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前的眾議員們議論紛紛,從態度到行為,再到旁枝末節的傳言,對這個第一次會議都沒到位的新議員張雲生,發表了各種各樣的感想跟批評。
(這可是討論魔法師世界重要議案的地方,怎麽能夠變成菜市場一樣討論瑣事的地方呢?)
索爾會長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還是忍著脾氣,擊下木槌,讓議論中的議員們安靜下來:
“總之,時間到了,沒來的就讓他去吧,我們開始今天的審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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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世界另一端。
深度一萬一千米,太平洋乙號深海倉庫。
「龍脈葉管理員」張雲生的房間,現在非常熱鬧。
如果把地下室的張芙生一起算上,他的龍脈葉管理房間裡,住了五個女孩。
因此,每天都是熱鬧滿載的場景,特別是符珞的入住,性格活躍的她,給這個無聊乏味的封閉空間,帶來相當歡快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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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只能穿著極限款比基尼的符珞,雲生把自己的瓷窯工房的熱能,拉了條通氣管,安置在了龍脈葉根部的底層大廳,使得原本像是冬天的室溫,提升到宛如夏季的二十七八度,這才讓符珞不會被太平乙深海倉庫內部存在的整體低溫所傷。
當然,符珞的存在,也引來了同居者——莫洛特的不滿。
莫洛特指著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符珞,說道:
“為什麽符珞她可以不穿衣服!”
“我不是解釋過了嗎?她要是穿著衣服的話,被她的能力影響的你,就不會有任何的抱怨了。”雲生沒好氣地答道。
被命名為「狂氣萬華」的符珞的能力,她身上的衣服穿得越多的話,散發精神操作的能力就會被壓抑並集束起來,強度或者應該說是“穿透性”越強。
“我的意思是,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要穿比基尼!雲生哥,幫我買!”莫洛特大聲地要求公平對待。
“反正你去不了海邊游泳,幹嘛給你買泳裝?”雲生按著額頭,顱內隱隱發痛。
“要不然,我就隻穿著內衣!”莫洛特說著,就要把護士裝給脫了。
“你敢?!”雲生緊皺著眉頭,大聲拍桌,威懾道。
“有什麽不敢啊!”莫洛特針鋒相對,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吵鬧著:“看到雲生哥每天都在偷偷瞄著符珞的樣子,我看了就不爽啊不爽啊不爽啊!我也想被偷瞄啊!”
因為莫洛特的“大實話”,其他女孩們,態度一致地對雲生發來了輕蔑的斜視。
“呃........這是身為一個男性的不可抗力因素。”面露怯意的雲生,躲著眾人的視線辯解道:“總之,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看到雲生這邊,滴水不漏地拒絕,憤憤不平的莫洛特調轉槍口,使出歪理大招:“我說啊,符珞,你身為一名現代女性,只有你一人被男人偷瞄,難道不會讓你感覺到不舒服嗎!不如大家一起吧!”
“我習慣了。”符珞聳聳肩,無奈地笑著說道:“反正那些人也只能看,但不能對我動手。”
被符珞的碰觸到的普通人,就會被強力洗腦成為狂熱喜歡符珞的人,若是記得自己曾經有過試圖傷害、強迫符珞的念頭,就會因慚愧悔恨而選擇自裁,所以才會“只能看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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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邊都失敗了,莫洛特鬧了起來:
“我、我也想被雲生給用那種熱切的視線看著啊——!”長著一副大人模樣的莫洛特,像小孩子鬧別扭在地上滾了起來。
現場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莫洛特有時候脫線到底的腦回路。
符珞環視各位,然後歎了口氣,來到莫洛特身邊,說道:
“別這樣,其實我很羨慕你啊。”
“為什麽?明明有理直氣壯脫掉衣服的理由?”
“我也想要跟人肌膚相親的啊,只可惜我的能力如此。”符珞低沉著臉,看起來非常地感傷,甚至伸出手,似乎抹著眼淚,語調咽哽著:“——雖然雲生哥哥,對我能力的抗性還不錯,但也是受不住我被一碰,你不妨想象一下,對著自己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卻不能靠近半步的感覺?”
“這.......”莫洛特停止了吵鬧,低頭愧疚了起來:“確實是你比較可憐,就連我想要安慰你,卻連抱住你,聽你訴說都不行........”
看著是兩個女孩之間,一番令人傷感的場景,坐著的其他人更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但符珞,卻偷偷在莫洛特看不到的角度,轉頭過來給雲生做了個鬼臉,偷偷用手豎起了一個“V”字手勢。
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莫洛特,又被符珞玩弄了。
(來了一個莫洛特的大克星,真是省心太多了啊。)
對於符珞的到來,雲生是最為感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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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自己房間的瑣事,雲生偷偷跑了出來,來到鄭浩全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我真的不用去時鍾塔那邊參加?”
接到了羽米婭催促開會的短信,雲生詢問鄭浩全。
而浩全就是那個阻止雲生去開會的人。
“不用去,你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浩全解釋道:“本來規章上就不強求議席全員到場,你不在,就是自動投棄權票,那十三個議員之所以老實地呆在時鍾塔那個圓桌會議室的目的,除了互相製約之外,還有就是撈錢。”
“‘相互製約’我懂,但是‘撈錢’是?”雲生不解。
“比如說,有個提案人想要通過一個對他們有利的議案,十三票過半還差個幾票,如果你坐在那個會議室裡,就會有人來給你送錢了。”浩全說著,冷笑了起來:“在那裡坐著,適當舉個手,就能大筆大筆撈錢的工作,大家可是趨之若鶩啊。”
“原來如此。”雲生點點頭:“那我確實沒必要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雲生你還真是清廉的好官呢。”浩全假意地稱讚道。
“沒必要而已。”
雲生雖然放棄了帶走芙生的念頭,但是各種幫助妹妹從能力解脫出來的想法計劃,仍然在慎重地思考以及推演著。
“嗯,我們只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才去時鍾塔。”
鄭浩全露出的爽朗笑容,讓雲生反而各種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