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全斥責的話說完。
一想到對方被自己殺死的情景,同時知道自己脾氣的兩個孩子,面面相覷啞口無語,馬上別過頭去,都不敢看向對方。
雲生當然知道,她們兩個並不是真的想殺死對方,只是想讓對方認同自己罷了。
沉默了有一陣之後,這時候,才突發奇想的雲生說道:“我覺得你們其實有一樣東西是可以比的,至少在這個項目,我認為你們不分上下。”
“是什麽?”兩人急問。
“是學習,無論是基礎常識,還是魔道理論都好。”
“.........”莫洛特露出了一臉的嫌棄,然後用右眼偷瞄了一眼對方。
“.........”張芙生露出了一臉的嫌棄,然後用左眼偷瞄了一眼對方。
這兩人確實不約而同地,討厭學習這件事。
“這個睡了整整七年的家夥,算起來現在也就九歲的本事,學習怎麽可能比我好!我贏定了!”莫洛特立馬就嘲笑道。
“哼哼,就你這腦裡面隻都長肥肉的混帳,辛辛苦苦學一年還不夠我一天的程度!”芙生毫不讓步。
“誰怕誰啊,來比比啊!”莫洛特挽起袖子。
“好啊!你可不要逃啊!”芙生更是挑釁了起來。
(如果兩人能在學習上較勁,互相競爭,互相促進也是不錯呢。)雲生當然樂見於兩人這種和平之下的競爭,畢竟在“常識”這一課上的欠缺,這兩人都是相當致命地差勁,能有學習(老實下來)的理由真是再好不過了。
“好啦好啦,今天的實驗做完,在晚飯後你們就分個勝負吧。”雲生說著,但掩飾不了內心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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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聲稱防備「迪爾傾」在電子數據上的信息刺探,鄭浩全派了一個仆人替自己給雲生送去了親筆信(筆跡詭異版)。
結果,送信的仆人退了回來。
“「東海海門」現在被封鎖,任何人都無法前往。”仆人把自己走龍脈傳送前往「東海海門」,卻發現那個通道,無法前往。
“為什麽?”鄭浩全問。
“不知道。”仆人當然不可能知道原因。
如今的東海海門不像過去的太平乙,進入有提交申請的窗口,而關閉通路需要提前公告,東海海門的性質上更像是張雲生的私人住所,所以只要負責人張雲生關閉了通路許可,任何人就無法前往。
關閉通路,這樣一副徹底拒絕交互的態度。
太平洋乙號倉庫成為了「東海海門」之後,去過一次的鄭浩全知道,之前的東海海門,幾乎是想去就能去的,最多就是禁入者會被堵在傳送點的大門內無法進入,而不是徹底關閉龍脈通路。
知道此事之後,鄭浩全頓時冷汗狂冒:
(該不會刺激過頭了,然後雲生封閉起來,尋了短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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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情況是:
當前不在東海海門現場監控著龍脈通路入口的雲生,為了如今身處在太平洋深處的一千五百余人的安全問題(不排除有西方魔法師恐襲東海海門),於是對龍脈通路設定了規則,每天只有半小時全面開啟,用於供給物資還有各方的人員交換,只有這個期間任何人都能進出。
當然,這半個小時的龍脈通路上,自然是東方各方面精英異術者的人潮湧動,若外人選擇此時通過龍脈通路去偷襲東海,無異於自殺,自然就這樣解決了安全問題。
鄭浩全當然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管什麽情報泄露問題了,連忙撥通了在自己留在的東海的家務機器人小莉莉絲的聯絡電話。
“有什麽事嗎?主人。”幼女的輕柔聲音響起。
“東海海門現在怎麽了?”浩全問。
“東方方面,給東海派來了一千五百人駐防,為了料理這一千五百人的飲食,我們姐妹們現在全天候運作呢。”幼女的聲音明顯有些歡快。
“一千五百人到了東海.......是發生了什麽事?”浩全問。
“不知道。”當然沒人會給機器人解釋換防的原因。
浩全對於這一千五百人的駐防有些驚訝,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於是直奔主題:
“那張雲生的人呢?”
“他現在的人不在東海。”
“那也難怪封鎖了龍脈通路,不是緊閉不出就好。”浩全終於松了口氣:“那麽他人在哪?”
“不知道,從手機號碼的定位,現在應該正在海都市附近三十五公裡的邊岸森林裡面,但森林中樹葉密布形成衛星信號的障礙,同時附近通訊基站數量少,定位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具體來說,那是個什麽地方來著?”浩全問,心想大概是去野餐散心之類的問題。
“那片邊岸森林的話,在網絡上有‘自殺聖地’之稱。”
“自殺.....聖地?”浩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因為那片森林常年無人,同時樹木密度高,地形也複雜,又有毒蛇猛禽出沒,所以容易迷路又很危險,就算在那裡死了,被人察覺也可能好幾年之後的事,雖然管轄森林的城市機關在那附近立告示牌,嚴禁他人進入,不過,還是有些尋死的人會聚集到那個地方.....”機器人小莉莉絲照著網絡上的評論複述了一遍。
“雲生那家夥究竟跑那裡幹什麽了!”浩全打斷了小莉莉絲的話。
“我們也有問過其他人,但是雲生先生沒跟任何人說自己的去處,應該是帶了莫洛特離開了。”
“什麽時候走的!”浩全急忙問道。
“昨天下午。”
“兩人要殉情這是啊!”鄭浩全原本帶著愧疚的心情,於是現在的思考走入了岔道,連忙對電話喊道:“把雲生的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人!”
“我剛才說過,雲生先生的所在地址並不清楚,誤差可能有五公裡以上。”
“就算差十公裡,我也要去找他出來!”浩全現在滿心都是悔恨的痛苦,自言自語地對著電話那頭懺悔道:“他會走上絕路都是我的錯,我早知道他本就不是什麽堅強的人,還寄望於他能成長之類的無賴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