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夫雖然只是二十等爵中的第九等,但是爵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帝後面的三個特賜。
宮門無禁,說明齊玄如同太子一樣,出入宮門沒有禁忌,不必搜身。
禦林軍為其親衛,雖然禦林軍本來就像是齊玄的親衛,但是從來沒有承認過,如今景帝真的將禦林軍給了齊玄,這可是大漢軍隊中的翹楚啊!
最最重要的是參議朝政。
要知道齊玄身上的兩個官職,不論是太子少傅還是南宮衛士令左都侯,都沒有參與朝政的資格,太子少傅只有教導太子的資格,左都侯只能站在未央宮的外面。
還是那句話,雖然以前齊玄也是站在裡面的,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景帝一道聖旨,一切都名正言順了,這又是一場震動。
所有人都以為齊玄已經沉寂了,很多官員還跟著劉舍一起為了國家大義整天勸景帝收回賜給齊玄的一切,沒有想到,現在人家飄飄然的殺回來,景帝依舊寵愛無限,你說說這上哪裡說理去。
景帝顯然是早有想法,走到齊玄身前,撫摸著齊玄的頭頂輕聲道,“孩子,朕永遠不會忘了你的。”
齊玄心中湧起一股火,熊熊燃燒,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齊玄也知道,但是這無法抑製。齊玄從來不覺得他會是一個好的領導人,他只是一個好的追隨者,或者輔助者,但是要他坐上那個位置,他是做不到的。
景帝是否發現了這一點,沒有人知道,哪怕是到景帝逝世的那一天,竇太后親口問景帝,皇帝,你想讓齊玄繼位嗎?
當時在場的有很多人,司馬談跪在一旁,手執書卷,他要記錄陛下的每一句臨終之言,而景帝面對竇太后的問話笑而不語,只是讓齊玄過來,輕輕的摸著他的頭頂,一如從前的模樣。
但齊玄自然不會是皇帝,所以,景帝的這一撫摸齊玄頭頂的習慣,成了千古之謎,許多年後仍有史學家為此爭論不休,他們深切懷疑景帝是想讓齊玄繼位的,這遭到了更多史學家的反對,因為畢竟,漢武帝堪稱古往今來第一人。
景帝摸著齊玄的頭頂,又頒布了一道聖旨,從今日起,平陽公主獨自開府,由少府出資建設府邸。
劉舍皺皺巴巴的面容一抽,他剛剛想起來自己正準備起奏景帝說齊玄浪費國家資源在齊府旁邊建了一座府邸……原來那是陛下給平陽公主建的,幸虧還沒有交出去,不然丟人丟大發了。
平陽一愣,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王娡笑眯眯的握住一旁平陽的手,傻孩子,這還不懂嗎?宮中畢竟人多眼雜,你和齊玄的事情,陛下算是默許了,還不趕緊謝恩。
平陽連忙提起裙擺,上前行禮,“臣女接旨。”
景帝滿意的點頭,大笑一聲,揮了揮袖子,“為了感謝諸君為大漢之努力,今晚朕已經在宮中擺好了筵席,宴請諸將,今日大營,不禁酒事!!”
今日不禁酒,那就是說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一場了?
士卒的歡呼聲形成的氣浪幾乎要將天地掀翻,邊軍的生活苛刻而艱苦,畢竟隨時要防范匈奴的動作,所以酒這種東西他們是不能沾的,不過陛下開了口,那就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今天的長安是熱鬧的,所有酒樓、小店徹夜不關,百姓們所有的酒水食物花銷一概免費。王首陽臉上笑眯眯,心中殺人的心都有了,大袖下的手都在抖,明天的帳單一定很矚目。
你不能讓百姓為這樣的事情埋單吧,所以只能齊府承擔,雖然說王首陽不覺得會花多少錢,但是他娘的有點憋屈啊。
齊玄也很憋屈,只是不能說出口,劉徹摟著齊玄的脖子,喝的說話直打結,“玄哥兒,沒事,這錢我太子宮出了……”
“你快拉倒吧,把你太子宮賣了你都付不起這個錢。”齊玄翻了個白眼,把這劉徹的胳膊扔到一邊,舉著酒杯看著太子宮中躺了一地的人。
師兄坐在小崔子臉上,兩個人都是人事不省,傅生和直三十這兩個難兄難弟是最慘的,因為身份低微所以被迫別人一杯他們兩杯,喝到一半兩個人就抱著在角落裡嚎啕大哭,哭什麽齊玄也聽不清。
周長風和趙破奴好一些,不過也屬於那種已經雙目無神的那種。
齊玄也喝了很多,但是他越醉腦子越清醒,清醒的開始故意不再喝,所以到最後,還有意識的只有他一個人。
月光照進來,平陽的身影遮住了光亮,只聽她輕歎一句,“這可怎麽辦呦,以後就得跟個酒鬼了。”
“有什麽不好嗎?再生一個小酒鬼,多好。”
“可惜那酒鬼還不只要我一個人。”平陽酸酸的語氣聽的竟有些可愛。
“我不可能放棄你和秦惜的,那就像是在挖我心頭的肉一樣。”
“我明白。”平陽靠在齊玄的肩頭,鼻尖卻有些癢,“月色這麽好,我們出去走走怎麽樣?”
“去哪?”
“去街上啊, 今天外面一定特別的熱鬧。”
“這不好吧。很危險。”齊玄皺起了眉頭,外面那麽亂,萬一出事怎麽辦?
“有你堂堂的長生天教宗在,怎麽會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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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家已經開始沒落了,應該說是這兩個月急速的沒落。最直觀的就是安思璿的情書數量在大大的減少。
在經歷了兩個多月沒有收入的情況下,晁家眾人終於乖乖的跪在晁姚氏的門口請求老祖宗出山,而晁千則是不情願的跪在下面。他也沒有了什麽招數。
晁姚氏不想答應,但是眼前的晁家人她實在是放不下。
於是第二天就去了齊府,那時候,是二月初三,天氣還有些冷,王首陽迎著晁姚氏進了齊府,但是卻沒有答應任何的條件,甚至晁姚氏說打開齊府和晁家的通道都被王首陽以不美觀為由拒絕了。
王首陽甚至做得更加決絕。
他推到了原先一體的牆,主動出資為齊府和晁家都建了一堵牆。甚至還親自上門補償了晁姚氏一些費用,然後頂著晁家人的惡意目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