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岩虎息!”
三西城李家精英的第二位,猛漢李橫貫上場後決定先下手為強,在一聲命下之後,一股灰色的氣浪從地上卷起,朝著鍾辛新衝出。
鍾辛新被這猝不及防的迎面氣浪重重一拍,雖然雙臂護住了臉部,但身體還是硬生生推後了十幾米直達出局的邊緣,險些墜出場外。
“哦,竟然這樣都沒有被掀飛出局?”壯漢鼓掌讚許道。
拿著拂塵的少年沒有任何回應,依舊一臉平靜,只是不緊不慢地走回決鬥場地中央。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壯漢笑道,脫下上衣,像是炫耀肌肉那般顯現出完美的矯健身材,然後,深蹲,躍起,側身空中翻騰半周——雙腿像是蹬在一個看不到的台階上,像一枚炮彈那樣,向少年彈射過來。
鍾辛新察覺,自然快步躲開對方的彈射軌道,但壯漢雙手在地上一撐,空中一個翻轉,又踏在一個看不見的台階,更快的速度轉了方向,朝著少年襲來。
台下雲生看了場上對手的表現後,推斷道:“這個男人不愧是第二位,他的土系封印術不止施術足夠快,而且非常與眾不同,是連空氣與塵土都一並封印固化,所以能把他身邊的空氣變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台階,來彈跳轉向,換句話說,要是我們進入他的施術范圍的話,說不定會連自己行動范圍都會被他被‘固定’住。”
“被固定的話,那不就逃不掉嗎?”立軒驚訝道。
“不行,馬上讓他宣布投降,要不然肯定被打慘了!”雲生連忙取過剛剛用過的木牌子,趕緊寫上“立即投降”四個字,準備讓鍾辛新下台。
然而,正如雲生推測的那樣。
即將被敵人逼近攻擊的鍾辛新,眼看躲避不了,探出手掌去,試圖施法阻攔對方的時候。
但是——
鍾辛新在與對方距離三米的距離上,突然整個人像一尊石像那樣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連嘴巴都像是被卡住,完全動彈不了,臉上只剩下布滿驚恐情緒的眼神。
立軒驚訝道:“該不會連嘴巴被固定住了,那不是連投降都說不出口——”
“很有可能。”雲生歎道,只可惜台下的他們只有建議投降,沒有直接叫停決鬥的權力。
壯漢帶著凶險的笑容,走近了被固定在原地的鍾辛新:
“抓到你小子了!”
說完,沙煲大的重拳,狠狠往鍾辛新的臉上招呼過去,接下來就是機關槍般的雙拳連發。
被雙手乃至身體都固定起來的鍾辛新,就像一個抬起手的人形沙包,臉蛋不斷承受著狠毒的攻擊,讓人不忍直視,光聽拳頭打中皮肉的密集聲響,都令人膽戰心驚。
諸葛立軒側過臉去,不敢看台上的情景:“這也太過分了,明明只是決鬥,卻對自己的對手,甚至只是一個小孩子下這種毒手!”
“很不對勁”雲生卻自言自語道。
“怎麽不對勁?”立軒問。
“為什麽挨了幾十拳的辛新,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而且,拚命出拳的對方也不像是遊刃有余的樣子啊。”雲生指著被固定在原地的少年說道:“被人這樣打,一般人早就得鼻青臉腫加吐血了啊。”
“你說的對。”立軒這才抬頭直視決鬥中的兩人,一臉驚喜地說道。
決鬥台上。
壯漢已經揮出了不下百拳,每一拳都像是拳拳到肉,但是被定在原地的少年,卻一點被打中的樣子都看不出。
“你的臉皮就算是鐵做的,也不可能這麽耐打的吧!”壯漢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只是讓一個不怕疼的朋友,替我挨打罷了。”被固定住的嘴巴被壯漢一時解開,於是鍾辛新開口解釋道。
然而,少年這個解釋比不解釋還更
加雲裡霧裡,壯漢於是乾脆放棄了理解,直接蠻力出擊:
“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然而,提升到力度極限的拳頭,依然刺不穿那個柔軟卻堅韌無比的“護甲”,拳頭下的少年依然鎮定自若。
直到壯漢的拳速終於因為疲勞的關系慢了下來,冷淡的少年終於問道:
“你打夠了嗎?”
“”
霎時,少年的身邊被封印的空氣,被他身上的一團綠光炸開,失效。
“你打了那麽多拳,該輪到我來一下吧。”冰冷的台詞之後,少年身上突然爍出熊熊的綠火——即使是在陽光猛烈的午後,那搖曳著綠色身影,比陽光還要更勝一籌。
猛男剛想退後,整個身體被什麽揪了起來,腳底距離地面十來厘米左右的地方,只剩下無處施力的四肢無力地掙扎著:“這,這是什麽!”
這一次少年沒有回答,把右手的拂塵甩到了左手上,然後空著的右手豎起了掌心:“我的一掌不會很疼,但會很快,最好閉上眼睛,以防沙塵入眼,還有,有點晃。”
“晃?”
話音未落,少年朝著壯漢的腹部轟出一掌,眼前的少年身影驟然變小,緊接著一下天旋地轉,耳邊就只剩下空氣呼嘯的聲音。
最後一睜眼,壯漢才發現已經整個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體育館上層空蕩蕩的觀眾席,而族人們看過來的眼神充滿了驚詫與擔憂。
“沒事嗎?”有人問。
“沒事,我沒事,但是——”他艱難地爬起來,發現自己在這一瞬間飛越了大半個體育館,落到了觀眾席上,而且是好好地坐下,不是直接砸進觀眾席的那種。
一個活人飛躍全程的口瞪目呆的裁判,這才回過神來,宣布:
“張張雲新,獲勝!”
而同樣在台下看著那名李家第二位的壯漢被鍾辛新一掌擊飛出去,雲生雲生喃喃自語:
“我好像想錯了。”
“什麽地方錯了?”立軒問道。
“辛新出身的鍾家駕馭的「鬼」確實不能在陽光下行動,但是,不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鬼」仍然通行無阻,比如說人的身體裡。”雲生感歎道:“剛才鍾辛新被毆打的時候,是體內飼養的「鬼」用力量替他擋住了對方所有拳頭的威力,然後剛才的一掌,就是把自己體內的「鬼」通過掌心附身到對方身上,直接把他送到了場外。”
“這種力量的真的是「鬼」嗎?”立軒理解中的「鬼」,通常都是虛弱無力的。
“當然不是普通的鬼了。”雲生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同情:“終南峰鍾家竟然在這種孩子的身體裡面養了「厲鬼」,看來異術者精英的世界,是我的認知過於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