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墨家巨子六指黑俠與首領盜蹠的現狀,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在周清一擊重創墨家巨子之後,旋即,雙手揮動,亦是有兩位化神層次的武者被擊潰。
周身劍氣環繞的身形倒退數十丈,而後墜落野王城中的大地之上,未幾,待追擊的秦兵趕至之事,那兩位化神層次的武者卻悠然間消失不見,不知道逃亡何處。
百位重裝秦兵在領頭百夫長的指揮下,兵分五路,沿著剛才那兩人墜落之地,向著周圍搜索而去,地面之上,雖有一灘明顯的血跡,而且未曾凝固,但周圍卻無一絲痕跡,殊為疑惑。
“咳咳……,鬼谷派的百步飛劍,道家天宗的天地失色,想不到暴君身邊竟有這般的高手護持,此次百家損失不小,若不是師兄到來,隻怕我所受傷勢更重。”
“隻是,連累了師兄!”
一炷香以後,在先前百位秦兵匯聚之地的不遠處,兩道玄光閃爍的身影陡然間從一側民居的屋簷之下滾出,以化神層次的修為,龜息閉氣,普通人與兵士根本發覺不了。
靈覺擴散,感虛空中剛才一瞬間擴散的強力能量波動徹底消散,感四周秦兵的軌跡越行越遠,二人才緩緩而出,本就受重傷,又強行施展龜息閉氣,傷勢沉重矣。
二人相視一眼,面有悸色,旋即,在這方區域的不遠處,尋了一個空蕩的民居,自身湧入其中,口中輕咳之音不絕,各自的嘴角均流露一絲猩紅。
觀二人形體,甚是修長俊朗,均中年模樣,眉目之間略有一絲風塵歲月痕跡,手持長劍,漆黑中隱約帶著一絲白色的發絲直垂肩後,各自盤坐在民居一腳,催動功法,恢復傷勢。
“師弟無需多言,此次前來野王,一則為公,秦國欺辱趙國久矣,今日未能將暴君斬殺,是我等學藝不精,辜負師尊教導!”
“二者,師弟應明了,我名公孫小白,為衛國大將公孫羽所在公孫家一脈的遠支脈,只可惜,到我這一代,已然徹底衰落,前些時日聽聞濮陽戰事,頓覺不好,可還是晚了一步。”
“後又聽聞野王之事,便前來於此,公孫羽遺留一個嫡親孫女此刻正在野王,隻是還未等我出手,被落得如此下場!”
相對於參與圍攻暴君的師弟,後發而至的師兄傷勢倒是輕上不少,一者修為略微渾厚,另一者師弟承接了那道家玄清子的大部分掌力。
一襲蒼紫色軟緞長袍加身,腰附一根淡青離紋之帶,長若流水的發絲中隱現一絲雪意,深沉開合的雙眸精光湧動,體態頎長,一位劍客獨有的氣質散發,凌厲顯鋒芒。
“唉,暴君乃虎狼之人,其麾下高手強橫,我等奈何不得!“
魯勾踐沉吟片刻,而後喟然長歎,憑借一人之力和秦國對抗,實在是有些弱小了,而且此次隨暴君出宮的還隻是鬼谷蓋聶與道家天宗玄清子。
鹹陽城中的羅網、陰陽家更是絲毫不弱先前,殺暴君以恢復列國安寧,此路難矣。
“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公孫家最後一位傳人帶走,安葬於祖陵!”
先前將軍府前的戰鬥,不出意外,百家好手與列國勢力均傾覆,想來公孫羽的那位孫女也在劫難逃,公孫小白面上悲戚之色掠過,而後毅然起身,未等師弟魯勾踐多言,便消失在民居之中。
“大師悟性超然,蓋聶隻施展過一次百步飛劍,在大師手中,威能更甚矣!”
野王城中衛元君府邸,將軍府前的百家好手與列國俠客已然被抹殺和鎮壓,
原本周清是想要將他們全部抹殺,但思襯一二,還是決定留下一批,待會在城中處決,以儆效尤。 府邸中央,人進人出,一位位身材曼妙的侍女不斷一處房間中遊走,一位位城中醫道之人被喚來至此,醫治一位貴人,雖不願,但秦兵長矛之下,一切的不願都將消失不見。
閑庭而立,仍舊一襲淺白色勁裝加身,墨綠色披風罩體的蓋聶雙手持劍,很是佩服的對著周清一禮,先前將軍府一戰,自己按照先前的謀劃,一直在不遠處等待。
不曾想,竟是看到一道與百步飛劍相似的劍道真意迸出,咆哮於虛空天地之間,霸道無比,縱橫無雙,非自己現在的百步飛劍所能夠達到,因此有感,深深歎息。
在秦廷之中,百步飛劍自己並未施展過,唯一施展過的還是當初一閃而逝的百步飛劍劍意, 雖如此,已然被道家天宗玄清大師參悟甚多,雖然個中玄妙未出,但加持道家玄妙,更有一番別樣的劍道之光。
一己之力,令百家之人與列國之人誤以為馬車之中真的有秦王、有自己、有大師,殊不知,整個鐵樺打造的馬車之中,自始自終隻有大師一人。
“先生之語,玄清慚愧矣,百步飛劍乃鬼谷派秘傳,雖然我隻窺得一隅,但與百家之道不合,若是傳於閣下道家絕學,隻怕有辱先生。”
“此行回鹹陽,定當好好與閣下切磋一二,玄清亦是想要見到大成的百步飛劍之威!”
周清面有愧意,雖然是無心之學,但總歸不妥,若是將道家絕學傳於蓋聶,隻怕對方根本不予理會,思襯一二,隻得有此之策,以自己的修為引領對方早日踏足化神層次。
若無外力,以蓋聶的修為,起碼還得三四年才能夠觸碰那個層次,若有自己助力,縮短一兩年還是不曾問題的。
而鬼谷派的百步飛劍與橫貫八方也隻有到了化神玄靈層次,引動天地元氣,才能夠發揮至強威力,畢竟,二十年後的天下第一劍客可非虛名。
“先生好意蓋聶心領,然……,見過大王!”
聞此語,蓋聶那一直沉穩的面容上微微意動,但旋即便消失不見,正欲要回應一二,忽而靈覺有感,秦王政正快步向著他們二人走來,旋即,拱手一禮。
“玄清見過大王!”
周清亦是感知,對著蓋聶微微一笑,無論如何,欠人情可不是自己想要的,而後,亦是拱手對著近前的秦王政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