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雙方如約在城外列開兵馬,錢昊手裡拎著長戟,臉色陰沉地看著對面。
吳良野見對方的將領都聚在錢昊身邊,高聲道,“閣下就是濟州城主嗎?”
錢昊表情一變,樂呵呵道,“哎呀,一晃不見,沒想到你都長這麽大了。”
吳良野一愣,納悶道,“何出此言?”
錢昊道,“你往近前來。”
“幹什麽?”吳良野催馬向前走了幾步,他雖然不知錢昊何意,但幾萬人同時看著,對方不可能暗算自己。
錢昊仔細看了看吳良野,然後嗟歎一聲,“我有一逆子,三年前走失了。與閣下十分相像,乍一見面,我還以為就是你呢,可仔細一瞅,除了傻呆呆的表情有點像,其它都不太像。”
吳良野勃然大怒,“豈有此理,你敢戲耍本元帥!”
錢昊罵道,“你奶奶個爪,昨天兩軍陣前,你一會兒說我是縮頭烏龜,一會兒又說我得了重病,現在老子戲耍你,你又怎樣?”
吳良野反唇相譏,“你躲在城裡不敢露面,當然是縮頭烏龜,我沒說你是男人胯下的話兒就不錯了,只能縮不能伸的東西。”
錢昊與人吵架從來沒吃過虧,此時卻被氣得嘴唇哆嗦,他道,“龜兒子說的好,沒有老子的話兒,那有今天的你。”
吳良野道,“你他媽…………”
錢昊道,“你他娘…………”
兩人唾沫星子亂飛,越說越激動,都氣得不輕,說到最後,錢昊舉著長戟,吳良野舉著長槍,同時叫喊道,“可敢一戰?”
李涼等人急忙勸阻,可是錢昊已氣昏了頭,他臉紅脖子粗道,“誰敢攔我跟誰翻臉,今天我一定要扎他個透心涼。”
兩人催馬向前,你一個烏龍擺尾,我一個猛虎出洞,打得旗鼓相當,兩人手上忙活,嘴裡也沒閑著,你罵一句,我罵一句,越打越生氣。
雞冠道人遠遠叫道,“教主啊,我看你那長戟用得不順手,要不換件兵器吧。”
錢昊一聽雞冠道人拿話點自己,頓時冷靜下來,說得對呀,我跟他費什麽話,直接廢了他不就完了嘛。
吳良野也是個人精,他雖然不明白雞冠道人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也留起心來,他狐疑地看著錢昊手裡的長戟。
錢昊心裡暗罵,這個龜孫,倒是夠警覺的,不過你再怎麽精明,今天也得死。錢昊笑嘻嘻道,“我想換件兵器,不知你可否同意?”
吳良野也不搭話,催馬舉槍就扎。錢昊掄戟架住,忽的一扭戟身,戟身內的繃簧一彈,戟尖突然從戟杆上彈出來,直奔吳良野胸口扎去。
吳良野反應再快,也來不及了,戟尖扎在他的胸口上,吳良野大叫一聲,捂著胸口催馬就逃,錢昊恨得牙疼,怎容他逃脫,催馬在後面就追,雖然戟尖沒了,但戟杆照樣能把他戳下來。
眼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吳良野忽然回頭,手裡的長槍直奔錢昊腦袋扎來,錢昊那會想到這廝受了重傷還能反擊,慌忙一縮頭,槍尖扎中頭盔上的纓穗,直接把頭盔帶了起來,系在脖子上的扣帶差點把錢昊勒得背過氣,他用力掙了一下,腦袋從頭盔裡掙了出來。
這回輪到錢昊撥馬逃命,吳良野獰笑著在後面追趕,他雖然外面穿著長衫,但身體的要害部位都系著硬甲,戟尖雖然射中胸口,但力量有限,所以他根本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