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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第2234章 田氏凋0
戌時中段。

 由著俠魁田虎的派人傳令,共工堂田仲吩咐堂內的老金他們一聲,便是狐疑的單身前往,傳令之人所語俠魁有要事相商。

 具體什麽要事,傳令之人不太清楚。

 田仲心中泛著低估,天色都這麽晚了,田虎還來相召自己商討要事?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雖如此,腳步未停,彼此所居之地相隔不遠,也是輕車熟路。

 這裡是俠魁議事之地,六堂均在此地有人,倒也無需擔憂太多,只是奇怪為何田虎俠魁會找上自己。

 為何不找田蜜?

 或者司徒萬裡?

 蒼璩就算了,俠魁還駕馭不了蒼璩。

 阿言的話,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麽。

 田蜜……好吧,這麽一算,找她也不合適,那個女人自從蒼璩進入農家之後,就仿佛變了。

 盡管還是那般的妖嬈嫵媚,終究不太一樣了,以前自己和他好歹也……,反正都過去了。

 如此,便是剩下自己和司徒萬裡。

 司徒萬裡!

 那個老家夥,這一次六堂紛爭,坐收漁利,最後一刻才出手,損失很小,卻所得不小。

 聽說招攬了不少神農堂的弟子,壯大四嶽堂的力量。

 俠魁田虎對於他有些不滿。

 嗯。

 這樣的話,好像俠魁能找的也就剩下自己了。

 月色略有絲絲昏暗,烏雲蓋天,深沉的夜幕之下,道旁的一隻隻火盆閃耀黃色之光,映照方圓。

 時而,也有巡邏的六堂弟子,持火把護衛安全。

 “田仲堂主,俠魁在裡面等著你。”

 剛靠近田虎所在的俠魁院落,門外守衛便是有人一禮。

 “我這就進去。”

 田仲點點頭,火盆之光閃爍,看著已經打開的院門,抬步入內,這裡……自己還是熟悉的。

 以前田光俠魁還在的時候,自己就來過這裡。

 一切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院落還是那樣,院中的兩株大叔還是那般的繁茂,夏日還為過去,蒼翠幾乎蔭庇整個庭院。

 相隔院落,便是簡陋的竹木之廳,那裡一片明亮,極目眺望,田仲已經看到俠魁田虎的身影。

 正一個人靜靜站在廳內,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觀此,腳步加快數分,不知道二當家俠魁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農家大事?沒必要單獨找自己?

 私密之事?

 嗯。

 涉及白日間的驚鯢劍主之事?對於驚鯢劍主的真正身份,二當家俠魁一直沒有明說。

 難道那人的身份特殊?

 “俠魁!”

 拾階而上,未有入廳,便是拱手道,自從二當家成為俠魁之後,很喜歡別人直接稱呼俠魁。

 語落。

 廳內的二當家田虎還是那般靜立其內,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心有好奇。

 “俠魁!”

 入廳內,又是拱手一語。

 “……”

 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田仲神色微變,這……好像從自己進入這個院落開始,二當家就一直這樣站著,就一直這樣背對著自己。

 這不太符合二當家的性子。

 更有,自己已經距離很近很近了,卻沒有聽到二當家的呼吸之聲,更別說二當家渾身上下的霸道氣息。

 難道……?

 心中豁然出現一個別樣的可能,神情更為掠過一絲別樣的驚悸,連忙緊走兩步,跨過二當家的身形。

 “俠魁!”

 “二當家!”

 “……”

 刹那間。

 田仲神色驟變,面上不為不自覺掠過驚恐,入眼處,二當家已經……已經去了。

 生息全無。

 呼吸全無。

 僅剩下的一隻獨目就那般睜開著,雖如此,卻已經沒有任何神色,只剩下死寂一般的黑白。

 一手虛握身前,一手背負身後,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卻……已經死了,三元沒有任何的波動。

 “二當家!”

 “俠魁!”

 田仲更為驚悸,強忍著心中的驚駭,單手觸摸二當家的肩頭,想要最後感知一下二當家的狀況。

 噗!

 豁然。

 那已經三元波動不存的田虎驟然一口鮮血迸出,虛空化作一團血霧,直直的籠罩面前田仲。

 進而。

 整個人倒落在大廳,沉悶的聲響震蕩,更為激起淺淺煙塵。

 “二當家!”

 “俠魁!”

 “……”

 田仲頓覺不妙,本能閃躲已經不能避開,口中低呼一聲,便是要離開此地,這裡給於自己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麽晚了,二當家俠魁單獨召見自己?

 而今,二當家又遭遇了不測。

 現在……自己又在這裡!

 從剛才院落外的守衛弟子話音來看,明顯不知道這裡的事情,還以為二當家俠魁好好的。

 然……,此刻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院落入口,直接湧入大量的蚩尤堂弟子,後面更為跟隨其余五堂之人,神農堂蒼璩、烈山堂阿言、魁隗堂田蜜……均與列前來。

 “大小姐!”

 “不好了,有賊人闖入此處,謀害田虎俠魁。”

 田仲左右而觀,院落的外牆上,更是不知不覺出現了數十人,腳步聲仍未絕,此地被包圍了。

 “共工堂田仲!”

 “你說的賊人在哪裡?”

 蒼璩手中把玩著一直酒壺,領著身後的一些神農堂弟子行入院落,火把高懸,院落通明。

 掃著此刻正行向田言的田仲,屈指一點,便是兩滴酒水自酒壺中飛出,直接沒入田仲的雙膝。

 砰!砰!

 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距離烈山堂田言還有五尺距離,雙腿便是巋然跪地,整個人重重倒地。

 “二叔!”

 “二叔!”

 田言沒有將視線落在田仲身上,緊走兩步,帶著身後的梅三娘,快速入廳內,看著那正仰躺在地板上的田虎。

 口中脆語呼喚之音不絕,雙手搖晃著田虎的手臂,可惜……沒有任何回應流出。

 “二當家!”

 “俠魁!”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觀此刻已經生機全無的二當家田虎,魁隗堂田蜜亦是驚駭莫名,嬌媚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二當家死了。

 剛成為俠魁的田虎死了。

 這……怎麽回事?

 是誰殺的?

 驚鯢劍主?

 腦海中直接浮現此人!

 “二當家!”

 梅三娘亦是面上難看至極。

 何以如此?

 到底是誰做的?

 前有大當家田猛被殺,現在成為俠魁的田虎也死了,到底是誰做的?驚鯢劍主?

 還是別人?

 雖說對於田虎成為俠魁不太滿意,終究勉強算是自家人,也沒有太大的疑意,現在……田虎死了,農家接下來如何?

 “田虎俠魁!”

 同樣前來的四嶽堂司徒萬裡也是神色陰晴萬變,凝重至極的看著已經死去的田虎。

 眼角的余光不動聲色的掃視廳內諸人。

 到底是誰?

 驚鯢劍主?

 還是說別的人?

 田虎剛成為俠魁不久,就這般被殺了?

 為何殺田虎?

 是因為田虎知道了驚鯢劍主的真正身份?

 ……

 無論如何,眼下俠魁田虎死了,農家剛穩定的局勢又要開始變化了,真是……到底是誰在背後下手。

 “從田虎嘴角的血跡來看,剛死去不久。”

 “身體表面的衣衫完好,沒有什麽傷勢,難道是中毒所致?還是說……別的緣故?”

 蒼璩喝了一口酒水,掃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田虎俠魁,再細細打量了渾身上下。

 道出自己的結果。

 “田仲!”

 “你為何會在這裡?”

 田言看向廳外大地上艱難掙扎起身的田仲,靜靜詢問著。

 語出,一道道目光更是看向田仲,他們之所以前來這裡,是因為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對俠魁不利。

 想不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田仲!

 是最後一個見到田虎俠魁之人,他肯定見過賊人,亦或者……他自己就是賊人。

 “大小姐!”

 “俠魁之死與我無關,我奉俠魁之命前來此處商議要事,誰知道……俠魁已經遭遇不測。”

 艱難的攙扶著老金,田仲面色難看至極的解釋著。

 真的和自己無關。

 “這麽晚了?二叔找你何事?”

 田言又問。

 “這……,俠魁沒有明說。”

 田仲搖搖頭。

 “你說和你無關,你可見到了賊人?”

 梅三娘火爆脾氣,怒目而視田仲。

 “並無!”

 “可……想來賊人還在此處,以我猜測,定然是那羅網的驚鯢劍主,也只有他可以這般殺害俠魁。”

 田仲再次搖搖頭,而後,強行穩住身形,看向四周,掃過院落的一道道身影,肯定道。

 “田蜜!”

 “你將你收到的訊息說出來!”

 田言瞥了身側的田蜜一眼。

 “……”

 “剛才我正要入睡,忽而有人在我的窗外言語,說是有人要謀害二當家俠魁。”

 “具體之事,是說二當家俠魁知道了驚鯢劍主的真正身份,想要先下手對付二當家。”

 “故而,我將消息傳於六堂,便是來此了。”

 田蜜手中的細長煙槍雖然點燃了,卻沒有心情和興趣抽上一口,今夜的事情太奇怪了。

 那知會自己的人是誰?

 他怎麽知道有人要謀害二當家俠魁。

 還有他怎麽知道有人要先下手對付二當家?

 語落,心中思緒萬千,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六堂的事情剛告一段落,眼看著可以安穩一些。

 現在,田虎俠魁死了。

 農家又要群龍無首了。

 該怎麽辦?

 蒼璩……他應該不會放棄自己吧?

 “驚鯢劍主!”

 “田仲,二當家臨死前可有於你說過什麽?”

 司徒萬裡想到了一件事。

 “並無,我進來之前,二當家已經氣息全無了。”

 田仲隻覺自己的雙腿好像沒有力氣了,抬手再次攙扶住老金的手臂,真和自己無關。

 他們一定要相信自己。

 “那你身上的血跡如何解釋?”

 蒼璩指了指田仲身上的大片血跡。

 “這……,我剛才碰了俠魁一下,便是如此。”

 田仲如是道。

 陰謀!

 自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有人要謀略自己!

 他已經殺了田虎俠魁了,還想要牽扯在自己身上,不能夠……無論如何此事和自己無關。

 “田仲,這一切都是你的片面之詞。”

 “介不介意我搜一下你的身子?”

 “白日間我記得田虎俠魁將涉及驚鯢劍主身份的絹帛落於身上,今日晚上不召其余五堂之人,偏偏找你?”

 “我剛找了一下,那份絹帛不在田虎俠魁身上。”

 蒼璩略微彎下身,單手在田虎的身上摸索一二,數息之後,悠然起身,由著司徒萬裡之言,徑直道。

 “如何不敢?”

 田仲舒緩了一口氣。

 那份絹帛文書?自己看都沒看到,果如此可以解決自己的嫌疑,再好不過了。

 “老金,你搜一下吧,都是共工堂的人。”

 “你出手,大家都放心。”

 蒼璩點了點此刻正攙扶田仲的老金,他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就是性子有些冷。

 在如今的共工堂內,老金的威望地位還是不弱的。

 “堂主!”

 “搜索之後,以證明清白。”

 老金不甚俊雅的冷然面上,看向堂主田仲,寬慰一言,便是伸手探入田仲的懷中。

 自己也不相信田仲堂主會做出這種事。

 此事,定有蹊蹺。

 “……”

 正思忖著田虎俠魁為何人所殺,豁然,老金的動作為之一頓,手掌摸索的動靜也是一滯。

 冷然的面上更闃然皺起,眉目杳然挑動。

 “我自然是清白的,俠魁之死於我沒有任何關系。”

 “老金,怎麽了?”

 “你……,這是……,不……這不是我的。”

 “這不是我的。”

 田仲情緒都輕松許多,感老金神情異樣,好奇一言,下一刻,目光落在老金拿出來的手掌上。

 頃然。

 田仲失色。

 驚悸席卷身軀每一處。

 老金的手掌多了一物,看著有些眼熟,自己不會認錯的,就是田虎白日所受到的那份絹帛文書。

 怎麽會在自己身上?

 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它!

 根本不可能的。

 田仲怒吼一聲,一手抓著老金的手臂,一手想要將那份絹帛文書搶走,卻……那份文書直接被一股外力攝走了。

 “田仲!”

 “你和驚鯢劍主是什麽關系?”

 “我看看這份文書,唔……上面說著你就是驚鯢劍主,非如此,大晚上的田虎找你做什麽?”

 “你倒是手段狠辣,直接先下手了。”

 “早就覺得你不對勁。”

 “諸位六堂的弟子,按照農家律例,以下犯上,謀害俠魁是一個什麽罪過?”

 “於這般條例,本座記憶的其實不太清楚,可……應該少不了一個死字。”

 “既如此, 田虎……你的仇本座幫你報了。”

 “這份文書……就給你陪葬吧。”

 新任神農堂堂主蒼璩伸手一抓,將老金手中的那份絹帛文書攝至手中,略有展開,快速掃了一眼。

 面上帶著別樣的笑意,直接宣判田仲的死罪。

 隻手一握,那份絹帛文書化為烏有,屈指一點,便是一道萬物力場的凝練之力蕩出。

 玄力如光,洞穿虛空。

 瞬間沒入那此刻神色有些癲狂的田仲眉心正中,這種人現在不殺留著過喜慶之日?

 至於在場的共工堂弟子,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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