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道」代表作為優秀辯手,也有自己的辦法反駁對方:
“讓我們派一群人跑去深山密林裡面挖一個埋在地裡的死人?天真的你們,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侵犯「死者復活」禁忌嗎?”
“侵犯禁忌,不就是你們「外道」的專職嗎?”「異管」代表指責道。
“你們錯了,不泄露「外道」的存在是更為重要的工作,還是說,你想讓你我雙方的合作成為明天的頭條新聞嗎?”「外道」一方辯手們,拿出了泄密作為威脅,冷冷回敬道:“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追究事後責任,有實際意義嗎?”
“你........”終於,「異管」的代表們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拿出結論性的決斷:“反正,這次的錯誤,百分之百是你們的疏失!”
“我們承認,全是「外道」的疏失。”但「外道」的代表們,卻大方地承認了“疏失”的說法。
“先說個事情,研究「先祖之血」的布拉德博士,是被斬斷了雙腿後,被“某隻吸血鬼”咬開喉嚨,吸乾血液而死的。”
“同時被兩個人背叛?真是廢物。”「異管」一方由於辯駁無力,脾氣上來了。
“當然,那隻名為‘潘希’的吸血鬼最終也被我們的人找到並捕獲了,而經過搜查布拉德研究部門,我們才發現,布拉德那家夥還藏了一手。”「外道」的辯手們,臉上洋溢著一副緊握極佳手牌的得意。
“怎麽說?”
“這名吸血鬼除了「吸血鬼」擁有‘不死性’再生能力,還擁有罕見的「吸食天賦」的能力——”「外道」的其中一人拿出了材料解釋道:“具體來說,就是通過吸食擁有天賦者的鮮血,能夠再現那個天賦的能力。當然,這個能力在那個資源貧乏的’布拉德博士‘身上,這個能力的意義不是很大,但是,如果像你們「異管」一樣,能夠提供足夠多來自「異常個體」的‘強力天賦’的血液,這隻「吸食天賦」的吸血鬼就會成為新的最強者。”
“哼哼,我還以為什麽呢——”「異管」的代表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只是一隻特別點的‘吸血鬼’,作為新的試驗對象是不錯,但是啊,比不過我們這次損失掉的「滅天魔瘴」以及「光暗螺旋」帶來的損失啊。”
“錯了,我們提供的不是‘擁有能力的個體’,而是‘實現這個能力的技術’。”「外道」代表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這名‘吸血鬼’是由原魔法師學院學徒‘潘希-杜伊德’服用布拉德試製的「先祖之血」,才從碌碌無聞的一介低階魔法師學徒變成的吸血鬼,也就是說,這個由「先祖之血」這項技術帶來的不死能力,其實是任何人都能掌握的。”
“人人都能......擁有的不死能力?確定不是假話?”「異管」的三名代表都分別露出激動而且驚愕的表情。
“給我們的資料就是這麽寫的,「外道」確實掌握了這項技術,而且,十分願意作為籌碼跟「異管」做交易。”
「外道」的代表們點頭道。
即便是沒有直接利益相關的代理辯手們,也都十分深刻明白“人人都能掌握不死能力”的技術,代表了什麽可怕的事實。
這是「異管」代表辯手們,沒有權力在會議上做出的可怕決斷。
但是,隻消一通電話的時候,雙方的首領們就立馬“握手言和”,決定協力奔向新技術可能帶來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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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
時隔半個月後,議員張雲生終於回歸了時鍾塔。
換做正常的議員(創始三家除外)要是一禮拜沒到時鍾塔,估計領主的支持票都跑到什麽人身上去了(議員的工作就是代表各大領主審查、插手魔法師最高評議會的決策),但是,雲生的後台“強硬”,來自東方領主的票數一張沒丟,堪稱鐵票倉中的鐵票倉。
盡管如此——
雲生要面對的重重困難依舊堆得如山一般:
首先,張雲生自己處於徹底的孤立狀態,沒有任何支持自己的盟友,也就是任何提案都是寸步難行更不要說自己手中的《災厄少女重生計劃》了。
而說到可能支持自己的盟友——
那個鄭浩全所在的勒諾曼家族仍然深陷在族內奪權的動蕩之中,雖然兩人私底下還是過去的友好關系,但是“受到脅迫”的浩全,不得不在公開場合跟雲生“反目成仇”。
還有,魔法師協會某些核心高層,與禁忌組織「外道」進行的危險研究合作,他們背後的黑幕絕不會就那麽簡單就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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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日常評議會結束後,往常還有鄭浩全或什麽人一起走的雲生,只剩下孤身一人,正要回到東海海門。
在歸途的龍脈傳送點的門口,一名彬彬有禮的老侍者對雲生低頭致意:
“張雲生先生,大小姐有事找您。”
“哪個大小姐?”
一旁的黑色轎車的車窗劃開了一條縫, 開了個口:“是我。”
雖然沒能見到本人,但聲音的主人雲生認識,就是同一個會議室裡的同事——泰貝莎-迪爾傾。
“有什麽事嗎?”雲生問。
“上車再說吧。”老侍者為雲生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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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人駕駛的汽車上,只有張雲生跟泰貝莎-迪爾傾兩人面對著面坐著,而剛才的老侍者都沒有上車,在外面目送著車輛啟動離去。
對於可能是來耀武揚威的敵人,雲生沒什麽耐心:
“直接說事吧?”
“浩全先生跟我介紹過,你張雲生,是一個時鍾塔評議會之中,相當難得,正直但又不迂腐的人物。”泰貝莎說道。
這個開場白讓雲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
接著,泰貝莎露出了非常難堪的表情,低著頭說道:“我知道,我的父親馬爾薩斯暗中犯下了累累的罪行,指使殺人,綁架,威脅等等,但是,出於保護「迪爾傾」家族利益的立場,家族方面當然不會對我的父親有所懲罰,而且,他已經遠離時鍾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