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昊問蒙面女子,“這是什麽地方?”
蒙面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憨憨道,“這是廟呀。”
錢昊又氣又樂,“我當然知道這是廟,我是問你這是什麽地方?”
蒙面女子想了想,說道,“你沒看到咱們一直往北跑嗎?這裡當然是北方了。”
錢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這個姑娘雖然長得漂漂亮亮,但腦袋好像有點不太靈光,實在難以溝通。
他把目光轉向豐大力和豐之號,豐大力和豐之號十分尷尬,豐之號道,“師妹,我們教主想問,咱們還在長安城嗎?”
“當然在了。”蒙面女子道,“這裡是長安城的北端,這是一座尼姑庵。”
她湊到豐之號近前,低聲道,“我說的這麽清楚,他還聽不懂,”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道,“他這裡是不是……”
她聲音雖然低,但距離如此之近,誰都聽得清清楚楚。
吳含玉“咯咯”笑個不停,“這位姐姐眼光好厲害呀!”
錢昊自從來到唐代,聽到的都是稱讚自己如何聰明多智,不是一般二般人物。還從來沒有人說自己腦袋有問題。
聽到吳含玉咯咯笑個不停,他羞惱道,“你個傻丫頭,笑什麽笑。”
蒙面女子一副懵懂的神情,她問豐大力,“師兄,他怎麽生氣了?傻又不怨他自己。”
吳含玉笑得直打跌,“說的太對了,他是天生的。”
此時最尷尬的就是豐大力和豐之號了,兩人急忙道,“師妹,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教主是最英明睿智的!”
蒙面女子撇撇嘴,“你們就別騙他啦。”
這下連錢昊都忍不住笑了,他喝斥眾人,“你們這群騙子,知道我傻為什麽不告訴我。”
大夥都笑了起來。蒙面女子不明白眾人笑什麽,她揮手道,“跟我進去吧。”
錢昊邊走邊道,“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蒙面女子道,“我叫凌真真,你叫我真真就行。”
大夥跟著她進了廟裡,裡面除了殘垣斷壁,就是蛛網鳥糞。
豐之號心疼道,“師妹,你就住在這裡?”
凌真真道,“我剛來這裡兩天。”
豐大力道,“你怎麽會跑到長安來?”
凌真真道,“說來話長,三年前我跟師父學藝……”
豐之號打斷她的話,說道,“別扯那麽遠,就說你怎麽到長安來就行。”
“知道了,”凌真真點點頭,繼續道,“說來話長,三年前我跟師父學藝……”
豐大力不耐煩道,“叫你挑眼前的說,怎又又扯那麽遠?”
“我已經知道了,”凌真真又點點頭,“說來話長,三年前……”
錢昊見豐之號和豐大力又要開口,連忙喝止道,“你們倆都閉嘴,讓她慢慢說吧。”
他看出來了,這凌真真絕對是一根筋,任憑你怎麽說,她自有一定之規。
錢昊找了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坐下來,凌真真既然從三年前講起,看來沒有半個時辰是講不到現在的。
凌真真重新又道,“說來話長,三年前,我跟師父在白雲山學藝,直到上個月,師父忽然不見了,我才來到這裡。”
錢昊被閃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凌真真還真是神一樣的思維,從三年前扯到現在,竟然隻用了三句話。
豐之號聽說師父不見了,焦急地追問,“師父怎麽會不見了?”
凌真真道,
“我也不知道。” 豐大力道,“肯定是被你氣得。”
凌真真抱屈道,“沒有,我怎麽會氣他,他失蹤前還嗄嘎直樂呢。”
豐之號道,“什麽事情會引得師父嘎嘎直樂。”
提起這件事,凌真真似乎很高興,她說道,“那天,師父拿了玉盒回來,我問他裡面是什麽東西,他說是從武夷上弄來的頂極茶葉名字叫大紅袍, 還吹牛說這茶葉連皇上都喝不著。”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來。豐大力著急道,“怎麽又不說了?”
凌真真道,“我餓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豐大力急的直跺腳,“先忍著,等講完,我領你去吃大餐。”
凌真真低頭不語,錢昊歎了口氣,這位不僅是一根筋,脾氣還擰,看來不吃點東西,她肯定是不會說了。
錢昊問吳含玉和三個護衛,“你們誰帶吃的東西了?”
吳含玉摸了摸身上,翻出一塊芝麻糖來,她把芝麻糖遞給凌真真。
凌真真吃完糖,繼續道,“我最愛吃茶葉蛋,第二天師父出門,我便煮了七個茶葉蛋。我吃了五個,給師父留了兩個。”
豐之號吃驚道,“你該不會用師父拿回來的大紅袍吧?”
凌真真道,“當然是了,只有頂極的茶葉才能煮出頂極的茶葉蛋。”
豐之號哀歎道,“師父知道後,還不得活活氣死。”
凌真真搖頭道,“那可沒有,師父回來後,我把茶葉蛋給他吃,他還誇我孝順呢。”
“再後來呢?”豐大力著急道,
凌真真道,“後來,他想喝茶,打開玉盒後,便問我裡面的茶葉那去了?我說你吃的就是,他一聽,忽然開始用手捶自己的腦袋。我以為他犯頭痛病了,便想幫他揉一揉。誰知他忽然跑回自己的屋裡,我正納悶,他又跑出來問我,放在箱子裡的秘岌那去了。我告訴他煮茶葉蛋的時候點不著火,我就在箱子裡找了本書引燃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