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太平洋乙號倉庫”,現名改名為“東海海門”的地方。
用此處的主任張雲生的形象比喻便是——
“仙靈幼稚園”。
這裡最主要的兩個工作任務,一個就是守護「東海海門」,另一個就是保護從各個地方帶過來的「仙靈附體」。
但由於因為「仙靈附體」自身的體質,她們在來到東海海門之前,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一個不幸的童年,所以教育以及性格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雖然目前在這裡的孩子都是十六歲,但心智卻遠遠不足這個歲數。
因此,才會被張雲生一邊苦笑著一邊形容此處,是照料孩子的大型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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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門在經歷東方異術者組成的工程大隊的進行一番改造以及修繕之後,已經是一個齊全的深海居住設施。
那些跟防護“東海海門”相關的內容,擔任此處的臨時副主任的周佳安看不懂。
但東海海門這裡“廚房”跟“飯堂”的出現,而且還有從外面穩定輸入蔬菜瓜果肉類等等,再加上那一隊圓滾滾的機器人的協助。這裡終於可以脫離過去吃應急食品的窘狀,確保這裡的住客能夠擁有像普通人一樣的每日三餐。
至少比起過去的太平乙,“東海海門”是一個更加適宜居住的地方。
然而。
這裡目前住著的五位「仙靈附體」,仍然是最大麻煩的製造者——
尤其是自認為是眾人的大姐姐一樣的人物,莫洛特,每次她的“成熟模式”都維持不了三分鍾,就會被符珞用諷言冷語給刺激起來,然後兩人扭打在一起。
如果跟莫洛特認真打架的話,幾乎沒有人能贏她,但是“被欺負”的符珞還會一招,就是裝哭。
哭聲會引來其他的人阻止,然後一群人就會對莫洛特進行口誅筆伐,然後莫洛特就會像一個遭罪的孩子,耷拉著腦袋聽著雲生的訓斥。
可以想象莫洛特一個一米七的“成熟大人”,被差不多身高的雲生責罵的老實樣子,有多麽滑稽。
當然,原本的莫洛特是不會這麽老實的。
但是,由於雲生長時間的“放置(本人說的)”,心智已經墮入某個不應詳談的深淵,聽到雲生的責罵,反而會內心澎湃不已。
最後雲生離去繼續工作,佳安看著躺在地上,滿臉洋溢著滿足表情的莫洛特,周佳安不得不提醒道:
“喂喂喂,莫洛特你不要太過火了,你越煩你的雲生哥,他更加得工作得沒完沒了。”
“我知道!但是,那種沒有雲生哥在身邊,躁動不安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莫洛特大聲地抱怨道。
“她忙完這一陣就好了。”佳安安慰道。
“真的嗎?”
“大概吧.......”佳安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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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月來,東海海門的負責人“主任”張雲生非常地忙。
為了東海海門的“孩子們”,他在四處尋找合格的“幼兒園老師”,他不斷在東方送來的人員名單中精挑細選,面試會也進行了不下二十輪,但是沒有選中任何一個,所以,聲明臨時掛職“副主任”的周佳安只能留下,承擔雲生不在海門時,對各位孩子的看護工作,沒能回去自己的家族紅港市。
至於用人標準,用雲生自己的話就是,對「仙靈附體」帶有恐懼之心的人,斷然不能用。
那些「仙靈附體」的孩子們,對於害怕自己的視線,會非常地敏感,且發自內心的厭惡。
但張雲生也明白,在東方土地上找到這種人——要一個人,在遠強於自己的異常個體面前,不帶恐懼,這個難度還相當之高。
佳安自己的情況是——她是不知道異常個體是什麽情況下,被帶進太平乙的,所以在恐懼構築之前,明白了這些孩子的可愛(或說可憐)之處,所以,才沒有了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換做其他人就沒有這種“幸運”了。
因此,在外人看來(比如現在出任紅港市周家代理家長的她的堂哥周天銃),周佳安跟張雲生兩人,是有著抱住兩隻手揮舞著危險大刀的孩子的極高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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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繁忙的張雲生,還要抽空去出席每天上午舉行的時鍾塔評議會的日常審議。
原因之一,就是偶爾會出沒在那裡的前太平乙倉庫主任鄭浩全,雖然他的“懶”依舊是板上釘釘。
原因之二,雲生認為作為東方的「仙靈附體管理組織」必須與西方「異常個體管理組織」強化協作,才能打造一個無縫保護「異常個體」的世界架構。
雖然「異管」以生命為脅迫奴役異常個體的做法,在東方人看來甚至是不能忍受的,但是在當今時代中,這也是這些威脅他人性命的“異體”與人類共存的唯一辦法,若無利可圖,人類就會將其當做害蟲或者天災,給消滅了。
因此,魔法師協會議員的身份,雲生仍然保留並維護著。
順帶一提,雲生胸口的契約咒印,也由鄭浩全提案,然後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給說服,得到了即便雲生投反對票都沒有作用的絕對差距通過了這個提案,解除了雲生胸口的咒印。
取消掉西方人能夠用來威脅張雲生的最後一道王牌,這樣無異於放虎歸山的議案,竟然被鄭浩全說服成功了。
雲生不禁內心感歎道:
(鄭浩全,真不愧是曾經被稱作操縱人心的“魔王”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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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完成了跟異管的談判工作之後,雲生回到了新生的東海海門。
(我已經十八個小時沒休息了——)
無比疲怠的雲生,沒有回到房間,而是來到了新改造成的「淵獸」迎擊平台。
這裡不同於之前那個地面繪製著大量護盾陣法的封閉房間,經過大規模改造的此處,除了地面以及入口那面的牆壁以外,其他的部分都是夠透視到外面的深海景象。
雖然很想說這裡的觀感像是水簇館一樣,但是在這個海深一萬一千米的地方,是連光線都無法輕松抵達的禁地,往頭頂看去,依稀能夠見到那來自陽光的最後喘息與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