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縣丞臉上一紅,方才薛生說費心的事情他有些怕他們不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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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大軍回轉之時忽然發現路上的白袍人多了許多。
這些白袍都是粗製濫造,全沒有當初在長安定製的精美,一看就是後來的。
發展這麽快嗎?這有點拔苗助長吧。
咦有點不對,這白袍人怎麽在跑?身後居然跟著一群百姓,怎麽還喊打喊殺的。
“停!直三十,去看看!”
“喏!”直三十抱拳一夾馬腹,馬匹便衝了出去,直三十一身鎧甲策馬到白袍人身前的時候,白袍人徹底慌張了,直三十直接伸手一抓一拋,白袍人就摔在了追他的百姓面前。
這時一個官員帶著兩個衙役匆匆來遲,“多謝將軍相助。”
直三十搖搖頭,“我不是將軍,是我家將軍讓我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這是個騙子!”
“假冒長生天教的人想要騙我們錢!”
“長生天都不收錢的,這個人開始不要錢,後來就要錢了,騙子!”
“真是可惡!”
百姓們紛紛啐了唾沫在戰戰兢兢的白袍人身上,直三十見狀默默策馬後退兩步,有個人差點吐到他身上了。
官員還是有些見識的,攔住了激憤的百姓,拱手說道,“壯士,這可是齊都侯的軍隊?齊都侯可在?”
“你要見我家將軍?那等著我去通報,這個人看好了。”
直三十策馬回轉和齊玄指著那官員說了幾句,點點頭揚起馬鞭顛顛的跑過去,傅生和十名南宮衛士連忙跟上。周亞夫挺直了腰杆,命令大軍暫停行軍休息。
齊玄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白袍人,看了看袍子下的面孔,驚恐而猥瑣,絕對不是長生天的人。
“你是騙子?假冒長生天教的人?”
“誰說我是假冒的?”騙子還來了勁,一個勁的狡辯,齊玄只是在笑。
“放肆,你說你是長生天的人,那為何不認識長生天教宗?!”
“教宗,誰?”騙子蒙了一下看著出言的官員。
官員對著齊玄恭恭敬敬行禮,“這位齊都侯,就是長生天教宗。”
這不是秘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誰也沒有打算瞞著,集靈台就是要昭告天下,齊玄有足夠掀翻天下的力量,讓所有人都小心點。有點霸道,但是齊玄沒有認為不好。
肯定瞞不過有心人,不如攤在明面上,大家都舒服。
直三十獰笑一聲,拔出長槍直接穿過騙子的腰帶清喝一聲將其提起來,看著騙子驚恐的蹬著四條腿哈哈大笑。
“齊都侯,這個騙子該怎麽處置?”
“把他送到最近的長生天分部或者分堂,當眾處決。凡以我長生天之名牟利者,必斬無疑。”
“喏!齊都侯……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可否請齊都侯在潁川多開些分堂,目前潁川部長生天隻設了五個分堂,我們縣距離幾個分堂都有些遙遠,百姓們多有不便,還請齊都侯考慮一下。”
齊玄啞然,他真沒想到,居然這般受歡迎,“之後會開設更多的,但因為災難剛過,只能選擇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先設分堂,也請百姓們都諒解。”
“那就多謝齊都侯了。”
齊玄點頭策馬離去,“直三十,放了他。”
回到軍陣,周亞夫好奇的問了一句啥事,驚訝的差點把胡子揪下來,這發展的這麽快嗎?連騙子都有了?
齊玄也是苦笑連連,
這真的一發不可收拾,很開心,但有一點點的慌。是不是搞的太大了,長生天酒樓能支撐的起如此龐大的開銷嗎? 齊都侯回轉陽翟縣,崔任卿帶著大軍以及晁家人,還有臨時郡首府的眾官員早早等著迎接。
崔任卿提著馬韁面無表情,身旁的集靈台平靜的微笑,一旁的平陽和南宮死死抓著秦惜不讓她上前面去。
將軍回轉,是有規矩的,可不能瞎胡鬧。
秦老頭和秦氏就和平陽、南宮站在一起,薑長幽陪著慌張的姬流。秦老頭是個勢利的人,但這不能怪他,在周宗祠的地位決定了這次姬流如此討好讓他眼高於頂。可惜秦老頭的高傲從入了長安就被一次次的擊碎。
不說集靈台那一頓價格高昂的飯菜,就說在這大營裡的日子,秦老頭是不敢說話不敢走動,生怕做錯就被砍了腦袋。
刀斧手整天站在刑場等待,誰敢犯錯。
崔任卿也是個狠人,說殺就殺毫不留情,但齊玄回轉之後,他就暫停了殺戮,其實也差不多夠了,再殺就過了。
齊玄的旗子出現在地平線, 鬥大的齊字威風凜凜,崔任卿臉上笑了笑松了口氣,終於啊,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和集靈台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滿是笑意。
齊玄策馬飛奔,傅生直三十緊隨其後,周亞夫也不再壓著陣型,他也知道士卒們都累壞了,這次回轉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可以回家了。
崔任卿和李小狗上前單膝跪地,“將軍為國操勞辛苦了!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眾士卒高喊著跪伏在地。
齊玄翻身下馬,右手捶了三下胸膛,高呼三聲,“大風!大風!大風!”
此時不論是將軍士卒還是圍觀的百姓都高呼大風,男子跪地,女子蹲身下拜,饒是平陽和南宮都帶著秦惜向齊玄行禮。
薑長幽拉著不情願的姬流也跪下了,而一旁的秦老頭見著陣勢早就跪下了。這沒有什麽,沒見崔任卿都跪了嗎?這是大漢的風俗,為國出征乃是無上的榮耀,只有勝利者才有權利高呼‘大風’,你要是不想死在這裡就不跪好了。
在死亡面前姬流還是選擇了苟且。
滿目盡是臣服人,何人能與我並肩?
個子不高的齊玄,如今顯得額外的高大和英武。
儀式過後,整個氛圍就輕松了許多,齊玄和崔任卿照例互罵一頓,然後組成團夥意圖以言語襲擊集靈台,被集靈台挑撥之後團夥分裂,三人各自為戰。
每次這種爭執都是平陽來打斷,這次也不例外,平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三人握手言和,臉上笑嘻嘻的絲毫看不出來方才吵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