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果然很滿意,坐到病床邊,忽然皺眉問道:“哥,你被子裡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咯人?”
“雨柔,你也大了,說話得分場合,能不能別用這麽具有特殊含義的字眼?”蘇陽掀起被子,露出放在他腿邊的怨骨笛。
蘇雨柔的臉色微紅,但隨即就被一米長的怨骨笛吸引住了眼球:“哥,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這笛子又粗又長的,誰能吹得了?”
蘇陽輕扶額頭,覺得妹妹已經沒救了,歎息說道:“你還沒來之前,一個小女孩送了我這個東西。”
“你認識?”蘇雨柔問道。
“不認識。”
蘇雨柔翻了一個白眼:“不認識人家好好的送你東西?這笛子很貴吧?”
“不知道。”蘇陽老實回答道,“或許是我好事做多了,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救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他們為了感謝我,在聽說我住院之後,就讓這個小女孩送來這個禮物。”
“哥,我不想聽故事。”蘇雨柔撫摸著笛身,感覺一片冰涼,試著握起,卻沒有抬動,疑惑的大眼睛立刻看向蘇陽,“哥,這笛子怎麽這麽重?”
“重嗎?”蘇陽有些奇怪,他剛才拿起來的時候挺輕的啊……又想起了這是用女人的骨頭製作成的……
他感覺有些別扭,卻沒有感到絲毫惡心,甚至在碰到玉笛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溫暖,讓他有些依戀。
我是個變態嗎?mmp……
蘇陽輕而易舉地拿起了怨骨笛,還坐著在空中舞動了幾下。
“不重啊?”他把怨骨笛交到妹妹手上。
“小心!”張琰道長喊道。
瞬間,蘇雨柔的身體被手上的笛子帶倒,趴在了床上,所幸沒出什麽事。
她把手從怨骨笛和床墊之間抽了出來,只是有些紅腫,她抱怨道:“哥,這麽重,你說不重?”
蘇陽也有些茫然。
“還有,你吃了什麽藥了?這麽重的笛子也能舞得起來?”
最近隻吃了你給我買的特效加強版八珍丸,難道是這個原因?不知不覺中我的力氣已經達到了超人的級別?
張琰道長來到蘇陽身邊,凝視著怨骨笛說道:“沒事,只是你哥哥與這支笛子有緣。”
蘇陽知道道長話中有話,但礙於妹妹在身邊,不好提問,隻好把笛子重新放到腿邊。
“道士都喜歡裝神弄鬼……”蘇雨柔嘀咕了一句。
張琰道長並不計較。
最終,兩罐雞湯和裡面的雞肉被三人分而食之,當作晚飯。
顧月依舊借著沒有胃口的理由,只是喝了幾口水。
蘇陽有些害怕妹妹看出來什麽,但她只是嘟囔了一句,減肥不要命!
深夜十二點,蘇雨柔和顧月坐在家屬床上,隨著睡眠的加深,兩人在不知不覺中靠在了一起,如同相互依偎的姐妹。
張琰道長則在地上鋪了一個坐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原來僵屍也要睡覺?”蘇陽喃喃。
顧月下午的時候為他煲湯,多半是因為昨天是她把自己打傷後的愧疚,他覺得這個女孩其實心地並不壞。
“她很奇特。”不知什麽時候,張琰道長來到蘇陽床邊。
蘇陽嚇了一跳,低聲道:“道長,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都沒有聲音?”
“抱歉。”張琰道長歉意地笑了笑。
“沒事,”蘇陽接著問道,“道長,你剛才是說顧月很奇特嗎?”
張琰道長點頭:“以活人煉屍,
並且還能煉出具有魂魄的僵屍,這樣的特性只有上古的僵屍之祖擁有。” 蘇陽驚呼一聲,但連忙閉上嘴,小聲道:“顧月這麽厲害?”
上古僵屍之祖,有“上古”有“祖”,這在網遊設定裡面是妥妥的秒天秒地秒蒼穹的存在啊!
“那還不至於。”張琰道長打斷了蘇陽的幻想,“她只是有些像,但本質卻有所不同。目前她的魂魄只是被術法禁錮在身體裡,但這對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蘇陽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態度。
“僵屍跳出五行,不入輪回。雖然這有些像另類形式的長生,但僵屍隨著修為的提升,遲早會死在愈發凶險的雷劫之下。
所以古往今來,越是厲害的僵屍,多半都躲在秘境之中,說是苟延殘喘都不為過。
顧月的魂魄只是被禁錮,如果能夠找到破解她體內術法的方法,她還有輪回轉世的機會。”
蘇陽松了一口氣。
這時,顧月呢喃了一句:“爸爸媽媽……對不起……我好怕……”
蘇陽以為她醒了,看向她時卻發現她只是說夢話,眼角的睫毛掛著幾滴淚珠。
他歎了口氣,拿出怨骨笛,轉而問道:“道長,這支笛子有什麽古怪嗎?”
窗外探進了幾縷月光,照在玉笛上, 閃著淡淡的幽光,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張琰道長沉吟片刻,說道:“這笛子與你氣息相融,大概存在什麽聯系,所以你能輕易地拿起它,而他人則不能。”
蘇陽有些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笛身,輕輕握住吹口,抽出一小段劍刃。
看來以後我注定會成為一名帥氣的劍客啊!
一襲白衣,神定氣閑,飛劍閃過,千裡之外,取人首級。
呃?殺人就算了。
張琰道長忽然問道:“昨天給你的培元丹還在嗎?”
“在。怎麽了?”蘇陽收起劍刃,又恢復成了笛子形狀。
“你把它帶上,換上衣服,我帶你出去。”
蘇陽並沒有多問,換上掛在架子上的外套,摸了摸口袋,瓷瓶還在。
“把笛子也帶上。”張琰道長提醒了一句。
蘇陽把怨骨笛拿在手裡。
以後帶到街上,倒不虞被人當作管制刀具。
他跟著道長來到醫院走廊,並沒有走向護士值班區的方向,而是走到樓道盡頭的樓梯。
張琰道長並沒有選擇下樓,而是往上走去。
住院樓總共28層,蘇陽所在的病房位於25層,往上爬了四段樓梯,兩人來到了樓頂。
12:53,樓頂的風有些大,吹得道長的長發揚起。
兩人來到水房的背面,風勢才小了許多。
“你的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張琰道長問道。
“其實有道長的符咒擋了一擊,我沒受多大的傷,因為吐血了,所以才看得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