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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寬的春秋大業》第70章 赴晉履新
  入得城來,自然是接風洗塵、擺酒慶功,大宴三天!

  酒宴之余,蘇公、田丹私密處多有談及晉、虞今後的治政方略。

  有了初步的構思,蘇寬就將議事范圍稍稍擴大,請騫叔、百裡奚、士蒍、宮之奇加入進來。漸漸地,一個外交、內政的方案雛形清晰起來。

  虢醜沒有那麽快轉過思想的慣性。沒有周王的點頭,對於此次的勝利,虢醜只是當做完成了周王賦予的使命,秉承傳統,消除了晉國崛起的威脅之後,他並不打算吞並或者割佔兩國領土。而是隻想抓住舟子喬、索回被盜運的糧食和戰爭損失賠款而已。

  可是蘇寬目前成了晉、虞的國相,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此時反而希望晉、虞兩國賠償得越少越好。

  這裡就能看出詭諸的老謀深算了,戰爭失敗,城下之盟,何況是國君都被俘虜了呢?自然是人家說割多少城池就多少城池。

  但是指蘇寬為相就不同了!詭諸這是在最弱勢的情況下還擺了虢醜一道——將虢醜陣營強行分化了。如此就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晉國的利益。

  政治人物習慣以利益來考慮事情。虢醜和蘇寬本來是上下級關系,又是十分親密的郎舅關系。按說在外人看來兩人的聯盟關系是牢不可破的,可是在詭諸這種老牌政治人物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麽牢不可破的關系,只看利益夠不夠大。

  那麽兩個國家的執政權柄,分量夠不夠大呢?

  回到澠池的第三日上午,蘇寬府上東偏廳,眾人正齊聚一堂。

  蘇公發言道:“虢公處我今日就去書分說,按說虢國下陽城被打爛、糧食被盜運、興兵動眾損失甚大,割地並不為過。不過虢公既然不打算割佔土地,那麽在糧食和財物上多做些賠償,虢公必然滿意。”

  田丹道:“如此,我蘇國周邊形勢有所好轉!蘇、晉、虞、虢,再加上澠池連成一片,縱跨黃河兩岸,進退自如。”環顧眾人,田丹接著說道,“眼下的要務是穩定晉、虞,經此一站,兩國起碼需要休養生息兩年,方能言及其余。”

  蘇寬心道:“師傅這個是老成謀國之言,兩國目前穩定生息是第一要務。怎麽穩定?當然是把兩國的局面全面掌控。怎麽掌控?當然是將所有要害位置安插進能夠信任的人了。”於是蘇寬開口說道:“眼下需要很多人手,一是組建兩國閣部,一是掌控地方要害。原來的晉國虞國的士人斷不敢繼續使用。”

  “倒也不是不能用,”騫叔開口道,“晉、虞,甚至蘇國的部分士大夫仔細甄別之後可以三國之間調任,如此不虞其坐大,又不至於使其失去職位而心生怨懟,生出禍患。”

  蘇寬一聽,這不是官員輪換製嗎?立即說道:“騫叔所言極是!諸公若是無異議,我覺得可以設為三國官製的常例。”

  蘇公和田丹對視一眼,心道:“如此則今後三國就必須同進退了,這幾乎就是政治一體化的前奏。”又想到:“如今小國被大國吞並滅亡的還少嗎?從西周時的八百諸侯,到如今的百余家,小國處處小心謹慎,仍然每年以上十家的速度被滅亡。三國連為一體,必然體量和實力大增,幾乎不可能被別國吞並了。”於是蘇公和田丹點頭道:“騫叔所言甚善!蘇國無異議。”

  蘇寬扭頭,看見騫叔望向自己再次開口說道:“自公子澠池建城,就有士子來訪,表示親善。只因當時澠池地狹城小,無處安置而去。自月前公子大勝的消息傳開,

澠池在公子回來之前就有數十各國宮室子弟和王室舊吏及遊方士子前來,這一次吾自作主張,全數留下來在澠池暫居,以待公子挑選使用。”  蘇寬聞言高興地說道:“很好啊!這些名仕公子我已經見過數人,都堪使用。”然後轉身對百裡奚說道:“還要勞煩百裡先生與他們一個個都見上一面,談談看。做個履歷和評估給我。”

  百裡奚這些天一直不知道蘇寬說的“另有重用”是什麽,聞言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

  蘇寬心裡想的則是:將來給你使用的下屬,當然需要你自己把好關了。

  蘇寬接著看向士蒍和宮之奇,心想:士蒍是個智謀高絕的人物,而且十分的狠辣果決,用得好能有極大的好處!而宮之奇穩重,見事深刻透徹,只是決斷力不夠,處事不堅決,是個協調性的人才,卻不可居於決策的位置。

  於是蘇寬道:“宮之奇先生暫時先在虞國為副相,助我治理虞國。我將長居晉都,士蒍先生為晉國副相,助我治國治軍!”

  兩人是新人,正打算多聽多看。此時見蘇寬點將,都離席再拜,一口答應。

  此時田丹起身說道:“如此,三國縱跨黃河,橫越太行,為我千年未有之大好局面。諸君勉之!”

  當即,堂上之人除了蘇公和蘇寬外,全都離席再拜道:“願效犬馬之勞!”

  午後,蘇寬盡管以年少為由擋了不少酒,仍然熏熏然回到臥房。可巧眾夫人都在前面忙碌,只有薇姬在房內獨坐。

  見夫君進來,薇姬馬上以帕拭面,然後扶著蘇寬坐下。起身去取熱湯給蘇寬淨面洗手。

  蘇寬淨面之後,見薇姬雙眼帶霧,知道她為自己的父親傷心,於是說道:“薇姬無需傷心,汝父一族遷居成周,離澠池更近, 汝父女可以經常團聚。況且,嶽父大人並未被禁足,待晉國安定之後,他愛去哪去哪,即是在澠池常住亦無不可。若是嶽父傳位於汝伯兄,他即是出來任職都沒問題的。”

  薇姬聞聽此言,方才破涕為笑,抱著蘇寬纏上身來,露出小女兒的嬌態,狠狠慰藉了一番近兩月離別的思念。

  國事家事忙忙碌碌,其間抽空過問了一下鐵廠的運行,發現鐵的產量已經穩定下來。鐵製農具之外甚至還打製出了一批矛頭和刀劍。再見了正式履任的執行董事豢龍寶,看過帳本之後蘇寬立即打消了帶騫叔一起走的想法。

  澠池已經成了自己的根本!決不能放任此地隨意發展,反而需要加強掌控了。

  於是,蘇寬和騫叔深談了一次,交代好鐵器貿易的原則。因為蘇寬知道,鐵器的打製,澠池至少還能領先華夏數十年。運用得好,這可是個重要的戰略手段。

  會開好了,蘇寬心中就有了定氣!安頓好了澠池的各項事務,又和眾美女胡天胡地地玩了個夠,好幾次差點就突破了,好吧,被突破了。結果蘇寬都在最後關頭忍住,弄得一眾老婆一臉的幽怨。

  終於,澠池旬日之後,蘇寬帶著一眾隨從,帶著老婆們的囑咐,帶著憋出來的幾顆青春痘出發了,這次,詭諸將前往新絳昭告祖廟繼位為君,同時蘇寬將上任相國,之後將開始在晉國施政整軍。

  此刻的蘇寬,無疑走在了他兩世的人生最高峰。但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一件大事依著歷史的慣性發生了,蘇寬將面臨離開蘇國之後的又一次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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