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數分鍾前。
「禁研」與「紀律」的魔法師聯軍,攻入了「勒諾曼」家族的城堡。
沒有龍脈護壁,魔法師們在自己人施展的「浮空術」下,輕松翻越了城堡,直達對方的核心,眼看著就要攻下苟延殘喘,無險可守的瞭望塔,讓這場時長三天的大戰徹底告一段落。
但是,好景不長——
「龍脈絕息」的狀態終於回復,因此城堡的「龍脈護壁」重新展開,後面想再進「勒諾曼」城堡的人,就被徹底隔絕在外。
眼看後路被堵住,在場用各種擅長的攻擊魔法轟擊瞭望塔塔身的魔法師們有些膽戰心驚。
為了打消這個不安,負責領軍的魔法師於是喊話道:“不要害怕,這裡只剩兩個「異常個體」跟其他不算數的家夥,就算打不穿,堅持下去一定會贏的!”
“是!”
然而——
前所未有的一股寒息,從地底冒出。
“你說要打持久戰?!”
一個盛怒的陰冷女聲不知從何傳來。
由於「龍脈」力量的回歸,亮出獠牙的,是為了節約春莉體內的魔力,而不得不進入休眠的“何秋麗”,這憋屈了許久這位“人造精靈”,立即做出了製裁。
那個站在人群後方發號施令的指揮官,立馬被什麽勒住了脖子,吊了起來。
“救、呃、救我——!”指揮官發出無力的求救聲,但是在後排的魔法師們對站在其背後的模糊影子沒辦法動手,只能紛紛閃開一處圓形的空間,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影子戒備著。
那個指揮官最後撲騰了幾下雙腿,終於因為窒息而暈了過去。
而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用著陰冷的女聲吼道:
“還有誰敢動手的——?”
既然沒有了人質,魔法師們念出咒文,用各種攻擊把那個影子一樣的家夥給轟掉。
但是——
每一番攻擊完後,那個影子都會從另一個地方站出來,眾人只能像玩砸地鼠的遊戲那樣,不斷尋找著不知道會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影子巨人,然後攻擊它。
打完又出,出完又打,重複了幾次,簡直是做著徒勞無功的無益攻擊,魔法師們漸漸失去了攻擊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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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塔頂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開著擴音器喊話道:
“下面的各位,都是想回去與家人團聚的吧?”
沒人回答,但心裡早就對這場大戰感到的厭煩。
“只要你們舉高雙手,從城門出去,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說話的男聲仿佛大義凜然:“這場大戰即將劃上句號,我不允許還有任何人為這場愚蠢至極的戰爭犧牲。”
“.....怎麽看,都是你們要成為句號的吧?”敵對魔法師人群中有一個魔法師終於開口:“這塔肯定是要完蛋了,才會出來勸降的.....”
話音剛落,影子巨人驟然出現在這個魔法師的身後,當即立即失去意識。
“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一個個殺掉,在我們這邊是絕對沒有問題。”塔上的男聲冷道:“究竟是你們死完還是我們的塔先玩完?大家要試一試,自己會不會在我們的塔滅之前還活著的運氣嗎?”
結果就是,沒人敢成為帶頭攻擊瞭望塔的人。
塔下的攻擊沉寂了好一陣子,剩下的魔法師們沒了領頭羊,也沒有敢出面擔當指揮的人,最後只能選擇從城堡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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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撤了嗎?”
看著魔法師們耷拉著腦袋離開城堡,終於放松下來的鄭浩全,給已經心力交疲的妻子蓋上了被子後,然後從塔頂的瞭望室走下。
浩全順著瞭望塔內的螺旋階梯往下走,將每一個累倒在牆邊的女仆扶起,靠在牆上。
為了保護這個「勒諾曼」一族最後的瞭望塔,塔內的她們拚盡全力對塔身使用「護盾術」,避免被敵人擊倒,當然,比如春莉以及韓歌的使用「護盾術」的程度,結果只是說是杯水車薪,但是,為了防止哪怕一絲被命中的可能性,她們也是拚盡了全力。
浩全當然也知道,在塔外的那些族人要麽戰死,要麽也跟女仆們一樣累倒。
來到瞭望塔塔的中層,浩全見到同樣累倒的韓歌。
「龍脈絕息」的情形下,「異常個體」沒有外來魔力的補充,就只能驅使自己體內僅存的魔力,跟其他人一樣燒乾魔力很是正常。
“雖然不是「勒諾曼」一族的人,但你也盡力了。”浩全也將韓歌扶到了牆邊坐下。
最後,浩全終於來到塔底。
這裡的地面上,平躺著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春莉,身上有著大量的血痕,還有鼻子,眼睛、嘴角、耳朵處都有著明顯的流出血跡。
這個情景,曾經經歷過「淵獸」襲擊的太平乙主任浩全再熟悉不過了。
何春莉的情況是,她站在底層使用「護盾術」,攔住對方對塔身的至少六七成的密集攻擊,其結果就是承受了超額傷害反衝體內魔力,導致血脈逆行,從崩裂開的皮膚,口鼻各處流出。
春莉見到浩全,於是虛弱地問道:“主任,敵人都走了吧?”
“是的。”浩全點點頭,蹲下身來詢問道:“反倒是你,是這裡傷得最重的。”
“沒事的,莫洛特的特製藥水,我身上總是藏得最多的——”春莉指著身邊散落的足足有三十多個瓷瓶,苦笑道:“而且要是不疼一下,只要魔力一少就會犯暈,真暈過去的話就死定了。”
浩全明白,這個對自己說過“無論如何,活下去一定有好事”的女孩,拚命用最大的力氣保護了這座塔——明明她想真的想保命的話,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攔住她。
“你可以休息了,剩下的,你們的雲生哥會處理的。”浩全說道。
“那個家夥,能讓人放心嗎?”春莉笑道。
“當然能啊。”浩全開玩笑道:“張雲生個人,除了對女人太好這點,這貨沒什麽讓人擔心的地方啊。”
“雖然聽起來是沒錯,怎麽被你這麽一說,怎麽像是花心大蘿卜,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春莉露出著輕松的笑容,然後就睡了過去。
“就是因為你們無論如何暗示,他就是什麽都沒做,才混帳啊......”
浩全一邊笑道,一邊推開了瞭望塔底層緊鎖的大門。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