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人從宜賓調動到重慶,走水路是不現實的。
朱由檢不是左良玉,也做不出幾十萬人沿江而下那麽瘋狂的舉動。實際上楊展的駐軍也不可能全部集中在宜賓,他們主要是從犍為沿著南岸一直到瀘州。
但是,在經過瀘州之後就必須要走陸路到達重慶,這一段也沒什麽大阻擋。
楊展想好的是把犍為的嫡系部隊調到宜賓,再把宜賓以下的部隊全部抽調到重慶,主要他可以就地解決部隊接防的問題。
楊部八萬人在十天內完成集結之後,就準備要趕在年關前抵達重慶,所以他們的行程還有點緊張。
就在前軍抵達瀘州之後,內江的武大定宣稱路途遙遠,需要等待兩日才能感到。而瀘州的袁韜報告楊展說他決定留在瀘州等武大定,並且約定願意在後續行程中趕上前軍。楊展深信不疑。
“將軍,前面就是合江了。咱們要不要先不過江,等一等後軍再說?”作為楊展的師爺,吳養瑚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不用等了,讓人連夜搭建浮橋,明日午時前過河。”
合江縣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共有三條河匯聚。其中除了長江之外,還有習水和金沙江也是在這裡合並之後匯入長江。但是這兩條河的匯聚河面只有幾百步寬,且河面寬敞,水流洶湧。
楊部兵馬想要過河,他們得搭建兩座浮橋,過河的時候等於是讓兩條河把軍隊一分為三。
此乃異常凶險之地,一般行軍打仗,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會選擇這樣的路走。而從綦江到合江,只有一百五十裡。
“將軍,我剛剛河邊的百姓問過了,有人說前兩日半夜曾聽到河面有動靜,像是有大船行至上遊。咱們不得不防啊。”吳養瑚不死心,他心裡恨死這種地方了。
“師爺多慮了,這裡離瀘州六十裡,一直是我軍的防區。能出什麽事?”楊展聽不進吳養瑚的話。
“我看還是派人朝上遊探一探吧,萬一有什麽意外呢?”吳養瑚繼續勸解著。
“去吧,去吧!”楊展不耐煩地擺擺手,冬日的夜晚有些冷,他裹緊了身上的衣物,憧憬著在皇帝身邊當大將的好日子。
臨近半夜時分,吳養瑚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他朝上遊搜索了十裡路,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天亮了,在野外帳篷睡了一夜的士兵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整理好軍械,然後踏上了晃晃悠悠的浮橋,擁擠著想西挺進。
快接近午時了,楊展看了看身後的部隊問吳養瑚:“過去多少人了?”
“已經有兩萬人過了習水,一萬人在兩河之間,剩余一萬人在赤水河東岸。”
“你看,我就說你太過小心了吧。這都中午了,什麽事都沒有。再過一個時辰咱們就能順利過河了。”楊展指著面前河面窄得多的習水河,心裡大定。
“快看,大船。”一個楊展的親兵指著長江上逆流而上的船帆驚叫起來。
吳養瑚心裡一緊,連忙朝遠處看去,長江江面上的確過來了兩艘大船,看那樣子不像是普通的商船。
“將軍,咱們要小心。”吳養瑚急忙勸著。
楊展起初也緊張,他已經把劍慢慢抽出劍鞘了,如果發生什麽不好的跡象就等著下令後撤的。
可是長江上的兩艘大船始終在慢慢地滑行,並且後面並沒有其他船只出現,只是閑的孤零零的身影。
“呼!”楊展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太過小心了。
“快看,大船。”又一個親兵怪叫起來。
“叫什麽叫,本將軍知道有船。”楊展沒好氣地罵道。
“不是啊將軍,這次是上遊。”親兵辯解著。
楊展朝長江上遊看去,船的影子都不見一個,他轉過頭就想抽這個士兵幾下子。然後,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金沙江的上遊,一大片白帆正急速地朝浮橋這邊衝了過來。
楊展一愣,他立刻又轉過身子,習水河那邊也有一大片白帆朝這邊的浮橋移動。
“快,快過橋。”楊展心裡一急,大約是明白了什麽,急得他大吼大叫。
他這一吼不要緊,關鍵是正在過橋的士兵們慌『亂』了,他們不知道將軍所說的過橋是過哪一座橋。因為目及之處有兩座浮橋,在情況緊急之下,自己的將軍到底是讓他們過哪一個呢?
西進的後東撤的發生了碰撞,一下子全擠在了兩座浮橋的橋頭上。
“衝!把浮橋衝斷。”於大海帶著假裝了鐵撞頭的戰船,急速地衝向浮橋。
楊部的士兵立刻從浮橋中間一分為二,全都逃向了兩邊橋頭。
“嘩啦!”打架浮橋的小船一下子被撞了個稀裡嘩啦,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整個楊部完整地被一分為三。
“於大海,你意欲何為?”楊展氣得站在兩河中間的岸上跳著腳大罵船甲板上的於大海。
“楊展,我念你曾經與我共戰獻賊的面上奉勸你一句:趕緊交出兵權,皇恩浩『蕩』,可饒你不死。”
此時此刻,楊展如何能不明白這是皇帝的計策。他的兵權太重,這是皇上要收回他的兵權了。
“將軍,交了吧。”吳養瑚歎息地看了一下已經空『蕩』『蕩』的河面,惋惜地說。
“休想!我還有兩萬人馬在西岸呢。”楊展倔強地說。
“萬勝!萬勝!萬勝!”就在西岸,遠遠的地方有一群身穿奇怪綠『色』衣服的戰陣正端著明晃晃的長槍朝楊部『逼』近。
“瀘州,瀘州袁韜他們呢?”楊展不甘心,他站在岸邊朝對岸喊著。
“將軍,剛剛來了軍報,袁韜和武大定兩軍已經向朝廷繳械了。”對岸一個軍官大聲回答。
“將軍您看,那兩艘大船過來了。”親兵再一次提及大船,楊展卻再也不能責備他們。
“皇上有令:詔總兵楊展上船面聖。”大船緩緩靠近楊展,一個身穿大內侍衛服的漢子站在船頭大聲喊著。
.....
歲末,川軍團在重慶成立。
全軍共有二十三萬人,分陸兵五個軍,二十個旅;水軍一個軍,三個師;炮兵一個師,憲兵一個旅。
有鄧之容任軍團司令(其實還是傀儡),軍團副司令曾英,總參謀長左懋第,副總參謀長黨守素;其中五個軍的番號為大明第八軍,第九軍, 第十軍,十一軍,十二軍;軍長為:郝搖旗、劉體純、袁宗第、楊展、李佔春;水師軍長於大海;炮師師長和憲兵旅長都是柳應龍。
曾英部基本上被原川軍整編了,所以軍械使用了統一的新式火器。而楊展部保留原有的裝備不變,另外增配了統一的著裝甲胄。
對於原有將領的幕僚等,統一編入各軍的參謀部,暫時在重慶學習班學習。營團連各級軍官將有新川軍抽調的那兩千多骨乾擔任,至此整個留守在蜀中的大明軍隊基本上被朱由檢有效地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川軍團的成立,終於讓朱由檢有了和張獻忠以及阿濟格在蜀地一決雌雄的資本。
至此,川南和川東都掌握在大明的手裡了,張獻忠的大西政權被壓縮在川東和川北幾個縣府,生存空間進一步萎縮。
而整編軍隊最讓人意外的是,王祥、袁韜、武大定、李乾德等人,被徹底的解除了職務而且交予憲兵看管。
正月裡,王應熊病危,經過朱由檢的同意,他們全家搬出了重慶營區。至仁懷卒。
“陳子龍和顧炎武是幹什麽吃的?怎麽磨磨蹭蹭的還沒到?”
大正月裡,朱由檢就衝著鄧之容發脾氣,鄧之容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屈的不行。
“皇上,我好歹也是軍團司令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鄧之容撇著嘴說。
別看鄧之容的官職在重慶是最大的,實際上他見到這幾個軍長,得點頭哈腰地伺候著。他心裡清楚的很,論本事,這些人個個比他強。百鍍一下“崇禎本科生爪機書屋”最新章節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