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乃是方外之人,不能介入其中。”夏軒搖頭道。
“方外之人,又是方外之人。”呂布嗤笑道:“你們可真多規矩。”
夏軒表示無奈道:“那麽我就直說了……特麽的,我要是能夠參與其中的話,早就將你們這群渣渣給乾掉,然後自己做皇帝,坐擁后宮三千。誰特麽還理你這糙大漢!”
“……”也不知道這一通對話被翻譯成怎麽樣,只見呂布滿頭大汗,說道:“既然這樣的,那麽我也不勉強你了。只是,不瞞你說,我實在是沒有信心。”
“沒信心?”
“是的,沒有信心。我有信心打下整個天下,卻沒有信心治理好天下。”呂布說道:“所以,我才甘願作為別人的手足,別人的武器。但是對於整個天下來說,能夠對我最寬容的人便是董卓。”
“你錯了。董卓必定會失敗,而你也必定會流離失所。”夏軒斷然說道。
“何意?”
“因為董卓的依仗只在於武力。”夏軒此時才微微一笑道:“算起來,也有大半年沒有錢給士兵了。不知道西涼軍會不會翻臉呢?董卓現在,可不是當日的那個董校尉了。現在身為董相國的他,如果在得勢之後不好好對待其立身之本的西涼,那麽西涼軍會不會就先起嘩變呢?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啊。”
“你知道了什麽?”
“也沒有什麽,只是知道國庫被盜。哪怕你們搜刮了不少,卻也難以在短時間填平缺口。而且,這已經搬到了長安之中了,洛陽遷移過來的人大部分已經沒有了五銖,而長安本地的也難以支撐起貨幣的流通。最重要的是……董卓已經和西涼軍斷開聯系太久了,久到連你都很久沒有看見李傕郭汜他們了,不是嗎?”
“牛輔依舊有書信傳來。”
“那是牛輔妻子的書信,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夏軒回道。
呂布聽罷,開始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軒也沒有再強迫的意思:“有些機會雖然離你很近,但是如果你不懂得把握,那麽到最後被人搶著摘了桃子,這才是最讓人氣憤的吧?”
國庫失竊的事情是絕對的機密,這件事情就算是連呂布也不知道。而且知情的董卓卻是不太在乎這件事情,他將這些國家大事交給了李儒之後,自己便接著打造自己的郿塢堡壘了。這個堡壘是董卓最大的屏障,當初在十八諸侯破了虎牢關之後,他就明白了這個世界沒有無敵的軍隊。所以他要建造這一個無敵的堡壘起來,讓所有人都對這個烏龜殼壓根起不了多少心思。
而李儒雖然對於權謀一類的比較熟悉,但是這個人卻並不是搞經濟的料子。在拆東牆補西牆的情況之下,才勉強讓城市和軍隊運轉起來,但是這樣始終也只是惡性循環。在越來越嚴苛的收稅之下,很多人都將自己唯一的銅幣收藏起來,甚至埋藏到地上而不被搜刮出來。
這樣下去只會經濟崩壞,然後生巨大的暴動。
對於這一點,呂布回去仔細一查便可以知道了。而且在沒有了軍餉的情況之下,士兵的訓練和巡邏防衛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動力。而熟知軍事的呂布自然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會生什麽,也終於明白了夏軒說別人會摘桃子的意思是什麽。
所有人都明白董卓為什麽會這麽強勢——因為有著強大的軍隊;所有人都明白失去了軍隊的董卓會成為什麽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有人都明白在殺死董卓之後會獲得什麽——新的掌控者。
所有人都能夠明白的事情,那麽在朝堂上的諸公自然是能夠明白的。
但是為什麽他們不去做?很簡單,因為有他呂布。為什麽除了夏軒就沒有人想要來策反呂布?很簡單,因為害怕直接被殺死。夏軒,卻是那個不會被殺死的人。
明白了夏軒的用意之後,呂布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然而在這個時候,董卓卻來喊他前來覲見。呂布作為董卓的貼心愛將,其實大部分時間都不在董卓身邊。而這大部分不在董卓身邊的時間裡面,都是董卓宅在郿塢的時候。而只有董卓興致來了上朝,或者是某些要出行的時候才會叫上呂布。
所以呂布才有時間操練軍隊,並且時不時來找夏軒麻煩。
“不知道相國大人此時找我所為何事?”呂布有些奇怪,因為前幾天才上朝,而且董卓也表示短時間不想外出。所以呂布才很放心地找了夏軒打架才準備回軍營,但是現在且忽然被叫上,這難道是生了什麽事情嗎?
時間來到一天之前。
董卓雖然經常龜縮在郿塢之中,但是這種流傳整個長安的傳聞怎麽可能沒有聽到。何況董卓這邊本來就是傳謠的熟手,無論是“帝非帝,王非王”還是“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等等對於己方有利的謠言, 其實都是董卓這一方製造出來的。第一條是想要換皇帝下來,以此來宣布自己的絕對權力。第二條是想要遷都,並且依靠西涼為後盾打造一個不破堡壘。
而這兩條他們都做到了,所以他們很清楚謠言的危害性和破壞力。要知道謠言傳播得越深,那麽這就越是容易變成真的。所以對於呂布的態度,他們也逐漸曖昧了起來。
李儒來見董卓。
作為董卓的女婿和董卓基業的打造者,李儒才是那個能夠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予的人。與呂布不同的是,呂布想要進入郿塢,也還需要在通報一聲。但是李儒卻不需要,他能夠直接進出郿塢。不過李儒並沒有肆意使用這項權力,每一次進來都會通報一聲。
“相國,你可知最近坊間傳聞?”李儒問道。
“你是說奉先與我不合之事?”董卓哈哈大笑道:“吾兒奉先不可能背叛於我。”
“主公可不要這麽說,呂布雖然現在歸順於主公,但是主公千萬別忘記,最開始他乃是丁原手下的一主簿。”李儒的意思很明確了,呂布既然能夠反第一次,那麽就肯定能夠反第二次。
“那是因為丁原不能知人善用!奉先是何其悍將,卻只能做一文職小官?”董卓嗤笑不已,道:“而今奉先乃是呂溫侯,在這朝廷之上無人不敬,無人不讚。而這些,俱是我給他的。試問這天下間,還有何人能夠給予?”
“只怕主公所給予的,尚且不足丁原。”李儒抬頭看向董卓,他的神色將並沒有“胡說”這種用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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