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悅一定是在開玩笑!
肯定是在開玩笑!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一點也不專業!
大坪真太郎決定做個專業的狙擊手,不往火堆那裡看。他的觀察手卻道:“大哥,那家夥真的在火堆旁!”
大坪真太郎移動槍口,對準了火堆。
李仁傑坐在田宏壯與帕克中間談笑風生,狙擊槍斜放在腳旁。
這人是有病嗎?正跟他對狙呢,卻跑到火堆旁不狙了。
哦,他明白了,對方這是跟他玩心理戰呢,利用燈下黑的道理,以為到了火堆旁,他就找不到了。
這家夥可真夠蠢的,像他這麽聰明的人,又怎會上當。
既然對方找死,那他就不客氣了!
大坪真太郎移動槍口,尋找合適的狙擊目標。
李仁傑的喊聲,遠處的大坪真太郎聽到了,近處的田宏壯不可能聽不到。
田宏壯正在那暗暗埋怨,李仁傑簡直太迂腐了!
在這種情況這種處境之下,跟大坪真太郎講什麽信用啊!何況,你當初說要饒大坪真太郎一命,只是隨口一說,當不了真的。
換作是他,早就一槍打死大坪真太郎了,絕不可能易地再戰。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埋怨的同時,又暗暗祈盼,李仁傑將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今天。
再次幸運的率先發現大坪真太郎以及董悅,幸運的將大坪真太郎以及董悅殺了。
李仁傑突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以一幅打完收工的架式,擠到他與帕克中間坐下。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李仁傑已經將大坪真太郎與董悅解決掉了,並且將兩人的下屬也解決掉了?
不可能啊!
首先時間上來不及。
從喊完話到來他旁邊坐下,這點時間只夠從藏身的地方跑到這裡。
其次,他也沒有聽到槍聲!
要把大坪真太郎與董悅,還有兩人的下屬解決掉,沒有數十上百槍根本不可能。
別說數十上百的槍聲,他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
那李仁傑跑來坐到這裡幹什麽?
田宏壯道:“大哥,你怎麽到這裡了?”
李仁傑神秘的一笑,說:“你聽說過燈下黑嗎?”
燈下黑!
田宏壯頓生絕望,一腦門的黑線。
他們在當誘餌,你正在跟人家對狙呢,你跑到這裡玩燈下黑!
那大家夥豈不都成了誘餌,誰去殺對方呢?
只有誘餌而沒有獵人,等於是砧板上的魚肉。
再說,也玩不成燈下黑啊!
對方那麽多人,數十雙眼睛,總有一雙眼睛會看到你。
死定了!
或許不用死!畢竟他們穿著防彈衣,對方一槍打不死他們,還能逃!
要逃就得趕快逃,對方人多,時間一久,對方把他們一包圍,想逃都沒地方逃。
田宏壯正四下裡打量,尋找合適的逃跑路線,李仁傑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害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大坪真太郎他們死定了!”
田宏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李仁傑。
安排好了?你拖著一條槍出去,拖著一條槍回來,拿什麽安排好了!
還大坪真太郎他們死定了,我看是咱們死定了才對!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田宏壯打了個哆嗦,就想站起身跑!
他的屬下也如驚弓之鳥一樣,想站起身跑!
李仁傑卻一把將田宏壯按在那裡不能動,並衝其他人壓了壓手,笑道:“其別慌,坐下來該幹嘛幹嘛!
大坪真太郎死定了,真不知你們慌什麽慌!”
田宏壯那些下屬對田宏壯還是有感情的,見田宏壯沒辦法跑,也都沒有跑。
可他們也沒聽從李仁傑的話,站在那裡猶猶豫豫。
帕克爆喝一聲:“我大哥讓你們坐下都沒聽到嗎?全都給我坐下,誰不坐下,小心我對誰不客氣!”
那些人是見過帕克的手段的,防彈衣防得了子彈不見得能防帕克的老拳,老老實實坐了下去。
一個個表情驚懼的,望向剛剛傳來槍響的地方。
大坪真太郎從瞄準鏡中看得仔細!李仁傑席地而坐,兩腿屈著,兩隻胳膊搭在膝蓋上。
目標渾身上下有好幾處衣物沒有遮蓋住的地方;
因屈腿而坐而露出的腳踝,因不戴手套而露出的雙手,因裝酷而露出的下半張臉。
如果他願意,甚至能夠一槍要了對方的命。
簡直是不知死活,別人都把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這家夥腦袋上除了一副墨鏡,什麽都沒有。
他打對方的額頭能要了對方的命,他打對方的鼻子同樣能要了對方的命!
可他現在還沒拿到錢,所以不能讓對方死。
大坪真太郎暗道一聲:“暫且讓你多活一會,要是不爽快的把錢交出來,那時我將會讓你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他瞄的是李仁傑的腳踝。打這裡有兩個好處,既能讓對方因疼痛喪失戰鬥力,又能讓對方無法逃跑。
他已計劃好了!
頭一槍打傷李仁傑,第二槍擊斃帕克。
李仁傑已經夠囂張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囂張的人。
帕克腦袋上什麽東西也沒有,就連墨鏡都沒有。
目前為止,他最忌憚也是最恨的人就是帕克了。既然光著個腦袋要送死,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已瞄準李仁傑的腳踝,並將環境因素統統考慮進去,現在到了最後一步,也是最至關緊要的一步。
調整呼吸,放松手指,打出萬無一失的一槍。
他的呼吸平緩,手指用力恰到好處,開始往扳機上使勁。
雖說槍聲未響,子彈也尚未出膛,不過他有預感,這一槍萬無一失,一定能擊碎目標的腳踝。
然而這一槍卻打空了,不是他技術不行,而是有人搗亂,一腳將他的槍踢起,子彈直接打飛了,天曉得打到了什麽方。
大坪真太郎瞪著董悅,正要質問董悅這是要幹什麽,董悅手中握著一件東西,刺入他沒有任何東西防護的脖子。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甚至沒有看到董悅手中拿的是什麽東西,直到董悅握著那東西在他脖中輕輕轉動,喉骨被那東西絞碎,血從脖子上流出來,他才猜出來那一定是把鋒利的匕首。
大坪真太郎想問,這是為什麽?卻說不出話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喉間僅僅傳出咕嚕嚕的聲音。
他伸手緊緊抓住董悅的手,用眼睛狠狠瞪著對方。
董悅說:“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要殺你!”
大坪真太郎瞪得更狠了,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