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完美體現了什麽叫做和氣生財,至於私下裡怎麽想,沒有人在乎。
市舶司的光閃瞎了所有人的眼,但是沒有閃瞎他們的心,他們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麽。
開辟市舶司,代表的是海外巨大的財富,是一個新興的財富之地的崛起,沒有人不知道市舶司巨大的利益,所以有些人親自前來,有些人派了得力的助手前來。
所有人都在驚歎蓬萊城的輝煌大氣的時候,市舶司開業了。
滕子京代表了登州官員,發表了開業演講,總之就是感謝陛下之類的。
進入市舶司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碩大的一個玻璃吊燈雖然是白天,依舊有巨大的白色蠟燭在其中燃燒,照的燈火通明。
其後便是一張巨大的迎賓台,迎賓台內,穿著市舶司製服的十幾位侍女彬彬有禮的躬身示意,然後有專人上來,為來賓接下脫下的衣服,因為市舶司內很熱。
整個蓬萊城經過未央的策劃後,全都通了暖氣,暖氣片都是陶瓷的,陶瓷暖氣片比金屬導熱性更好,而且也更安全,雖然是十一月份的天氣,外面早就積雪尺余,但是在蓬萊,不存在寒冷的問題,只要不出門,在家就能小手熱烘烘的暖氣,舒服的很。
市舶司內,遍布的暖氣片,更是把市舶司內烘的熱氣騰騰,穿著大氅皮襖的富豪們,自然會感覺到渾身燥熱。
市舶司是按照後世內部的裝飾與構造自不必說,出自未央之手的市舶司,讓所有人都驚歎連連,覺得就算是這次來生意談不成,也是不虛此行,最起碼這等富麗堂皇,宛如天宮的建築,就不似人間所有。
未央雙手攏在袖內,宛如老農一般,迎著塑風蹲坐在蓬萊閣門口,雙目幽幽的看著蓬萊新城內的熱鬧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大匠梁無稽從後面鑽了出來,已經年近七旬,堪稱人瑞的梁無稽手裡捧著一個紫砂茶壺,滋溜吸了一口,笑呵呵的道:“二郎既然關心,為何不親自去坐鎮?”
未央幽怨的道:“我的本事,用來造成發明創造,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要是論及商業,我實在不是那塊料,現在蓬萊城富商雲集,我還是不去出醜了,再說了,國舅爺他們哪一個不是頂尖的商業人才,想來不會出岔子的。”
梁無稽嘿嘿笑道:“你這這裡蹲了一個時辰了,腳麻了吧?臉僵了吧?別操心了,既然你交給他們,他們就有本事去做好,再說了,你自己也說了,你不是經商的材料,咱們還是把你的書院建出來才是正辦。”
未央面目抽搐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裝深沉了,這會手都凍僵了,還說什麽臉,未央滿臉不爽的道:“老爺子真不講究,既然知道,為毛不把小子搬進屋子裡,腳都抬不起來了。”
梁無稽把茶壺放下,伸出雙手,直接把未央抱了起來,走進了蓬萊閣,過了一會,才走出來,把茶壺收了回去。
“二郎,要是你這書院,已經建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後的邊邊角角的事情了,這些事情好辦的很,過不了半個月,就能齊活了。
不過這般大的書院,就算是先秦稷下學宮,也比不得了。
二郎是打算收多少學生,老漢估摸了一下,就算是三五萬學生,也能住下了。”
蓬萊閣內的暖氣,讓未央回魂了,他沒好氣的道:“我收學生,當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梁無稽一點升起,
依舊笑眯眯的道:“蓬萊原住民不過五萬出頭,加上我們這些災民,也不過十幾萬,十幾萬人口,已經是一個上等縣的規格了,市舶司開放後,蓬萊的居民會大大增加,老漢估計,最起碼會達到三五十萬,以二郎的規劃,也足夠能收容,只是尋常一個州,也不過三五十萬人,一個路,差一點的也就百萬人口,二郎揮手間數十萬人蜂擁而至,所圖者不小啊!” “那當然!”未央把頭一揚,昂然道:“我說過的: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沒有人口,我們以後的計劃怎麽辦,不過是一座城,一個市舶司而已,我可是志在天下,要讓億兆黎民都過上蓬萊一般的生活,沒有人,誰給我打工,又怎麽發展!”
“謔!”梁無稽站了起來,來回轉了幾圈,狐疑的看著未央道:“你不是要造反吧?按理說你救了我們的命, 給你賣命也沒啥,只是當今聖人也是難得的明君,你要是造反,讓老漢很為難啊。”
未央差點背過氣去,氣咻咻的道:“造什麽反啊!我是那種人嗎?我又不想做皇帝,勞心勞力的,一年到頭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咱們聖人才三十幾歲,聽說跟個小老頭似的,我可不想以後這樣。”
“那就成,只要你不造反,幹啥老漢都沒有意見。”
未央覺得這些老頭都有問題,一個個把皇帝看成了天,你還沒做點事情呢,他們就以為你要造反了,忠君的思想,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人家古代本就是把皇帝當作天子,這是無可厚非的問題,天子秉承天意治理天下,代天巡狩,牧守天下,本就是該做的事情,忠於天子,本來就是應該的不是?
君權神授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坑人了,坑了中華民族幾千年,不過未央覺得無所謂,反正大宋很開明,皇帝坐在那裡,比個神像也好不到哪兒去,尋常的大臣都敢拽著皇帝的袖子噴皇帝一臉,人家還能唾面自乾,這還有啥好說的。
所以未央覺得,皇帝是個好皇帝,臣子未必都是好臣子,至於這天下萬民,自然也不一定都是順民,所以自己盡可能的為皇帝鞏固江山,然後看著順眼,再來個開疆拓土,自己應該算是大忠臣吧?不知道以後史書上如何寫自己呢?
想到這裡,未央又興奮了起來,頗有一點激動,一想到史書上把自己比作孔子、老子這等聖人,他就覺得任重而道遠而又興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