欲裂,作為第六階魔導師的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尤卡的呼吸和心跳就在剛剛,全都停止了。
尤卡死了,他的親弟弟死了,家族最合適的順位繼承人,最年輕的魔武雙修天才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三個“邪能生物”的手上。
薩尼亞頓時眼睛變得血紅一片,同時手中的那根魔法仗也是慢慢抬起,一道看起普通,但卻攜帶著一股恐怖的壓迫感的紅光在魔杖的頂部――一個透明的水晶球中逐漸亮起。
薩尼亞滿眼血紅,額頭脖子都是青筋直冒,嘴裡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你們全部給我陪葬!”
薩尼亞剛說完,一個剛勁有力的聲音便突然打斷了他。
“住手!”
正處於極端的憤怒中的薩尼亞頓時轉頭循聲望去:“嗯?是誰?居然敢命令我!”
然而,對方的語氣卻是比薩尼亞還要囂張:“哼!你又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跟朕說話!”
薩尼亞一聽對方的話,原本就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我可是利亞斯公爵大人親自冊封的薩尼亞·修斯男爵,豈容你這樣藏頭露尾的混蛋隨意辱罵!”
“藏頭露尾?”那個聲音聽著薩尼亞的話怔了怔,隨後突然在一陣黃沙中出現在了尤卡·修斯的屍體旁。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一身把自己遮蔽的嚴嚴實實的黑袍兜帽的怪人,薩尼亞原本滿腔的怒火瞬間熄滅了大半,就連手中正在凝聚的恐怖魔法也是隨之停了下來。
黑袍怪人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明亮的黑色眼眸,眼裡帶著深邃的目光看著薩尼亞:“你…剛剛說誰藏頭露尾?”
薩尼亞沒有回答黑袍怪人的問題,只是一臉嚴肅的反問道:“前輩,到底是什麽人?”
雖然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只是個還未徹底成人的少年,且身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魔法波動,但就憑對方這一手移形換影的手段,就足以肯定對方不簡單。
畢竟,那可是真正的八級上位魔法――瞬移,整整高他兩個等級的強大魔法。
(注:武者也有類似的技巧,六級以下就能使用,不過只是將速度變快,看上去像瞬移而已,並不是真的瞬移,級別越高,作用越小,一般六階時就能很輕易的分辨出來了)
哪怕這個世界可以越級學習魔法,但最多也就只能越一級,
且就算越級也只能學高一級當中較為簡單的,同時越高等級的越難學。 而對於八級當中都屬於上等的瞬移魔法,除非是八階魔法師本身,或者已經接近八階的魔法師,否則根本想都不要想。
因此,綜上所述,眼前的這個人不管怎麽說,都一定是個至少七階,甚至於可能已經摸到了八階的門檻的強大魔法師,一個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碾死自己的存在。
別看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稚嫩,很具有迷惑性,但說不定這只是對方的怪癖,對方可能早已經是個不知道多少年歲的老不死了。
因為,當一個魔法師達到了六階時,他就已經可以活的很久了,甚至於據傳說中所說,到了八階的魔法師還有辦法返老還童,駐顏有術。
不過,是不是真的,薩尼亞就不知道了,畢竟,那只是個傳說,八階的魔法師雖然有,但基本上都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存在, 屬於各國珍藏起來的秘密武器,真正透露出來的信息除了名字和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說以外也就沒多少其它實質性東西了。
所以,對於八階的秘密,絕大部分魔法師都是完全不知情的,而且絕大部分魔法師也是一輩子都到不了八階,最多只能徘徊在七階到八階之間。
至於八階更上面的九階,要不是因為有九階的禁咒魔法存於現世,恐怕都沒人知道九階這個等級的存在。
由此,綜上所述,看到了黑袍人的這一招瞬移術以後,原本是滿腔怒火,打算發泄出去的薩尼亞瞬間有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一腔怒氣不說徹底消失,那也是瞬間熄滅了大半,就算猶有怨氣,但也是暗自憋在了心裡,不敢輕易吐露出來。
哪怕對方十有八九是殺害了他弟弟的凶手也一樣,畢竟,現在就直接動手的話,無異於螳臂擋車,以卵擊石。
雖然他之前的確用出了一招據說威力堪比禁咒的魔法,但那也只是說說的,真正的禁咒威力可是超乎想象的,而且,能用出熔岩暴君也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這其中也是用了一些取巧的手法。
真正對打起來,薩尼亞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畢竟,能用出八階上位魔法瞬移術的可不會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就算只有七階,那也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七階,雖然只要是七階他就打不過。
而至於八階的可能性,薩尼亞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否定了,畢竟,哪個八階閑著蛋疼跑這麽個蛋大的地方瞎胡鬧,又不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