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麽就劉德為正使,韓安國為副使。”
景帝定了調子,齊玄卻憂慮極了,他沒有見過韓安國更不了解他,能不能將劉德交給他齊玄還不確定。景帝留下了劉德說要和他好好談談,讓齊玄帶著劉徹兩個人自己去宗正那裡領板子。
兩個人傻了眼,景帝也有些後悔,就不用去宗正那裡了,五銖,直接讓太監執行吧,一個人二十下,以示懲戒。
齊玄當場就要罵出口生生憋住了,劉徹抓著齊玄的胳膊一個勁的想哭。盡管五銖拿了兩個厚厚的墊子墊在了兩個人的屁股上,二十大板仍然打的兩個人皮開肉綻。
王娡聞訊匆匆趕來,急的手裡的帕子都擰成麻花了,好不容易打完了才流著眼淚摸著齊玄的腦袋,“哎呦,這又是為什麽啊,你說你,怎麽總惹陛下生氣呢……”
齊玄聞言直翻白眼,屁股上撕裂般的疼痛讓他不想說話,這為什麽還真的是不好說,總之是夠倒霉的了,沒攔住劉德還白白挨了一頓揍。劉徹忤逆僭越了,為啥自己也要挨打?
不知道也別問,問了也是白問,還搞不好景帝他老人家親自下場再抽自己一頓。
劉徹痛的涕淚橫流,不過齊玄沒有吭聲,他也不好意思喊出來,只能死死憋著。頑強的意志在王娡到來的時候就崩潰了,又看見王娡一個勁的安危齊玄壓根沒有看他,劉徹又哭了。
娘啊,誰才是你親兒子啊……
又是兩個傷兵。
劉徹和齊玄趴在擔架上揮揮手告別,劉徹回了太子宮,齊玄則被抬回了齊府。平陽對此都見怪不怪了,父皇想打齊玄的屁股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什麽新鮮事。倒是秦惜心疼了好久,一個勁的侍候齊玄,弄得平陽無語至極。
“秦惜啊,他好得很,打板子都墊了墊子,沒有什麽大事,你就不要慣著他了。都是自己作的。劉德想去你就讓他去唄,徹兒也是,人家不領情還惹的一身騷。”
“話不能這麽說,”齊玄抬起脖子,劉德領不領情是他的事情,但是幫不幫忙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誰都知道這一次出使,絕對是九死一生,劉德不了解情況貿貿然的扎進去,除了送死沒有別的用處。”
朝廷的使者兵分兩路,一路是劉德和韓安國為首的使團,一路就是崔三朝為首的崔氏使團。後者幾乎沒有什麽危險,因為伊稚斜至少和崔任卿還有些交情,而且崔任卿也留了伏筆說一定會想辦法終止這場戰爭。
至於前者,深入匈奴大後方的單於庭,那可真的是龍潭虎穴。
“平陽,栗姬的事情,還有劉榮的事情,我們誰敢說真的一點都問心無愧呢?”
“所以你就想幫劉德一把?”平陽嗤笑一聲,“我說你們是不是把劉德看的太扁了?他能徹底從栗姬和劉榮的事情走出來,還敢承擔這份責任,豈是一般人?”
齊玄一拳打在床上,“好好的當個王爺平安一生,有什麽不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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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也縈繞在了曹壽腦中有好一陣子了,他下定了決心要習武,為了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並且能讓平陽看到,曹壽特意面見了陛下,請求陛下為他找一個習武師父。
景帝很驚奇,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然後為他安排了一位師父。
越江手中的藤條狠狠打在曹壽瘦弱的身上,太瘦弱了,瘦弱的還不如一隻小雞仔。
越江死皺著眉頭,曹壽習武的年紀已經太晚了,也到不了什麽更好的境界了,也就只能做到一個強身健體,然後學些普通的搏殺之術了。
但是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曹壽的身體首先可以承受這些訓練。於是最近的日子裡越江就讓曹壽瘋狂的吃飯,瘋狂的進補,胖了沒有關系,可以練瘦,將脂肪轉化成肌肉……
曹壽很痛苦,每一天都很痛苦,痛苦的想要自殺,但是腦中平陽的那張笑臉總是能讓他堅持下去。
越江是景帝的貼身護衛之一,行蹤很隱秘,齊玄在宮中也很少見到越江,但也正以為如此,越江能明白曹壽在堅持些什麽。對此越江深表同情,他是不會告訴曹壽其實少傅大人和公主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
好不容易有個念頭能讓曹壽自己變強,幹嘛要擊垮呢?
景帝也是這個意思,好歹這樣,也算對得起曹壽的祖宗了。
開國名將之後,不能帶兵打仗,實在是丟人極了。
平陽趁著齊玄養屁股的這幾天終於勸動齊玄同意將曹壽帶進軍中,其實齊玄不同意也沒有用,畢竟是景帝下的命令,但是平陽很怕齊玄搞些手段欺負曹壽。都不用刻意的用手段,只要齊玄微微透露點不喜,那幫大頭兵就能把曹壽的骨頭卸了。
幸好的是景帝安排曹壽去了北軍在周亞夫手下,這要是去了南軍到了齊玄的手下,想都不敢想……
齊玄養好傷的第二天就和周亞夫結伴而行到了曹壽家裡,兩個人帶著聖旨是宣旨來了。
經過一次次的據理力爭,景帝最終就封了曹壽一個小小屯長,本來景帝是想讓曹壽為校尉的,但是齊玄強烈反對,周亞夫也覺得不妥。
大將軍下有五部,一部之首為校尉,雖然北軍目前為止五部校尉只有一個,那就是周亞夫的副將,曹壽完全有位置可以安放。但是一個臭名昭著毫無武力的國侯來當校尉,實在是難以服眾。
而且也不符合現在改革的方向。
景帝這麽一聽也同意了,那就當個屯長吧,好賴指揮一百人,手下也有不少的小官,做的好做不好都沒有什麽影響。
齊玄還是有些不滿的,本來就想讓曹壽當個伍長什長的,管個五六個七八個士卒就行了……
周亞夫聽了齊玄埋怨了一路,哭笑不得,你吃醋也有個底線吧,讓侯爺當什長太過份了吧,就算是個屯長,周亞夫也覺得有點低了。
出奇的是,曹壽一丁點埋怨沒有,反倒是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