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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本科生》第148章:表面文章
  錢謙益還未下朝,柳如是到底不是傳統的婦人,很是大方的接待了來客。

  “黃公子可是稀客,快些請進。”柳如是見到來人,閃身到一旁,款款一個半蹲,雙手立時疊在一起。

  “夫人識得在下?”太衝詫異,自己已經盡量打扮的很老氣了,穿著很樸素,還留起了胡須,加上消瘦的臉龐,走在街上,許多熟人都未必一眼認的出。

  “大名鼎鼎的“東林七君子”之後,何人不知,何人不識?”柳如是混跡江南上流多年,東林軼事早就耳熟能詳。

  此人就是黃宗羲,“東林七君子”黃尊素長子。與顧炎武、王夫之並稱“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與弟黃宗炎、黃宗會號稱“浙東三黃”;與顧炎武、方以智、王夫之、朱舜水並稱為“明末清初五大家”,亦有“中國思想啟蒙之父”之譽。與陝西李顒、直隸容城孫奇逢並稱“海內三大鴻儒”。

  崇禎元年(1628年)魏忠賢、崔呈秀等已除,天啟朝冤案獲平反。黃上書請誅閹黨余孽許顯純、崔應元等。五月刑部會審,出庭對證,出袖中錐刺許顯純,當眾痛擊崔應元,拔其須歸祭父靈,人稱“姚江黃孝子”。

  許顯純是魏忠賢時期,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與武臣田爾耕、孫雲鶴、楊寰、崔應元主殺戮,正兒八經的錦衣衛頭頭。

  黃宗羲一介讀書人,敢當庭刺殺一個特務頭子,可見其膽略過人。

  作為最著名的東林黨人的後代,黃宗羲跟阮大铖天然的仇恨。朱由檢南渡之後,首先重用了阮大铖和馬士英,這讓黃宗羲非常失望。

  大半年中,黃宗羲都是半隱居的狀態,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兩個老師的家裡,潛心讀書,思考問題。

  黃宗羲有兩個老師,其一是劉宗周,他是明代最後一位儒學大師,也是宋明理學的殿軍。他著作甚多,內容複雜而晦澀。

  其二是王鐸,王鐸就不用多說,毫州袁府的時候提過。

  這個時期的黃宗羲,其思想還未大成。由於身世變故的原因,處於思想形成期。

  今日聽聞朝堂上的變局,黃宗羲隱隱約約的覺得似乎朱由檢改革科考也沒有錯,他本身是理學學徒不假,但是在黃宗羲心中,反對宋學中“理在氣先”的理論,認為“理”並不是客觀存在的物質實體,而是“氣”的運動規律,認為“氣質人心是渾然流行之體,公共之物也”。

  說白了,黃宗羲已經看到了理學的弊端,轉而開始研究心學了。

  本能的,黃宗羲來帶了錢謙益的家裡,至於到底要說什麽,他心裡根本不知道。

  “請問虞山先生(錢謙益的尊稱)在家嗎?”黃宗羲見是柳如是一個人出來,有些猶豫,不想進屋。

  黃宗羲不是侯方域,沒有沾染秦淮河女子的習慣,見到柳如是,反而首先想避嫌。

  “牧齋他還未下朝,黃公子如果有事,奴家可以代為轉告。”柳如是是多麽精明的女子,怎麽會看不出黃宗羲的心思。

  “不用了,我只是來請教詩文的。”黃宗羲想了想,沒有開口,給柳如是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真是個怪人咧!”柳如是明顯感覺到黃宗羲應該是有什麽事,缺又不說,也只能歎口氣。

  一連串事情對黃宗羲的打擊不小,尤其是黃尊素平反之後,自己在十五年科舉失利,更是失去鬥志。

  喧鬧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每一個路人的歡笑,憂愁都恍如不見。

黃宗羲行走在人群中間,非常的矛盾。  自己有些想法越來越脫離老師劉宗周的教導了,這是好還是壞?報國無門,科舉無望,自己的出路又在哪裡?

  當聽到說皇帝有心革新科考的時候,黃宗羲甚至有一種期盼,有些激動。

  悠悠的,哪怕走的再慢,黃宗羲還是回到了那棟小院。打開門,依舊看到兩位老師坐在哪對弈。

  “宗羲回來了?可有什麽新消息?”王鐸看了一眼黃宗羲,似乎沒有發現他今日的變化,手中的雲子輕輕的落子棋盤。

  “皇上廷杖了黃澍,還羞辱了一番。”黃宗羲來到二位老師身邊,回了神,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起因是皇上想對科考改製。”

  王鐸和劉宗周一聽,立刻停了手,緊緊的望著黃宗羲,急促的問:“要如何改?”

  “考題不拘限理學九本書,也可以包括心學;製式不限於八股,詩詞亦可。”黃宗羲對內容記得很熟,以為他的內心對這種改製是帶著期盼的。

  “天啊!這是要放棄祖宗家法啊。”王鐸率先跳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平和靜氣的狀態。

  “哼!我還以為他敢推崇所謂的新學呢,到底還是尊我儒家為根本。理學,心學,都是我儒學。”劉宗周作為明末最有明的一帶儒學大師,倒是不在意倒是是理學還是心學,反正他都通。還能把理學,心學連起來,開山立派,成立蕺山學派。

  “黃澍還在南京?”王鐸略微思索,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麽。

  “黃澍說他要去武昌,準備投靠左良玉。”黃宗羲沒有直接說黃澍打算去鼓動左良玉造反,但是兩個老狐狸都不傻,左良玉依舊是大明的將領,除非敢反叛,否則黃澍憑什麽覺得去武昌就能脫險?

  “南京要有兵禍啊,朱由檢這是咎由自取。先前得罪侯方域,現在又羞辱黃澍,左良玉的兵東進,幾成定局也。”王鐸搖晃著腦袋,似乎想等著看一出好戲。

  “老師不打算勸阻嗎?”黃宗羲很奇怪,這兩位好歹也算是大明的知名人物,難道會眼看著刀兵起禍,置之不理?

  “我們老了,只會讀讀書,謝謝字;朝廷的事,管不了。學問的事,倒是可以談談。”王鐸一甩長袖,一屁股坐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黃宗羲有些失望,王鐸可是東閣大學士,是拿著朝廷俸祿的,現在看他的樣子,哪裡是老了,卻明顯是想座山關,等著機會下手吧。

  “前幾日,山東來信,詢問老師,如果後金佔領山東,曲阜該如何作為?”

  劉宗周捋了捋胡須,淡淡的說:“即為聖人之後,自當遵循慣例!”

  黃宗羲不解,這話說的含糊的很, 便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老師。

  “去吧,事後自當知曉。”劉宗周揮揮手,趕走了黃宗羲,手執黑子,朝棋盤中落了一子。

  “宋時,曲阜可是得宋,金,元三國封號;去年李闖部下進山東,孔貞堪出珠示,令人供奉大順國永昌皇帝龍位,獻貢馬十匹,銀一千兩。此事不知皇上知曉否?”

  王鐸比劉宗周年前,心裡有些譏諷,按耐不住說了出來。

  “老弟,下棋,下棋。這等事,如何能講出來?他們心裡在擔心後金是外族,才來信詢問的。我等如若涉入過深,豈不是會身敗名裂?”

  “那黃澍?”

  “聽說左良玉已經病危不久亦,此時起兵,未必討得到好。我觀南京無恙!不過,左良玉好歹手上還有兵馬,給崇禎那小子提點醒,倒是可以的。

  免得他整日裡把誰都不放在眼裡。要讓他回到我們儒家的正道上來才行。此事我們不必發言,坐看局勢再說。”

  劉宗周顯然要老道不少,處事風格絕對對得起“慎獨”二字,絕對的不像他自己解釋的含義,而是既謹慎,又能獨善其身。

  二人的一番對話,卻完完全全的落入了站在門外,還沒有離去的黃宗羲的耳朵裡,震驚的讓黃宗羲差點沒有站穩。

  今日短短時間,未曾當過官的黃宗羲,卻親自領略了駭人聽聞的朝局內幕。不管是黃澍的預備反叛,還是自己老師對曲阜孔家的解讀,都讓他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原來,事情背後的真相盡然是如此的不堪耳聞,原來所謂的學問,皆是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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