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龍脈消失後的秩序問題,落在魔法師協會的使命上,還有另一道難題,那就是魔法師傳統的維系。》
《即使破解了龍脈封印,讓已經魔力枯竭的世界恢復成過去力量充沛的狀態,也需要數十年甚至百年以上的時間去積蓄,這意味著這百年間需要付出相當高昂的代價去培育魔法師,如果沒有足夠重視的話,魔法師的人數必然會越來越少,在龍脈恢復之前就會徹底斷代,消失。》
《消滅魔法絕不是我的本意,這種雖然神秘但確實能化作實踐的理論,不應該就此從人類史上完全消失,我認為,應該讓真正想要探究奧秘的學者去得到它。那麽,就需要一個給予「魔法」被人重視的理由。而我想到的答案,那就是——》
《娛樂。》
《這點可以比對凡人世界的體育競技,在現實意義上講,人的身體再如何強健,依舊比不過機械的力量,但是,它的盛況大大帶動了人類的關注與研究,最終,對人類健康與醫療上帶來諸多有益的實踐與理論。》
《放在魔法師世界的話,我認為歷年舉辦的學院百人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目的上只是為了考驗魔法師學徒在學院的學習進度,但其影響力早就超越了考試這一目的,甚至有的家族會不惜代價,就是為了在這個舞台上拿到好的名次。》
這封信裡的東西還沒有機會成為現實,魔法師協會與「中小魔法師互助會」一同重建秩序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張雲生卻在東方早早搞起了他在信函中提到的“娛樂競技”。
“像奧林匹克那樣,辦成一個全球性的賽事如何?”這樣的念頭就自然浮現在了泰貝莎代表的內心,而最終的結果,就促成了這樣一場來自東西雙方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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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張雲生(極不習慣的)強勢威逼之下,埃維莉娜代表只能垂頭喪氣地把東方的規則書帶回去。
而圓桌評議會就這個“最終的”東方競技規則舉行了表決,在大比數的讚成票下,通過了將西方賽事全面接入東方賽事規則的決定,並對東方的賽事委員會發去了合作協議書。
畢竟,中小魔法師互助會這個評議會一大勢力,是由張雲生促成,且他也從不干涉這個互助會的任何決定,因此互助會的家族代表跟議會代表——特別是互助會的負責人奧麗芙-查爾斯,縱使他們因為雲生封殺龍脈一事而不感謝他之前的協助,也不會對張雲生會有那副協會對外塑造的壞人印象。
但是。
對雲生來說,這裡最大的挑戰並不是以為能立功而興致勃勃跑過來當談判官的埃維莉娜大媽,而是東方委員會這邊大部分意見,是拒絕魔法師方面的加入,他們隻想搞東方異術者自己圈子裡的決鬥競技。
畢竟,在賽事納入這種外來的成分,會讓第一屆沒有任何舉辦經驗的賽事增加了安排上的難度,要是鬧出笑話,那就不是自家人嘲笑幾句就能完事的程度了。
張雲生對反對意見的五行大家代表進行了幾近糾纏強迫的“說服”,終於在不厭其煩的代表們口中,拿到了“合作可以,但一切都要照著東方來”的許可。
終於。
得到由西方代表們親自送來的合作協議書時,東方委員會的五名代表,必須決定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這段日子基本常駐在委員會所在地三西城的張雲生,被喊到了舉辦簽約儀式的會議現場。
在現場十名來自東西雙方的委員會代表面前,獨自一人坐在對面座位上的張雲生,像一個接受審判的罪人那樣,面對雙方討論後,一致提出的尖銳問題:
“張雲生,為什麽你要費力地促成這件與你無關的事情呢?”
賽事本身對各方局勢有穩定作用,投資賽事的商人們有推廣有收入等等好處,但是在張雲生這裡,就算他用自己的實力組建一支參賽隊伍入局去獲取賽事分成,那也只是一般的參賽者都該有的好處罷了,從張雲生這個人的立場來說,做什麽都犯不著去拚這點好處。
雙方的代表都不相信,張雲生這個人會毫無理由地推動這件事。
“這個.....”面對質問,雲生有些難於啟齒。
“你要不說清楚,這個雙方的合作就會一直存在著你暗箱操作的疑惑,說不定,哪一個不妙時機就爆炸了,與其這樣,不如這裡結束掉算了。”現場的簽字代表之一,之前一直幫著張雲生的諸葛立軒卻提醒道。
“什麽暗箱操作啊,別冤枉我啊!你有證據就拿出來啊!”雲生雖然這樣爭辯,但自己也找不到什麽證據能反駁他們說自己插手的證據,不過,雲生知道,這個實現的合作, 最終是一個雙方都需要的雙贏局面,縱使對方會覺得不舒服,但不可能會不簽字的。
由此,雙方僵持了好一陣子,看著事情沒有任何進展的諸葛立軒,直接起身,在雲生眼前,撕掉了手裡即將簽署的合作協議。
“你竟然——!”雲生眼睛瞪圓,他完全沒想到那個一直幫助自己的諸葛立軒,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是諸葛家的代表,因為合作中存在著未能解答的疑問,縱使合作協議條款清晰無誤,結果百利無害,但我仍然認為在解除這些疑問之前,都不是適合簽約的時機。”十個代表缺了一個,賽事協議就不會被達成,可以說,立軒的決定就會破壞掉了這個結果。
“.......找你幫忙,真是我最大的錯誤。”張雲生抱頭歎道。
“不止是我的立場問題,我也是為了你好,趁著這個機會,你要是不把所有的事情給解釋清楚,總有一天,這個疑問會變成你費盡心機促成賽事的危機,你也不想自己的期望,到最後化作一灘泡影吧。”立軒指出。
“.......你說得沒錯,我有責任為大家說明這個緣由。”張雲生不得不讚成立軒的提醒,只能解答這個提問:“我的目的,從加入圓桌評議會開始就沒有變過,這邊有來自圓桌評議會的人,應該知道這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