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麽?”雲生十分好奇。

“我的師母大人，將會是誰呢?”菲緹絲提問。

雲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是愣了好久。

“我答應過，等過了這一陣之後我自然會......”看到兩位女孩那撲閃撲閃的眼睛，剛才的疲態瞬間就不存在了，讓雲生只能推掉了原本想要拖延話題的想法:

“好吧，如果是你們兩位的話，那我就悄悄地，說一下我目前的想法。”

“我們兩人怎麽?”

“因為你們兩個就算聽到最不滿意的答案，也不會尋死覓活或者直接撂挑子啊。”雲生苦笑道。

畢竟要換作符珞或者莫洛特兩個，那聽到不滿意的最終答案，就算是生死關頭，也肯定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那雲生你會選誰呢?”

雲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菲緹絲，在‘原本的未來’之中，你見到的我的妻子是芙蕾雅，還生了一個女兒是吧?”

“沒錯。”

“如果芙蕾雅沒有配合某些人的計謀來誣陷我的話，這裡的我，選項也會是芙蕾雅。”

芙蕾雅，是時鍾塔某個議員代表屬下培養的針對男性的美女間諜，論(化妝後的)美貌可以說勝過東海海門所有的女孩。

不過，雖然芙蕾雅的清純容貌很對雲生的胃口，但業務能力確實糟糕，使得她的整個工作期間成功攻略的就只有故意放水的張雲生一人。

兩個女孩聽到這個名字，露出了緊張的表情，異口同聲:“為什麽是她?！”

“芙蕾雅首先長得漂亮，除了身世有點小複雜，但好在性格普通容易理解，對我或許有好感，最重要的是，選她的話，你們都不會感到滿意。”

“為什麽是......大家都不滿意?”女孩困惑不已。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選中了菲緹絲你作為我的妻子，會有什麽結果?”

“那，那，那.......我會很開心。”那往日高冷的臉頰上，竟然染上了一絲緋色。

“那其他的人會怎麽想你呢?”

“嫉妒，憎恨。”春莉回答時，仿佛是親身經歷那樣咬牙切齒。

雲生苦笑不已:“如果你們是一般的女孩子，嫉妒什麽的也只是暫時的，一段感情的結束也是新感情開始的機會，在多年之後，這段過去也就是一段愉快的飯後談資。

可你們不是，因為身體的特殊關系，被大多數人畏懼的你們，在個人感情上很難得到新的開始。

我若選擇了你們其中一人，在那之後，我們之間這些年來的信任關系，會因為這個嫉恨情緒產生憎惡，最終崩解，很可能，你們會有人會因此離開冬末。

所以，我能做出的妥善選擇，就是找一個冬末之外的人結姻，讓你們一致嫉恨的對象永遠不會留在你們看得到的地方，說不定還能在背後對她說三道四幾句，雖然不舒服，但你們就沒有離開冬末的理由了。”

菲緹絲恍然大悟:“.......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那個‘師母大人’不會跟你的女兒一起留在那時的東海海門了，因為從一開始，這個‘師母大人’就是為了承載大家憎恨情緒而選擇的對象。”

“嗯，大概是那樣的。”

知道雲生的想法過後，三人繼續默默地趕路。

春莉冷不防地拋出一個問題:“那，雲生你自己呢?”

“我?”

“如果在不權衡所有人的利弊的情況下，雲生你自己就沒有真正喜歡的人嗎?”

雲生沒有正面回答:“跟我在孤島上一同生活了八年的那個芙蕾雅，無論如何，

我還是很難徹底忘記她。”在這座島上近乎無盡的孤寂時間裡，與僅有的那位女孩相伴，給雲生的內心烙下了關於一個少女身影的深刻印記。

對雲生來說，很難說是愛情，也已經接近了。

菲緹絲內心感歎:(無論是哪個張雲生，無論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他的做出選擇都一樣，這就是......命運嗎?)

“不過，我跟她的關系已經兩清了，畢竟她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是受人指使才留在我的身邊的，她沒得選，我也沒得選。”雲生長歎。

“沒有了芙蕾雅的話，雲生還能選誰.......?”

對張雲生來說，他希望春莉她們全都能留在冬末，這才迫使他在選擇的時候，不得不做出對所有人都造成傷害的結果。

而沒了芙蕾雅，還要實現讓“所有人”都受傷的類似結果，社交貧乏的張雲生能選擇的對象可以說沒剩幾個了。

“泰貝莎大小姐?”菲緹絲提出了一個人選。

雲生立馬急了起來:“為什麽這種問題的時候總有人提到她?她可大我足足七歲好嗎?這麽大的年齡差距，我是絕對不考慮的好嗎?”

關於張雲生的女性喜好，在這點上還是很明確的。

“那還有誰?”

“.......周佳安?”菲緹絲愣是把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給拉了出來。

“佳安小姐?她早就結婚了哦。”

“那師父大人，你能選的對象就沒了哦。”

雲生很不甘心:“我，我要是回太嶽峰找的話，能選的對象還是不少的。”

“那個夜輝長老?”春莉說出了一個稍有印象的人名。

雲生冷汗狂落:“我真要淪落到選那個惹事狂魔的話，那我寧願去早點上吊圖個清靜。”

“可說到最後，師父還是沒說你要選誰?”菲緹絲不想猜了，直接逼問答案。

“我沒說會說結果，我隻說想法啊。”

雲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後解釋道:“除非像是泰貝莎大小姐那種我難以接受的對象，我的個人好惡是排在第二位，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對你們還未摒棄一切惡意之前，你們能夠留在冬末，你們所有人的安危，無論是誰，都是我最牽掛的事情。”

對雲生來說，撲朔迷離的愛情不是他首要追求的的事物，他沒有能力讓所有他關切的人得到幸福。

但至少能做到，不讓所有人陷入災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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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一邊如此這般小聲議論一邊趕路的過程中。

西岸碼頭已經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