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幾人呼吸之間顯得有些急促,東澤知道,這幾個家夥定然是看中了武松武學介紹中的步法與腿法;
“確實有可能,不過……此事斷然不可大意!”
一邊想了想,又怕他們魯莽行事,因此口中叮囑了幾句;
一旁的武松正吃喝,目光卻時不時的掃到四人的身上,見他們雖然是隻是靜靜的坐在石凳上,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擠眉弄眼陰晴不定的,不由得心中更生疑惑;
不過東澤幾人的舉止打扮並不像是什麽劫道的蠢賊,隻不過在他看來穿著打扮與臉上表情著實怪異無比,由不得他不提高了警惕;
“這位兄弟。”
想到此處,武松放下了手中的吃食,看著東澤沉聲問道:
“這位兄台莫非認得在下?”
東澤聞言頓時回過神來,轉眼瞧見了武松臉上的不愉之色,心中‘咯噔’一聲,肯定是剛剛王強他們三個偷摸打量武松被他發現;
“唔……”
想到這裡靈機一動,隨即站起身來朝著他微微一抱拳,“敢問這位兄台可是景陽崗的打虎英雄武松?”
武松聞言臉上表情頓時一愣,“哦?你們幾個果真認識我?”
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們;
“我等雖是山野之民,但一路到此,路上也曾聽聞打虎英雄武松的大名!”
東澤笑了笑,“方才見到兄台之後心中便覺得與那傳聞之中的打虎英雄頗為相似,因此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望英雄見諒!”
“原來如此!”
武松這才點了點頭,臉上的疑惑之色緩緩褪去,怪不得他們幾人那般瞧著自己,原來是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武松淡淡一笑:
“兄台過獎了!”
“隻不過聽聞英雄乃是那陽谷縣的步兵都頭,為何如今卻……”
東澤裝作疑惑的看了看武松身上的枷銬,裝模作樣的皺著眉頭問道;
武松聞言之後動作頓了一頓,隨即又恢復如常,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犯了些許小事罷了!”
東澤心如明鏡,武松如今被押往孟州勞營,乃是因為為兄報仇殺了西門慶與潘金蓮;
見他不願再提,東澤也沒有多問;
一旁的王強看了看正在與武松套著近乎的東澤,有心上前去攀談,又怕東澤不悅,旋即轉眼看了看正在亭下的河谷中衝涼的兩名官差,猶豫了片刻起身走了出去,一邊在系統界面的聊天組裡對徐明,馬原吩咐道:
“你們倆在這等著,我去和那兩個官差套套近乎,說不定還能刷下好感弄點好東西。”
“好。”
“強哥,你小心點,別露出馬腳了!”
“放心吧!”
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朝著河谷邊上走去,臉上神色頓了頓,嘴角上扯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意;
“二位官爺!”
慢慢的湊到了兩人身邊;
亭中的東澤看到了他的動作,同時也瞧見了他們三人在聊天組中的對話,隻不過卻也並沒有阻止;
他們四人畢竟對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還是兩眼一抹黑,雖然知道這裡是水滸傳的世界,但肯定沒有本世界的土著了解的清楚,如果王強能夠從那兩名官差口中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這樣的話對幾人接下來的行動肯定會有不小的助力;
想到這裡,瞥了一眼身旁的武松,腦中想了想,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熱切的微笑:
“在下這一路上聽得最多的便是打虎英雄的事跡,
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不知可否為我等講講當日之事?” 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旁的徐明與馬原靠過來;
“唔。”
從手中燒鵝上撕下了一大塊肥肉,武松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三人,見他們神態殷切,不由得輕聲笑了笑,“那日我正好路過景陽崗……”
不提涼亭中聚精會神聽著武松講故事的三人,此時的河谷中,王強正與兩名官差熱情的攀談著;
逐漸熟絡之後,才從談話之中得知,這兩人中那名身材較高,滿臉橫肉的漢子名叫嚴寬,另外稍矮一些的,則是公達;
他們二人俱是清河縣衙中的押解,這次乃是奉了縣尊老爺的命押解武松前往孟州勞營;
“唉,想我二人於清河府衙之中當差也有三五年的時間,平日裡的苦活累活從不推諉,也算得上是任勞任怨了。”
三人熟絡之後,就聽這嚴寬靠在河岸邊開始抱怨了起來;
“此次押解都頭一事本不該我二人前往,隻不過劉忠那懶漢的妹子乃是縣尊大人寵愛的妾室,想必是在老爺家中為其兄長說情,於是這差事便落在了我兄弟二人身上。”
說道劉忠之時,臉上頓時浮現出憤懣之色;
“嚴兄慎言,縣尊老爺的安排我二人隻管去做便是,切莫多言!”
一旁的公達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強低聲安慰道;
“嗯,正是如此!”
嚴寬聞言頓時也回過神來,此時可不是他與公達二人,身旁的王強雖然看起來面善,但對於他的底細自己也不清楚,因此便點了點頭岔開了話題;
“你們四人是從唐州來此尋親?”
看了看他好奇的問道;
王強點了點頭;
“那孟州如今可不太平啊!”
皺眉想了想,“我在衙中卻也聽說了,如今金眼彪施恩可是孟州一霸!”
“施恩?”
王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中喃喃的念叨著這個名字;
“金眼彪施恩,好像也是水滸之中的一八零八將之一吧……”
想到這裡,臉上帶著一抹疑惑的神色看著他們兩;
“但不知這施恩到底是何人物?”
裝作不知的問道;
一旁的公達泡在清涼的河水之中,捧了一把涼水洗了洗臉,深深歎了口氣;
“這施恩本是孟州勞營管營之子,雖說乃是白身並無官職,奈何此人仗著一身不俗的武藝,再加上其父乃是管營,便糾結了營中的八九十個亡命之徒在那快活林中開了一家酒肆, 來往商賈行人均要予他金銀錢財方能安心做活走商。”
“實乃是孟州一霸!”
瞥了王強一眼,隨後想了想說道:
“你兄弟四人既要前往孟州,此人則斷不可不知,若是碰上潑皮無奈,還可仗著一身力氣打發了,若是遇上這等人,還是花些錢財求個平安的好!”
有些好心的叮囑了幾句;
“原來如此!多謝官爺了!”
王強聽罷趕忙朝著他拱了拱手感激的說道;
“誒,不必如此!”
公達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隻不過,如今那施恩可是自身難保!”
一旁的嚴寬左右看了看,隨後湊到他二人身前神神秘秘的笑了笑;
“哦?嚴兄此話何意啊?”
公達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嘿嘿,你還不知呢?”
有些得意的揚了揚嘴角,嚴寬看著兩人臉上的好奇之色,隻覺得心中愈發得意;
“我前日來此時,曾聽那劉忠在府中與小廝吹噓。”
說道劉忠,雙眼中又閃過一絲陰霾,一旁的王強見狀卻是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看來這嚴寬對那個叫劉忠的應該是十分怨恨了;
又聽他接著說到:
“說是那金眼彪施恩的酒肆在不久前被人奪了去!”
“哦?”
公達聽完頓時大吃了一驚,那施恩在孟州之內何等的威風,不料如今卻被人奪了酒肆,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