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最強賽事舉行的前一周,主管賽事的理事長被自己家族命令召回。
在族長的辦公間,多名家族高層坐在理事長的面前,寬闊的室內,氣氛卻異常凝重。
在理事長坐下之後,族長便開口了:“關於這場我們許家代表整個東方面對魔法師的關鍵賽事,身為本屆賽事的理事長,你打算如何應對?”
“當然是秉公處理。”理事長立即回答。
“這裡只有自己人,可以說心裡話。”族長皺了皺眉頭。
“無論是場面話還是心裡話,我都是會用最公正的態度對待這場賽事。”理事長堅定道。
“你可知道,在我們許家要是在這裡輸了的話,要承受什麽後果嗎?“族長的語氣陰森。
“......輸了的後果?”理事長一臉困惑:“輸了就是輸了。”
“那可是會成為全世界數十億人嘲笑的對象啊!無論是作為許家人,還是東方人,你都必須阻止這種事情發生!”許家的高層們一邊說著,一邊憤恨地拍著桌子。
“這本來應該是全東方的責任吧,我們要輸了,也只能怪其他家族技不如人,不能取代我們去打這場決戰。”理事長竭力爭辯道。
“很,你倒是撇的乾乾淨淨,要是在佔據規則優勢的賽事中輸了,被人罵的不是那些技不如人的家夥,而是指著我們許家的名字在罵的啊!”族長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我必須秉公辦事!”理事長拚命地,想要解釋:“況且,我們未必會輸的吧!”
“真輸了的時候,我們還有要找你嗎?我們叫你來,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最糟糕的結果發生——你不可能不知道魔法師那邊出的是怎麽樣的一支棘手隊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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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張雲生組建的這支代表魔法師的隊伍,是魔法師最強家族「迪爾傾」年輕精英的基礎上,再集中了三分之一的,過去「異管」手下的最強的「仙靈附體」。
「迪爾傾」一族雖然是「神通術」起家,但是常年累月吸收了不少的弱小家族,其中存在數個分支,雖然依舊有著魔法師吟唱咒文耗時的弱點,除此之外,整體戰力水平並不會弱於任何一個東方異術者家族。
況且,有張雲生這個人物存在,他能夠將「仙靈附體」的戰力最優化,而且對象還是從異管手中掌握數百名異常個體挑選出來的精銳成員。
其中,光是「光暗螺旋」這一強到幾乎無解的仙靈附體(僅一人就同時擁有斬殺一切護盾的最強之矛,以及吸收異能的最強之盾),而在過往記錄中能鎮壓這個家夥的人,僅有精通太嶽流形拳專家的張芙生一人——只可惜太嶽峰張家已經在東方側的決賽中出局,有能力克制這一家夥的王牌已經早早退場。
雖然在目前的競技規則下,再強的一人也僅能保下二十多場決鬥中的其中一場,優勢很有限,尤其是“支援成員只能佔全隊的三分之一以下”這個規則,也就是隊伍兩名本族人上台後才允許一個非本族人「外援」上場,也大幅提高了使用「仙靈附體」作為外援的門檻。
但無論如何,那佔全隊三分之一「仙靈附體」在張雲生運用下產生的強力威脅,也是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知道這個事實的理事長,不得不辯解道:“完全是因為張雲生身為東方人,卻背叛了我們,反而跑去支持那些奸詐的魔法師!”
話音未落,族長便往他桌前,丟出一本八卦雜志,上面大大的標題寫著《許氏理事長逼迫!張雲生憤而出逃!》,而裡面寫的,正是那天事情的添油加醋版,總之把那天新任理事長的“舔狗嘴臉”,以及張雲生的“憤怒無奈”寫得是淋漓盡致。
“哼,因為你的‘秉公辦事’,把幫助賽事成立並佔據規則優勢的張雲生,直接給趕到對方陣營去——”族長神態凶狠地說道。
“張雲生那是故、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理事長活到中年,卻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族長大人,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那你自己說說,你在簽約會上偏袒了西方人,是不是有錯!”
“這件事我後來有匯報過的!是你們說稍微讓一點口舌之惠給弱勢的西方人,完全沒有壞處......”理事長連忙解釋道。
這一下子,空氣仿佛被凍住了,族長以及家族高層們瞬時啞口無語,當初擺著高傲姿態的他們,也沒想到今天張雲生導演的復仇劇,能來得如此之快且猛烈。
最後族長,只能拿出壓迫的氣勢出來,嘴縫隻透出:
“要麽你改正你的錯誤觀點,在比賽中幫我們許家隊伍的劣勢扳回,要麽我們只能舍棄你這個背叛我們東方的失敗者。”
“不行,要是幫助我們犯規的話,張雲生肯定會猜到我的行為,並利用之——”理事長鼓起勇氣拒絕道。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總之,贏了皆大歡喜,輸了的話,你自己清楚會怎麽樣!”說完,族長跟高層們眼神撇了撇門口,用凶狠的態度示意理事長他離開。
這話擺明了,許家族長以及高層們正在命令自己要麽違規幫助自己的家族隊伍獲勝, 要麽把自己當作這場賽事失敗的戰犯給祭掉。
之前十萬孤僻的異術者關注局面下,許家高層們面對失敗或心有余裕,但是,在全世界十億雙眼睛關注的超級賽場上,許家就難以在此地果斷地舍棄自己作為“五行大家最強一族”的巨大名譽了。
(最糟糕的結果,大概是被當做叛徒驅逐出城,這輩子永遠不能跟妻子兒子團聚了。)痛苦的理事長終於用自己的眼睛親自見證了,一個月前諸葛立軒在簽約現場給自己描繪的那個糟糕局面,是一幅如何進退兩難的黑暗場景。
若是頑強地堅持公正,那麽集合全魔法師之力的張雲生就有贏的可能性,那麽許家慘敗後的結果就是自己被驅逐;若是服從命令暗中協助,那麽張雲生就可能利用自己犯規行徑反撲,但這條至少是服從命令,處理的結果上可能會稍微好一點。
這就難怪那時候,那些清楚張雲生底細的人們,會對自己報以蔑笑了,而張雲生從一開始就預料自己會遇到這種局面,才會在雙方代表眼前,演出一場”摔門而去“的好戲,為的就是讓自己遭遇今天這一幕。
這個一開始只是這位許家出身的理事長作為一個上任新官,想借著三把火的氣勢去懲罰雲生操縱賽事協議的決定,此時迎來的,卻是足夠鮮血淋漓的報復。
“到底我要怎麽辦?!”理事長茫然無助,此時內心拚命地隻想讓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去抱住摔門而去的張雲生的大腿,苦苦哀求,以得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