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年的一些零散信息,東皇太一的身份……還是猜測不出,不過,他應該是一位年歲很大的人。」
「應該同北冥大師一樣年長,那個時候,諸國仍存,戰國亂世揚名之人很多很多。」
「信陵君、平原君等人正處其中。」
東皇太一!
變數!
陰陽家掌握的秘密太多太多,比如她們在西王金母一族所了解的一些諸夏隱秘。
而東君也能夠說道一二。
若是東君地位更高一些,當可知曉更多的陰陽家秘密,這個……似乎有點難。
陰陽家神都九宮,東君已經是一人之下的地位,更進一步便是成為陰陽家新一代的領袖。
東皇太一就要先離去。
數千年的歲月,陰陽家知曉的秘密太多太多,就連禹王星辰古約都曾親自經歷,而且留下諸多手劄。
更有三代秘密之事。
還有鳳鳴岐山之事。
……
有些事情,西王金母一族都不清楚。
公子前段時間還在懷疑星辰古約沒有完全化去,東君也曾詢問東皇太一。
而於那個結果,無論東皇太一的回答是真是假,都沒有意義。
星辰古約。
蒼龍七宿!
於公子而言,更為緊要一些,那是相連始皇帝陛下的事情,若然星辰古約真的沒有完全化去。
將來的結果?
不是公子希望看到的。
對於帝國偉業,還有帝國盛事,都是極大的威脅。
東皇太一。
他的身份……公子也不和他們有言,閑暇之時盡管也有猜測,終究沒有確切的人選。
因為人選有點多。
弄玉體表淺淺的玄光擴散,根據己身對於二十八宿的了解,以觀身側的群星異象。
話語之間,目光不自覺的落在東方七宿上,那……是接下來最為相連的要事。
「東皇太一!」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公子,他是要與帝國為敵嗎?」
「帝國統禦諸夏,陛下為天子,陰陽家當秉承自己的使命,入鹹陽宮擔起祭祀一脈的責任。」
「一應傳承,也是屬於帝國。」
「而陰陽家卻同帝國若即若離,多年來……東皇太一出現在鹹陽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就像隱藏於陰陽家背後的神秘之人,許多事情難以把握、琢磨。」
「果然他欲要與帝國為敵,為何還要陰陽家入秦呢?」
「若是不與帝國為敵,那麽,為何陰陽家的秘密公子您不能看呢?說不通的!」
「蜃樓!」
「耗費那麽多的人力、物力,前去海域深處,打開人皇留下的秘密。」
「他想要獨佔那些秘密的好處?」
「畢竟都數千年了,能夠出現扶桑神樹的大地,也當會出現其余的天材地寶。」
「若是有元丹之寶也不意外,那就堪為珍貴了。」
「嗯,公子,東皇太一是否想要在修行一路走到極致?也想要踏足身融萬物的境界?」
「公子,天上的星星那麽多,每時每刻都在運動,它們不會碰撞一處嗎?」
雲舒也是興趣把玩著那一顆顆被演化出來的太虛星辰,寰宇無盡,那麽多的星星,每時每刻都在動?
碰撞一起?
不會碰撞?
漫長的歲月,肯定會有碰撞吧。
「你們的問題倒是不少。
」
「東皇太一的身份……以後你們就知道了,他的年歲的確很大很大,論起來,比北冥師尊的年歲還要大一些。」
「百載歲月已經有了。」
「他當年卻為一位諸夏揚名之人。」
「你們也知道他的姓名,
雖如此……你們卻很難將他的真實身份道出。」「他不是秦國人!」
「他的所作所為,本侯近年來一直在看著,數十年來,幾乎沒有什麽動作。」
「唯一最大的動作就是蜃樓。」
「蜃樓!」
「數十年來,諸國之中,能夠有國力將蜃樓打造出來的,也只有秦國,而他通曉佔星律。」
「也當知道秦國必將以無比恢弘之事掃滅諸國,統六合,匡天下。」
「當年本侯也曾懷疑他會借助修築蜃樓之事,拖累帝國,畢竟鄭國渠的根由在前。」
「後來,本侯一力在隴西開辟西域商道,少府開辟財源,對於帝國府庫的消耗減少。」
「那也是多年來,蜃樓修建一直順利的緣故,否則,廟朝之中的反對之人不會少的。」
「蜃樓!」
「雲舒所言也有可能。」
「他那般人,諸夏間的功名利祿都曾享受過,甚至於還差一點位極人臣。」
「若說為了名和利,不為可能。」
「能夠入他心的目標,不多。」
「修行至絕巔堪為其一,身融萬物的境界,本侯都萬分期待那個境界,他也是一樣。」
「海域仙山,造化之地,那個可能不小。」
「此外,他的家國非秦國,他也有可能所謀復國敵秦之事,星辰古約、蒼龍七宿就是秘證之事。」
「星辰古約!」
「直覺告訴本侯,星辰古約還存在。」
「星辰有動?」
「哈哈,是星辰在動?」
「還是你在動,而星辰不動?」
「昊天之妙,玄之又玄,不動有動,不動萬動,是以,萬般道理化生。」
「以此刻星辰之動,我等在這個位置……,那麽,你們又想到了什麽?」
於東皇太一之事,沒有道出太多。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變數。
東皇太一所謀,自己也能大致有所猜測,雲舒所言為其一,神都九宮的修行是有缺陷的。
他欲要以祭祀之法登臨身融萬物的境界,很難很難。
除非以外在之物給於彌補。
普通的天材地寶無用,如今他位列合道,就是頂級的天材地寶都無用。
超越頂級的寶物!
元丹之寶才有助力!
另外的目的,也是自己所忌憚的,昊天自有偉力,身融萬物之下,不可捉摸。
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境界固然不錯,然而連神靈一體都沒有到達,還差得遠。
河圖!
那幅圖自己早就烙印記憶深處!
星辰的秘密在其中,能否將其領悟出來,就看個人悟性和造化了,《太乙》、《奇門遁甲》、《六壬》便是化至河圖。
以自己如今的感悟,欲要創出如三術一個層次的妙法,還差一點點,更進一步,神靈一體。
就有可能了。
看向東方七宿之地,雲舒和弄玉也在看向那裡,許多星星都在按照固定的軌跡運轉。
星星在動?
那是寰宇許多人的第一感覺!
「星動?」
「星不動?」
「我等在動?」
「我等如何動?」
「以此刻的星辰運轉,公子,我等在這個位置,諸天星辰,天圓地方?」
「不,先前在海域的時候,公子您似是說過,大地不是平的,而是……,公子,難道我等腳下所在也是一顆巨大無比的星辰?」
雲舒神情語態有些遲疑,有些迷惑。
對於星辰之變,公子平日裡所說並不多,因為那太過於耗費心神,也容易動搖清靜之心。
如公子之言,星辰不動?
他們在動?
如何動?
既然她們能夠看到星辰,定然有屬於自己的位置,抬首觀太虛,辨識方位,尋找一處。
屈指一點,也是一顆光點落下,色澤澹青色,沉浮其中。
從此刻的星圖來看,距離熒惑之星不遠,距離啟明之星也不遠,誠如此……她們豈非也站在太虛之中?
心思鬥轉,明眸生光,看著那顆青色光球,一縷縷……難以置信的話語不確定流出。
「猜猜看?」
「畢竟,誰也沒有真正見識過完整的大地和海域。」
周清笑而不語。
事情的真相有些時候總會不自覺的飛出,以群星之不動有動,參悟星辰運轉之妙。
那也是河圖之源。
「星辰!」
「星辰而觀,我們的確在這個位置。」
弄玉也是指了指那顆青色光球所在,只有這個位置……公子所演化的星圖變換才是這個模樣。
大地不是平的,這一點……之前的海域之行,公子已經和她們說過的,的確可以明證。
海域也不是平的?
若然是彎曲的,統達盡頭,便是一個圓,便是一顆球。
果然腳下是一顆星辰,那麽……沉浮於太虛,為何海域的水不會掉落呢?
為何她們會一直腳踏大地呢?
「你們可以將那個道理想明白,河圖的感悟就會容易許多。」
「對於你們的修行,也是一樣。」
「這顆球!」
「就是寰宇星辰,我等也在其中,故而,在昊天面前,每個人都是渺小的。」
「除非勘破星辰的玄妙,打破真幻,得證真我,窺得星辰真正的秘密,超脫這顆球。」
「星辰古約,便是昊天的規則之力。」
「身融萬物的境界,可以引動那般力量。」
「本侯還差了不少。」
掃著弄玉、雲舒二人面上的驚愕,周清單手虛托,擴散周身的群星異象直接握持手中。
化作一顆星辰點點的紫色光球。
握住它,仿佛握住整個太虛一切,天地間,萬事萬物,一切規則、秩序都在其中。
河圖,解析星辰之妙。
河圖大圓滿,便是俯覽星辰演變。
超脫河圖,便是窺得真我。
那也是一條可以得證身融萬物的道路。
東君在佔星律上,有獨到天賦,盡管還沒有踏足真空,真正的星辰感悟比起曉夢都差不了多少。
東皇太一!
他當年也是一位驚才絕豔的人,也是修行的天才,不會遜色東君,佔星律也是極其高深。
星辰之球!
寰宇無盡,欲要洞悉……還真是有些難。
「公子,陰陽家神都九宮是否也是印證群星?」
弄玉盯著那顆紫色星球,億萬星辰都在其中,靈覺探入其中,深深一觀,有迷失之危。
「神都九宮的傳承,取至群星,又相連乾坤天地。
」
「本源在大地,承載萬物。」
「神都九宮,日、月、星辰三大護法,五行運轉,相生相克,星辰也可找到。」
「故而,神都九宮的單一傳承是有缺陷的,是不完整的。」
「星辰之間,都有相連,一如焰靈的天魔之道,還有蒼璩的無間波動,萬物一體。」
「東皇太一齊聚神都九宮的傳承,亦是有缺陷,因為取自群星,隻得一隅,不得窺其全貌。」
「除非……,星辰古約?」
「蒼龍七宿。」
「妙!」
「妙!」
「妙!」
「……」
「這顆星辰之球被本侯施加了手段,只要不靠近陛下,可以完好一段時間。」
「你們可以多多參悟。」
星辰的秘密,說道出來無用,需要修行之人親自去體悟。
將手中的星辰球落於旁側的軟榻上,在超然的角度去參悟星辰之妙,當有所得。
而且。
似乎……閑言之間,也得到另外一些秘密。
若有所思,淺淺一笑,不在多言,蜃樓……需要與之跟隨,那個地方必須去一趟了。
「星辰之球!」
「公子,琅琊郡這裡的宮觀只有兩處,五蓮觀那裡已經去過了,另外一處……接下來是否前往?」
弄玉二人相視一眼,取出一個不大的方正木盒,將星辰之球放在裡面。
公子已經有這般手段,也當感悟受益。
「去看看。」
「隨陛下車駕,一路上,事情不太多。」
「五蓮觀那裡……河上的修行應該不會令本侯失望,在蜃樓東行之前,本侯也要為其奠就根基。」
夏日了。
車駕的行程都定好了,會在琅琊郡以北東進,而後南下,行入淮北之地。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重要之事不為多,都是一些不大的事情,卻也需要及時處理。
宮觀之事,也只剩下琅琊郡、東海郡了。
自要去看看。
「河上!」
「他的機緣!」
「東巡以來,那麽多的宮觀,公子,其中也有一些不錯的好苗子的。」
五蓮觀的河上。
雲舒不為陌生,是一位自行扛過隕靈果的少年,還得了隕靈果的好處,還對於《黃庭經》有獨到感悟。
不出意外,會傳承公子的修行。
可惜,一路之上,也沒有見到公子看中另外一人。
「那些好苗子,本侯也留下了手段。 」
「也有指點。」
「若然修行不錯,再加上那些玄功妙法,踏足化神不會難,將來可有大用。」
「成為本侯的弟子,固然機緣。」
「不成本侯的弟子,也有機緣。」
「數十年的時間,只要那些道者爭氣,本侯不會吝嗇指點。」
好苗子!
的確有。
其中一些好苗子的資質甚至於直追曉夢,然而,並非絕佳的好苗子就適合自己將其收下。
待在原有的宮觀內,也不會遜色的。
河上!
資質不算最頂尖,在東巡以來的宮觀好苗子中,更不為頂尖,然而,他適合自己的道理。
分教開宗,那些宮觀的弟子都是自己的傳承,生長於諸夏間,也是他們的運道。
「公子,始皇帝陛下駕臨桑海,蜃樓東行!」
「您那時就要離去?」
弄玉將星辰之球放在營帳內的桉幾上,公子壽數極長,早一些收弟子,晚一些收弟子,都可以。
【鑒於大環境如此,
畢竟,北冥大師收下公子的時候,赤松子大師都已經那般大了,還有後來的曉夢。
「不錯!」
「本侯真身會隨蜃樓一同前往,東遊海域,也會時而真空歸來,你等誕下子嗣,本侯會在身邊的。」
「希望扶桑神樹的故土不會太遠!」
周清頷首。
視線落於弄玉和雲舒的小腹上,再有三個月左右,自己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自己會看到的。
不會缺席的。
而蜃樓東行的終點之地,自己也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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