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傾安邦,顧瓊依忽然想到了傾優優。
還未提及家族調香的事情,顧瓊依安撫一句:“優優現在已經沒事了。”
“優優?她怎麽了?”傾安邦看起來毫不知情。
顧瓊依心道,這麽大的事情,沒有人告訴傾安邦麽?
傾優優是他的女兒,他有權知道真相。
再者說,現在傾優優是受害者,倘若傾家人不出面,難保覃梅下次還會不會繼續亂來。
斟酌過後,顧瓊依對傾安邦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傾安邦有些坐不住,臉色難看:“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瞞著我。難怪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問她去哪也不說,原來是去醫院看優優了。”
顧瓊依知道,傾安邦說的是呂敏。
看樣子,呂敏是知道這件事的。
顧瓊依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推斷。
傾優優又不傻,應該不會任由覃梅擺布。可如果覃梅叫上呂敏幫忙的話,傾優優的戒備心就會少很多。
試管嬰兒的事情,呂敏肯定參與了。
只是顧瓊依想不通,呂敏為什麽可以這麽狠心。她肯定了解傾優優的身體狀況,知道現在傾優優不適合懷孕,還和覃梅沆瀣一氣,讓傾優優承受這麽大的風險。
顧瓊依現在倒是有些同情傾優優了。
她謹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望著傾安邦,安撫一句:“天啟今天沒上班,一直在醫院陪著優優呢。她懷孕時間不長,手術也很成功。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傾安邦臉色陰沉,看起來很生氣。
顧瓊依言歸正傳,問:“舅舅知道家族調香的事情麽?”
傾安邦抬眸,望向顧瓊依。似乎是沒想到顧瓊依會忽然提到這件事。
顧瓊依又道:“今天早上在醫院裡,天澈的爸爸跟我說了一些外公的事情。”
“我對調香不感興趣,你外公把調香配方交給你媽媽了。”傾安邦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顧瓊依不知道是因為傾優優,還是因為外公把調香配方交給媽媽。
她又問:“那舅舅知道調香配方具體是什麽內容麽?”
“以前看過,但是我對調香沒有研究,那些香料的名字我也看不懂。”
“有備份麽?”顧瓊依又問。
傾安邦搖搖頭。
盛天澈安靜地坐在顧瓊依身邊,並未說話。
傾安邦看向盛天澈,問:“你爸爸這次病的嚴重麽?”
“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
“那這段時間就沒辦法處理公司的事情了吧?”
“還有我哥呢。”盛天澈猜不透傾安邦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知道傾依集團和盛世集團雖然有業務上的往來,但一個是中海市之前的第一大公司,一個是現在的第一大公司。總會暗暗較勁。
在加上前段時間傾安邦想要讓顧瓊依在盛世集團當間諜的事情,盛天澈難免會覺得傾安邦話裡有話。
因為顧瓊依很在意傾安邦這個唯一的親人,盛天澈對他也有一份尊重。
不過,盛天澈並不希望外人在盛國安生病期間趁虛而入。
顧瓊依想到五年前的大火,盡管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
可傾安邦身為顧瓊依媽媽的親哥哥,他也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她問傾安邦:“舅舅覺得,五年前燒死我爸媽的那場那大火,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麽?”
傾安邦與顧瓊依對視,並未說話。
見狀,顧瓊依疑惑。他沒有急著回應,是知道些什麽嗎?
盛天澈也察覺到傾安邦的態度有些反常。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不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覺得驚訝。而不是如此淡定。
“傾先生知情?”盛天澈問。
倘若傾安邦知道這件事,那是不是說明,他也知道媽媽的事情?會不會也知道媽媽現在的下落?
傾安邦遲疑片刻,才開口:“我最近也在調查這件事。”
“舅舅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顧瓊依心道,難不成也是神秘人告訴他的?
傾安邦卻為回答,只是問顧瓊依:“你調查到有用的信息了麽?”
顧瓊依說:“我知道大火發生的那天晚上,有幾個人去我家吃過飯。前些日子也聯系過他們,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有個人提到我們家的一個保姆。”
“可能是為了你媽媽的調香配方。”傾安邦說。
顧瓊依今天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倘若沒有動機,根本不會放火殺人。可爸爸媽媽並沒有什麽仇家。哪怕是女傭借錢不給,也構不成殺機。
媽媽手裡的配方,是家族傳承。對於媽媽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對方有必要為了一個調香配方,放火燒死兩個人麽?
顧瓊依覺得,她還是遺漏了些什麽。
但是今天聽盛國安和傾安邦說了家族調香配方的事情之後,她感覺線索比之前清晰了很多。
如果對方真的只是想要調香配方,那麽,現在手裡拿著調香配方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五年前放火的人。
只是,如何確定調香配方究竟在什麽人手中?
她又想到了神秘人之前特地提過秦芝穎,難道,調香配方在秦芝穎的手中?
可是,秦芝穎並不懂調香,就算她拿走調香配方,也沒有用。
隨即顧瓊依又想到,秦芝穎喜歡敲詐勒索別人。如果她有一個這麽珍貴的調香配方,完全可以賣出天價。
難道,當年放火的人,是秦芝穎?
秦芝穎的父親欠下賭債,媽媽找顧瓊依家裡借錢又沒有借到。最後秦芝穎的父親自殺身亡。秦芝穎如果懷恨在心,也有可能做出放火殺人,拿走調香配方的事情。
只是秦芝穎現在在M國,她沒有辦法當面找她對峙。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顧瓊依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向秦芝穎,她肯定不會自己承認的。
想到這裡,顧瓊依覺得有些頭大。
不過,這個方向至少證明了盛天澈的母親或許是無辜的。
想到這裡,顧瓊依再一次望向傾安邦,問:“舅舅還調查到什麽線索了嗎?”
傾安邦搖搖頭。
看樣子,傾安邦知道的訊息並不多。
“舅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調查五年前大火的事情的?有人告訴你這件事是人為麽?”
“一個神秘人。”傾安邦如實說道。
“神秘人?他也聯系你了?”顧瓊依驚訝。
坐在一旁的盛天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