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姬突攜周王姬閬,帥鄭軍先駐扎於塢,然後遣使者赴成周約戰!
王子頹此時正沉醉在藝術的海洋裡!他每天安排著文工團排練節目,進行得如火如荼。見鄭公果然殺上門來,急招朝臣商議。此時的朝堂,五大夫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所以商量的結果仍然是不用怕,就是乾!
既然決定要乾,怎麽乾呢?王子頹和五大夫沒有一個對軍事在行的,議來議去也沒有個主張。乾脆!緊閉四門,等他玩累了自去好了。
果然,兩日後,鄭公和周王姬閬在城下罵陣,王城之中給他們來個“狗屎掉進麥田裡不犁不踩。”
“天子之城千雉,高七雉”,如此巍峨大城,鄭公和周王望城興歎,於是,鄭軍在王畿之內搜掠一番,臨走時,將天子家廟中的青銅重器全數掠走。
左傳:秋,王及鄭伯入於鄔。遂入成周,取其寶器而還。
回到鄭國,姬突深感鄭軍勢弱,且孤掌難鳴,根本無法奈何王子頹。於是,在觀望一番動靜之後,鄭公又派出使者前往上陽,約虢公一會!
此時的蘇寬,已經到達並州,見到了駐守於此的蘇彤。停留一日,略作修整,蘇寬三人由大隊騎兵護送,轉頭南下,直奔新絳。
看著晉中盆地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蘇寬心中輕快,奔馳中看見新絳的城池在望,蘇寬不由得口中輕呼我蘇寬又回來了!
城外十裡,百裡奚正率領百官等候。
昨日得知蘇寬抵達並州的消息,百裡奚大喜。雖然不知詳情,卻知道三人無恙,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至於亙孟,來人卻沒有說起,百裡奚也就先不告訴亙仲。
在派出快馬前往澠池和蘇國送信的同時,百裡奚立即安排次日的迎接儀式。
眼見得北方煙塵大起,百裡奚馬上立起身來,原先或坐或臥的百官也跟著紛紛起身。看看煙塵近了,百官以百裡奚為首,個個整束服飾,排班站好。禮官檢視無誤,樂正複又一聲令下,立時鼓樂齊鳴!
蘇寬當先而行,黑夫、暴昭一左一右,各落後半個馬身。蘇寬在晉國地位最高,倒不需要老遠地下馬,走上了裡把地地受累。騎行到百官面前十幾丈遠,蘇寬勒停戰馬。
他愕然發現,迎接的陣勢,是新絳的官員全體出動了吧冠帶車馬,黑壓壓一大片!
蘇寬馬蹄一停,後面大隊騎兵隨即停住。於是鼓樂聲就清晰起來了。
蘇寬聽了這樂曲又是一愣心道:“這,演奏的是大愷?“
史記:“天下既平,天子大凱。大凱,周禮還師振旅之樂。
”吾等為白狄所掠,被逼迫作種,路上又被人截殺,百裡先生如此大的歡迎陣勢,是怕我丟人丟的不夠麽?”雖然蘇寬心裡這樣吐槽,但還是大笑著上前與百裡奚見禮,再拜。
“何敢當子明先生和眾同僚如此大禮!寬不勝惶恐!”蘇寬和百裡奚見過禮,又對著百官行了個行揖。
“相國此次出兵北伐,拓地千裡,直到極北的代地。實在是功高蓋世,何謂當不得大禮?”百裡奚說道。
“當得!當得!”百官也是一片聲地說道。
“哦!原來百裡奚是這麽個搞法啊!”蘇寬心中明白了,“百裡奚春秋筆法,把上半年北伐拿來說事,卻將某的糗事遮得嚴嚴實實,果然是高明。”
想到這,蘇寬心中高興,不由得哈哈大笑著說道:“全賴士蒍籌劃、將士用命!某不敢居功!”
“相國何須過謙!”
百裡奚說完,在禮官的引領下,蘇寬帶領百官就地祭奠山川,然後當先上馬進城,蘇寬知道,後面又是祭廟等等的一大堆儀式!
回城之後,一夜無話。
次日,士蒍聞訊也飛騎從北方新辟之地趕回。蘇寬將這半nns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百裡奚和士蒍,在黑夫和暴昭的補充下,蘇寬等人這北方之旅被原原本本地展示在兩位重臣的眼前。
聽完這段傳奇故事,饒是士蒍和百裡奚見聞廣博,也不由得面面相覷,連聲讚歎蘇寬的運氣實在是無話可說啊!
“這麽說,公子只要給白狄王討得一個封爵,就又有了中山國的相印?”士蒍遲疑道,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可是實在是合情合理,嗅不出一點點陰謀的味道出來啊!
蘇寬道:“正是如此!二位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兩人又是面面相覷:我們還有什麽說的?如此好事我們怎麽碰不到?
尤其是百裡奚,從打算去作養牛藍領,一躍成為六國卿史,算是魚躍龍門飛騰上天了吧?可是比起這個主,那還真是完全不夠看的啊!
而且,你看看,人家如此收益,付出的代價居然是那白月兒,百裡奚知道,也是個絕世美人,那算是代價嗎!又增一份收益啊!
到底是兩位老臣,百裡奚和士蒍震驚過後,又開始為蘇寬謀劃起來。
百裡奚道:“即是要前往成周討封,公子須知如今乃王子頹居王庭。似有些不妥啊!”
蘇寬道:“哦?我還想,王子頹乃吾嶽丈,此事易得呢。如何不妥,子明先生不妨直言。”
百裡奚卻沒說話,而是看向士蒍。
士蒍會意,說道:“王子頹僭越稱王,不合禮製。 恐名不正,言不順,將來會有後患啊!”
百裡奚點頭。
蘇寬聞言起身,在殿中踱起步來。
少傾,蘇寬道:“可是那姬閬貪婪無度,且”
蘇寬說道這,不好意思說下去了。難道要告訴兩人,他把送給姬閬的大美人驪姬又給偷回來了?太丟人了!
三人在大殿中苦思冥想,卻沒有什麽合適的辦法。於是蘇寬開口道:“既是此時並無良方,不如且拖後幾日。且等蘇公太傅的書來,再議此事不遲!”
二人想想,也是,既然局勢不夠明朗,且等他明朗化了再行決策不遲。
於是兩人各將自己治下的情況給蘇寬略略說了一遍。蘇寬見都是井井有條,也就放下心來。
三天之後,一個消息傳來,讓蘇寬高興得手足無措他的妻子們明日就將抵達新絳!九個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