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含玉賭氣道,“十名小兵就十名小兵,你現在把他們撥給我,我明天就發兵!”
“哎呀,”錢昊故作驚訝道,“還知道發兵?你去能幹什麽?你以蹲在人家城門口哭鼻子,人家就會把城讓給你?”
吳含玉跺腳道,“楊姐姐,你看他,老是欺負我。”
楊貴妃笑道,“你們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歡喜冤家,每次說不上十句話,準得吵起來。”
吳含玉道,“那都怪他,傻傻的分不清楚。”
錢昊道,“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要不傻,怎麽會認識你。”
“你……你……”吳含玉見說不過錢昊,隻好祭出自己的口頭禪,“可惡,討厭!”
第二天,錢昊把大夥招集到議事廳,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夥說了一遍,想征求一下大夥的意見。
他的話剛說完,大夥便“嗡嗡”議論開了,一會兒,便分出兩幫來,反對派和讚成派叮當爭執起來。
現在四仙教已不是前任教主時期的一言堂,大夥暢所欲言,愛說什麽說什麽,只要想法有道理,錢昊都能接受。
反對派以鐵鷹道士為首,聚集了李涼,葉勃士,金木燦等一幫人。
讚成派以賈二丫為首,聚集了雞冠道人,高山洋,朱鎮子等人。
鐵鷹道士道,“這事還需要仔細斟酌,咱們要是攻打濟州,便是徹底與朝廷撕破臉,到時候朝廷一定會派兵圍剿,安祿山史思明見知道咱們無依無靠,一定也會想法吞並咱們。”
賈二丫道,“護法此言差矣,咱們跟朝廷的關系,安祿山和史思明早就心知肚明。他們之所以沒有攻打咱們,是因為現在戰事緊迫,沒工夫顧得上咱們,一旦分出勝負,不管那一方取勝,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咱們。湘州城太小,咱們一直窩在這裡,等人來攻打,早晚會出事,如果咱們再有幾座城池,便能互相呼應。”
李涼反駁道,“賈使者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你可知發動一場戰爭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教主的提議不是不可行,但是我覺得拖個一年半載,等糧草和兵馬準備充足,再動手也不遲。”
雞冠道人搖了搖頭,“謬矣,謬矣,現在最要緊是時間,咱們並不想得罪朝廷,可朝廷偏偏不放過咱們,一年半載太長了,只要分出勝負,不管是誰勝了,他們肯定會掉頭對付咱們。”
葉勃士插嘴道,“…………”
朱鎮子反駁道,“…………”
錢昊見大夥對擴大地盤的事情沒有意見,便放下心來,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至於時間,還是賈二丫說的對,宜早不宜遲。
錢昊輕輕咳了聲,眾人立刻靜了下來。
錢昊道,“我決定了,明天開始南征。”
大夥見教主已經決定下來,知道此事再爭也沒用。錢昊雖然廣納眾人意見,但大主意還得自己拿,而且一旦定下來,那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
李涼道,“既然要打,請教主許我領兵出征。”
金木燦道,“教主,我也要領兵出征。”
“教主,我……”
“教主,我……”
眾將都想領兵出征。
錢昊開始還想領兵親征,後來一想,自己堂堂一個教主,那能事事都要自己出頭,輪也輪到這些家夥歷練歷練了。
他想了想道,“既然你們都想領兵出征,我想問問你們,到了濟州後,你們決定怎麽打?”
金木燦道,“當然是兵對兵,
將對將,捉對廝殺了。” 錢昊皺了皺眉,“先不說勝負如何,就算你旗開得勝,對方退回去,死守不出,你該怎麽辦?”
金木燦道,“當然是攻城了。”
錢昊道,“怎麽攻?”
金木燦想也不想,便道,“當然架雲梯,射火箭。”
錢昊搖了搖頭,“這是個蠢辦法,你老老實實擱湘州城待著,哪兒也不準去。”
眾人哄堂大笑,金木燦嚷道,“笑什麽笑,說不定你們的法子還不如我呢。”
此後,陸續出來幾個人,但提出的辦法都被錢昊否了。
最後李涼道,“我打算派幾十個投擲手先混進城去,兩軍對陣得勝後,立刻裡外夾擊,一鼓作氣把濟州拿下。”
錢昊道, “這辦法還算說的過去,這是在得勝的情況下,要是敗了呢?”
李涼愣了一下,“敗了當然是退回來,重整兵馬再戰。”
錢昊道,“退回來幹什麽?等我誇你?”
李涼囁嚅道,“不然,還能怎樣?”
錢昊問道,“你應該未雨綢繆,提前做好必勝的準備。濟州城有多少將官?”
賈二丫回道,“稱得上將官的應該只有十三人,兵力大約八千左右。”
錢昊道,“那咱們就派二十員戰將,兩萬兵士,統統二打一個。”
議到最後,錢昊認定李涼做統軍將領,指揮二十員戰將和兩萬兵士,明天即刻南征。
第二天,兩萬大軍集結在湘州城外,飲了壯行酒後,李涼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向南而去。
李涼領兵離開後,錢昊便開始指使眾人做好遷往濟州的準備。這次天時地利人和什麽都佔全了,不出意外的話,取勝是自然而然的。
兩個月前,錢昊去見張巡,曾經去過濟州。濟州足有湘州城三個大。其繁華熱鬧程度湘州城根本無法相比。
至於湘州城,錢昊打算讓於烈鎮守。於烈雖然武藝平平,但做事深思熟慮,喜歡謀定而後動,這種人守城最合適。
冷不丁兒離開,楊貴妃和吳含玉都有些舍不得,兩人動動這個,摸摸那個,什麽東西都舍不得扔掉。
錢昊對楊貴妃道,“那傻丫頭沒見過世面也就罷了,你怎麽現在也小家子氣了。”
楊貴妃微微有些傷感,“不是小家子氣,而是這裡留下太多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