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的身旁,拉著他的手,搖晃著說:“李大哥,現在怎麽辦?”
是啊,現在怎麽辦?
人肯定不能落在警察的手中,那樣意味著任務失敗。
也不能憑借飛刀殺出去,那樣會招來更多的警察。
只能先逃出警察的包圍圈再說!
李仁傑透過玻璃看到,不遠處就有個變電站。他放一把飛刀出去,變電站火花四濺,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收了那把飛刀,他拉住柳隨風,說:“跟我來!”
二人來到衛生間,李仁傑扣住排風扇用力一拉,牆上露出一道剛好能容下身的洞。
他翻身從洞中鑽了出去,將身子往房頂一趴,上半身垂下來,從洞口探了進去,說:“把手給我,我拉你出去!”
柳隨風舉起雙手,李仁傑拽住,頭一下竟沒把柳隨風拉起來。
他大吃一驚,說:“瞧你這麽瘦,我以為你五十來斤,沒想到你竟這麽重!”
柳隨風說:“白人骨格大,是比你們亞洲人重一些。不過,也沒重多少,最多七十斤。你沒把我拉起來,肯定是累了一天,沒勁了。”
李仁傑第二次拉,是使足了勁才拉。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累,並且還很餓,可也不至於雙手連個七十斤重的小丫頭都拉不起來。
事急,他也沒有多考慮,將絕對超過七十斤,甚至超過一百斤的柳隨風拉了起來,拽了出來。
汽車旅館是一排二層小樓,每層十數個房間,大概五六十米長。
李仁傑他們睡在汽車旅館的最北邊,二人在樓頂往最南邊轉移。
警察幾乎都集中在北邊,南邊是最松懈的地方。
二人順著樓梯下了樓,正要往公路上去,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站住,舉起手來!”
李仁傑與柳隨風隻得站住,舉起了手,因為他們聽到壓撞錘的聲音,不站住對方鐵定會開槍。
背後那人說:“慢慢轉過身來。”
二人慢慢轉過了身。
背後那人是個警察,很年輕!
他是守公路的,剛剛尿急,就過來撒泡尿。方便完,正準備走呢,見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上邊下來,覺得可疑,便拔出槍藏在那裡,將二人製住。
一看到二人的容貌,他不由就激動起來。這不是正是他們要抓的人嗎?
雖然他不認識李仁傑,連照片都沒見過。
可兩人的長相太容易區分了。
借著四處都亮著的車大燈光,他看到一個華國人,一個白人小姑娘。與通報上的一分不差,完全符合。
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伴都在那邊圍捕呢,這兩個家夥怎麽就到了這裡。
他只知道,自己要立大功了,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沒想到,一泡尿竟尿出一件大功來。
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說:“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
李仁傑說:“正在屋裡睡覺呢,被驚醒了,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警察說:“我們正在辦案子,一件大案子。這裡所有人都得帶回警局問話,竟然你出來了,正好,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李仁傑說:“好!”
警察從身上掏出一幅手銬,扔到李仁傑面前,說:“自己戴上吧!”
手銬砸在李仁傑身上,掉到地上。他並沒有去撿,而是瞥了一眼地上的手銬說:“非得戴嗎?”
警察聳了聳肩,說:“這是規定!”
李仁傑說:“那就沒辦法了!”撿起手銬,銬住了自己的左手腕子。
警察眼角閃爍出一道狂喜。
警察是個胖子,兩百多斤的大胖子,自認單憑自己絕對能夠製服李仁傑。
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動手,勢必會傳出動靜。其它警察聽到動靜,勢必會趕過來幫忙。那樣的話,他的功勞就會小上許多。
這不僅是功勞會小上許多的事,他還想成為獨擒壞蛋的英雄。
所以,他希望李仁傑自己戴上手銬。
眼見李仁傑已戴上一半,只需再戴上另一半,他就成功了!既立大功,又成英雄,讓他如何不高興。
可李仁傑左手拿著銬子往自己右手上銬,銬了兩次,卻怎麽也銬不上。銬齒就像鏽住了一般,砸在胳膊上當當作響,就是不見轉動上鎖。
李仁傑抬起頭,說:“你看這個手銬是不是壞了!”一邊說話,一邊往警察那邊走去。
警察一怔!
手銬還能壞?從沒聽說過啊,何況他的還是一把新銬子。
眼瞧李仁傑離他越來越近,他無形中感覺到一道威壓向他壓來,頓覺不妙,舉槍道:“別動,再動我可開槍了!”
此時二人之間的距離已不足三米,李仁傑向前一步,同時伸手拍在警察持槍的手上。
警察下意識的就去扣扳頂,卻發現無論他怎麽使力,扳機怎麽扣都扣不動。
這時,他才發現,李仁傑的小拇指頭不偏不斜的正好擋在撞錘上,阻止撞錘往子彈的底火上撞。
這是怎麽做到的!
他驚駭的抬頭去看李仁傑。李仁傑一笑,那隻原本緊緊握在他手上的槍,就到了人家手上。
對方怎麽做到的,完全不知道。
更讓他驚駭的是,也沒見李仁傑如何動作,那種槍就在李仁傑的手上變成一堆零件,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
警察這才想到,他的處境十分危險,該高聲呼救了。
他的嘴才張口,太陽穴附近中了一記重拳,隨後脖頸處中了一手刀,兩眼一黑,重重摔到地上。
李仁傑解下警察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衣服太大了,十分不合體,既使他已盡可能的束縛,還是有些大。
柳隨風指了指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堆肥肉,說:“這人怎麽處理,用不用……”說到這裡,小手在脖子下比劃了一下。
李仁傑皺了皺眉,說:“你這麽小就這麽暴力,長大可怎麽辦?”
柳隨風翻了翻白眼,說:“我這是為咱們兩個好,萬一他醒來, 一通亂喊,咱們倆個可怎麽辦?”
李仁傑說:“被我打昏的,沒兩個小時是醒不來的。等他醒來時,咱們兩個早就無影無蹤,不知到哪裡去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籬笆牆,說:“你從這裡鑽過去,往前跑三五百米,在路邊等我。”
柳隨風說:“那你幹什麽去?”
李仁傑說:“我去搞輛車!靠兩條腿是甩不掉警察的,也出不了米粒尖。”
他順著籬笆牆往前走,那裡停著一輛車,橫在馬路上,將這條公路封得嚴嚴實實,以免壞蛋開車衝出去。
一個警察靠在車門上。
零晨五點的大路上沒有一輛車,那個警察憊懶的翻看手機。
在米粒尖國,一般一輛警車裡配兩個警察,兩人是搭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