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因情緒波動的壓製無法盡全功,沈會仙這個當事人自然明白,現在被問心菩薩點出性質就不一樣了,其中威脅的成分昭然若現。
問心菩薩視如不見,說道:“貧僧別無他意,只是想告訴小友,輪回殘渣阻攔西秦世界眾生輪回,長期以往必成大禍。”
“堵不如疏,不如放情緒怪物進入西秦世界,一有此人,二有小友,西秦世界雖會遭劫卻不會使眾生皆蒙難。”
沈會仙沉默了,無數念頭在他腦海沉浮,他感覺分外的憋屈。
和問心宗打交道,他們一個個都站在大義之上,他明知道對方的算計不止於此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破解。
只因,問心菩薩所說的便是最佳之法。
僵持,問心菩薩心有顧忌,沒有主動再說話,周圍只剩下混沌元氣滾動,撞擊爆炸的大音希聲。
混沌中,十數世界碎片戰爭堡壘使出異族世界身後緩緩向西秦世界靠近,它們的速度極快,掀起大片的混沌亂流,讓周圍被鎮壓的元氣變得更加狂暴。
此刻,沈會仙正無比糾結著,它們的到來引起了沈會仙注意,他忽然發現事情又有了轉折。
“你不是想要他嗎?那就和我賭鬥一場,看看誰的手段更高一籌就聽誰的,如何?”
聽著沈會仙意有所指的話語,問心菩薩愣了一下,卻沒有想到沈會仙一個地仙竟然敢與他一名真仙比試。
難道這些諸天大勢的弟子就可以自傲到這種地步了嗎?
問心菩薩遲疑了一下,道:“小友既然如此說了,貧僧若是推辭豈非不通人情?”
“行了,你的心思瞞不過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打索羅斯與那些輪回殘渣的主意。但是,請先過了我這關吧!”
沈會仙冷眼看著問心菩薩,淡漠的說道:“索羅斯暫時交給你,贏了我自離去,輸了,你一切謀劃都給我作罷。”
說罷,沈會仙長嘯一聲,留下一句話。
“勿怪我言之不預。”
聲音消失,沈會仙已然重回混沌,這一次,沈會仙再與問心菩薩交鋒過程中已經激活在西秦世界定下的坐標,使得他在混沌中也不會迷路。
問心菩薩愣了一下,手中突顯一金缽,金缽對著索羅斯一照,索羅斯身軀就被定住了一樣攝入缽中。
索羅斯似乎也明白對方需要自己,所以沒有抵抗。
或者說,抵抗也無濟於事。
“真是敏銳,不,應該是鋒銳的直覺,劍修啊!”
收束索羅斯後,問心菩薩心中幽幽一歎,他是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不覺得在完成大義之中夾雜一些私心有什麽不對。
只能說,劍修天生就與佛宗不和,雙方看誰都不順眼。
當沈會仙徹底放開自身神識,以周身陣法為放大器與中轉站約束周圍混沌元氣,立即就發現混沌與世界的區別。
混沌中沒有三千大道,各種元氣都是無序且狂暴的,想要在這裡施展需要依靠自身的神識與對元氣的掌控力度。
不同的環境帶來的結果和施法難度截然不同,就如現在,當他想要施展劍氣風暴時,不論是凝聚速度,穩定性,范圍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而威能卻很可能無限的增長。
混沌昏暗無光,無上下左右,世界碎片為載體的戰爭堡壘降臨非常迅速,沈會仙身前劍氣風暴還未徹底成型時,一道極光就激射而來,瞬間擊中劍氣風暴。
大音希聲,爆炸在沈會仙前面響起,掀起他面前的屏障一陣陣漣漪,沈會仙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激光的威能遠沒有那麽強大,之所以會直接毀了沈會仙的劍氣風暴就是因為混沌的緣故,這裡的一切都太不穩定了,連鎖性反應幾乎是常態,也給予了混沌無窮的變數。
“果然啊,難怪真仙會被世界碎片壓著打!”
沈會仙並沒有因為最近打爆過一個世界碎片戰爭堡壘而輕視對方,因為那一劍取巧的成分太多。
現如今正面與世界碎片剛的時候,那種被鎖定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劍遁!
沈會仙飛行向前的速度徒然一快,周身陣法收縮緊貼他的肉身,所處之地留下地水風火不斷核爆。
快,再快。
沈會仙以陣法彌補自身缺陷,能夠這樣一心萬用的操作也是沈會仙的優勢之一,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混沌中似魚兒一樣,如魚得水。
很快,一座世界碎片遙遙在望,四周的混沌元氣無形收束下令沈會仙視線為之一清,沈會仙看著那懸浮在天地薄膜節點數以萬計的炮台,怡然不懼的調用體內金焰道韻迅速凝聚一道劍氣。
金焰劍氣!
世界碎片炮台凝聚幽光,數萬道激光不分先後的降臨沈會仙周身,沈會仙速度更快,劍遁折轉變化,最危險的時刻也以差之毫厘的距離避讓開來,看的世界碎片中的巫師無不目瞪口呆。
在沈會仙面前,先進且恐怖的世界碎片顯得無比笨拙,異族巫師所引以為豪的鎖定技術被沈會仙的劍遁秒成了渣。
劍修的恐怖在這一刻盡顯無遺。
“薩摩耶,把對方的那道攻擊攔截住。”
世界碎片之中的一座巫師塔內, 一名年邁的巫師對巫師塔下令道。
巫師塔鏈接天地薄膜節點的炮台,百余炮台抽取天地薄膜內的元氣凝聚幽光,炮台瞄準金焰劍氣。
轉瞬,幽光擊中金焰劍氣,劍氣經過《劍意淬心訣》強化,在鋒銳方面極強,激光與之對撞被劃成兩段。
當百余道幽光盡數劃開,金焰劍氣僅是稍微削弱了些許,在億萬種元氣之中疾射向世界碎片。
“果然是他,上次那個該死的家夥。”
巫師塔中的巫師眼睛都紅了,既有些懼怕,更多的是仇恨。
世界碎片雖然多,可每一座都是異族的鎮族之寶,掌控世界碎片的也都是異族真正的核心人物,即便在面對真靈巫師強者時他們都未曾受損過。
可是,在這方世界,這個人手下他們再遇到了此生最大的恥辱,他們既恨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