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路軍領兵大將的多鐸,遇到的情況和尼勘一樣,只是他碰到一個更加堅硬的徐州城,只是從外表上看起來更溫和罷了。
只是多鐸沒有像尼勘那樣走彎路,他直接對著徐州城架起了一排大炮。
“開炮!”率先開火的卻不是金兵,而是徐州守軍。因為明軍的大炮『射』程這個時候已經超過後金了,整個火器裝備水平,在經過三年的努力和趕超之後,開始全面超越後金。
當金兵的炮陣堪堪架好,明軍的炮彈就從城頭上飛了過來,然後砸在金兵的炮陣前面彈向金兵的炮陣。
“快跑啊!”金兵的炮兵當場被砸死了好幾個,跑車也被砸塌了好幾台,剩下的炮兵一哄而散。
多鐸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愣是強忍著沒有責怪炮兵們,因為這的確不是他們的錯。
“驅趕百姓攻城吧!”多鐸不相信自己連一個小小的名不見經傳的閻應元都拿不下來。
鳳陽城的城牆太高,護城河又太寬,驅趕百姓攻城根本就不現實。但是徐州城是新城,城牆要矮一點,護城河也不寬,加上黃河又在上上個月改道,已經沒護城河水了。
閻應元就站在徐州城頭上,緊張地看著城外的金兵,以及金兵驅趕的百姓。實際上徐州周邊的百姓已經不多了,城外的百姓都是金兵從河南和山東帶過來的。
“將軍,怎麽辦?咱們不能向那些百姓開槍吧?”徐州都司周瑞瓏嚇得臉『色』都白了。
“按照既定預案執行。”閻應元雖然有些心慌,但是這樣的事情朱由檢早就對徐州守軍囑咐過,金兵會用什麽樣的戰術,明軍應該使用什麽手段化解,南京方面都派熟手對徐州守軍進行培訓。
多鐸冷眼看著近一萬百姓和夾雜在其中的金兵靠近城牆,然後順著登城梯慢慢朝城上爬去。
當第一個百姓從城牆上『露』出一個腦袋,驚恐地看了一眼城牆上。從牆根處立刻躍起兩個人,一把就按住了他,然後拽下城垛子。
緊接著一個大漁網就蓋了過來,這個人立刻被人拖到了一邊,又被幾個大木叉子叉起,丟到了夾在城內一側的一個木滑梯上溜了下去。
城內自然是有人接應的,而且很快就被人給綁了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三天的審訊和集中關押和苦役。當然,老弱『婦』孺除外。普通百姓可以活命,至於攜帶有兵器的金兵,直接當場砍死。
多鐸瞅著大批百姓上得城內,可是就是沒有看到城頭上有刀兵響起,一直等到這一萬多人送完,想象中的激烈戰鬥始終沒有發生。
多鐸傻了,這萬用萬靈的毒招完全失效了,還給城裡白送了一大批勞動力。
“王爺,奴才請兵強攻徐州。”正藍旗佐領佟養甲跪在地上問多鐸。
“好奴才。不過本王還不想讓你這樣白白死去。告訴那些賤人,晚上悄悄到城下,挖地洞埋炸『藥』炸城。”
佟養甲心裡很感動,能被多鐸這種親王顧及上小命,他感覺自己無比榮幸。
而多鐸對徐州開始憤恨,他就不信了,你徐州城就不是磚頭砌的,黃土夯的不成?
半夜裡,多鐸被人叫醒,帶著睡意朦朧的眼神問:“何事?”
“啟稟王爺,這徐州……”
“徐州怎麽了?”多鐸還沒怎麽在意。
“這徐州城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建成的,地基鑲入地下六尺余,完全挖不開。”
“這怎麽可能?”多鐸見多識廣,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哪裡會有一整座城池是有一塊巨石建成的。別說是在這種平原上,就是在大山裡也沒見過。
“奴才不敢欺瞞主子,主子可以派人親往查看。”報信的人嚇得兩腿發抖。
多鐸自然是要派人去查看的,但是他其實已經相信了眼前這士兵的話。多鐸在河南一年多,多少也聽聞過南京方面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加上大半年前從南京去北方的大量讀書人和大明的一些叛逃官員,後金方面大約還是知道有水泥等物存在的,只是沒有足夠重視罷了。
第二天天亮之前,當金兵點燃埋在城牆根下的大厚棺材炸彈時,地下只是傳出了一聲悶響,而徐州城卻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倒塌的跡象。
“大明萬勝!”徐州城頭立時傳來了明軍的齊聲高呼。閻應元第一次對守住徐州產生了自信。
而多鐸,則直接派人快馬報信回京城,把徐州城的事情報給了多爾袞。這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問題了。
而戰報三日後同時送到京城和武昌,多爾袞看到戰報眉頭緊鎖,立刻把王鐸招進了宮。
“哈哈哈,這才是抵抗冷兵器戰爭的烏龜殼,敲不碎、砸不爛。”朱由檢接到戰報大笑。
如果江北不做一點開掛的準備手段,百萬金兵還不一路平推到南京城下了?多爾袞還是太天真,以為可以趁機快速攻下淮泗,卻不料第一口就咬到了石頭。
“皇上,難度水泥修建的城池就沒辦法攻破了嗎?”李來亨現在成了朱由檢身邊的新寵將軍,在經過了商南的生死之交之後,年輕的李來亨也願意問朱由檢很多問題。
“這世間的東西都是一物降一物,水泥雖然結實,可是也不是就無敵的。 金軍只需要鑄造更大,更厲害的大炮出來就可以轟塌水泥城。
而且鳳陽的城牆也不是水泥築的,完全可以炸塌。真正的水泥城只有徐州一座。”
“那金兵為什麽不直接炸鳳陽城呢?”
“因為鳳陽護城河水太深,炸『藥』點不著。”
“哈哈哈。”李來亨陪著朱由檢再次笑了起來。
“我要你們十三軍盡快悄悄進入河南,再一次像孫悟空一樣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裡去折騰。你能辦到嗎?”
對於李來亨的十三軍,朱由檢壓根就沒有指望帶到江北的正面戰場上去消耗,他要玩一出平原遊擊隊,給金兵的後方添點堵。
而朱由檢真正要帶往江北的,是留在武昌的高一功部兩萬人,而且這也是黑旗軍的嫡系。
朱由檢要把這點人和南京新招的黑旗軍進行快速整編,然後和騎兵組建一直十五萬人機動兵力,做江北的預備救火隊,順便保衛南京城。
而京城的多爾袞,也笑了。多爾袞接到戰報雖然皺眉頭了一會,但是他最終還是『露』出了笑容。因為這事,已經在洪承疇的意料之中。
“告訴豫親王他們,暫時不要進攻了。把城先圍起來,本王會派人送攻城神器去幫他們的。勿慮!”
多爾袞望向南方,他內心卻一直在計算著整個中原各方的兵力調配。
“一定要趕在川軍成軍之前兵臨南京城下。”這是多爾袞給自己定的計劃。
而戰火最激烈的,依舊是山東的沂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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