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明知故問

“你說什麽???”田中結月被石頭說的一頭霧水。

而當話說出口的時候石頭當即就後悔了，暗罵自己多嘴，但是覆水難收。看田中結月那一副要刨根問底的眼神顯然是不準備讓他隨意蒙混過關。石頭只能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你說去問我哥是什麽意思?”田中結月臉上驚訝的表情逐漸收斂了不少，應該是明白了什麽，再次詢問石頭似乎只是想要進一步去確定而已。

而石頭現在也確實編不出什麽理由，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也改不了了，只能繼續硬著頭皮道:“就是字面意思，飛哥被田中課長請走了，至於去哪了呢……我就不知道了……”

……

因為坐的是小野開的車子，所以葉飛以為自己會是去到什麽陌生的地方，所以一路上都有在留意周遭的路，以防出現什麽意外。

可是這一路上過來葉飛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被帶到什麽冷清又陌生的地方去，周遭的地方他都挺熟悉的，這一帶不就是法租界麽?

他帶著自己進法租界做什麽?

隨著街景一直在後退，葉飛帶著疑惑來到了法租界的一處別致花園洋房。

“課長在裡面等你?”小野下車為葉飛開門道。

葉飛掃視著周遭，也沒感覺到任何的不妥，這似乎真的只是一棟普通的住宅而已。

不過到了這裡後他發現小野的表情好像相較於剛才好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只是現在的情形也由不得他多想，隨即大踏步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剛一進門他就聽見田中集友好的聲音，田中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在他到來後開口迎接道。

雖然不明田中集叫自己來的目的，但是葉飛還是熱情道:“田中課長相邀讓鄙人惶恐。”

說著他還悄悄的掃了一眼周遭，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貓膩，當然他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不過他這悄悄的一眼卻還是落進了田中集的眼中。

田中集隨即調侃道:“怎麽?葉處長對我這的裝潢感興趣?”

“呵呵，是有些興趣，沒想到田中課長隨意的一處安全屋都這麽有韻味。”葉飛順勢恭維道。

不過田中集卻搖了搖頭，“不是安全屋，這是我的家。”

家???

田中集平靜的話語雖然簡短但是卻讓葉飛驚訝不已，難道說田中集平時就是住在這裡?

住處對於田中集這樣的人來說的意義可謂是非比尋常！

葉飛知道田中集是不住在梅機關的，那麽他勢必就不能居住在憲兵的保護之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住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隱蔽，可是今天田中集竟然把他的住處都暴露給了自己，這是什麽意思?

是信任?

還是試探！！！

想到這裡葉飛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接話，因為就最近而言他也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雖然準備對情報處進行整頓但也還沒有開始具體的實施，實在想不到有什麽工作值得田中集找他道家中這麽私密的地方來匯報。

不過好在這時田中集並沒有注意到他那麽多複雜的想法，反倒是輕松地指了指一邊的沙發道:“坐吧，我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想要問些事情。”

“是麽?”葉飛豎起了耳朵平靜道，“不知道田中課長想要知道些什麽?”

“今天你和王森一起去抓捕軍統分子了吧?不知道成果怎麽樣?”田中集繼續手持報紙不動聲色道。

聽到田中集說的是這個問題葉飛心中不禁燃起了幾分疑惑，田中集找自己就為了這個事情?

犯不上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覺得這一定不是田中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王森和自己差不多時間回來。絕對沒可能已經做了什麽任務報告，那麽一定是田中集自己的線人看到的才告訴了他。

而今天蓬萊煙館的事情其實已經很明了了，他既然有線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那麽也一定知道的今天的結果。

如果他們有收獲田中集找自己進一步詳談也沒有問題，但是他們今天是铩羽而歸，田中集還犯得上那麽重視還派自己最信任的小野親自來接他到自己的私人住宅中了解詳情麽?

當即葉飛明白田中集一定是有別的目的，只是田中集的真實目的他還是猜不到……

而就在這時葉飛當即做了一個決斷，既然田中集不主動說，他不妨就主動問！！！

想到這裡葉飛呵呵一笑，“課長何必明知故問呢?”

“明知故問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在浪費彼此的時間麽?”田中集眉毛一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反倒是眼睛的視線移開了報紙上的新聞，玩味的看向了葉飛。

葉飛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田中課長做事向來注重效率，一定不會是浪費時間的人，只不過田中課長想要知道的不是王森抓捕軍統這件事吧?”

田中集聽後不禁淺笑，依舊不說他猜得對不對只是繼續說道:“何以見得。”

“我和王森這才剛回來，田中課長竟然就已經知道王森抓捕軍統這件事了，這說明您一定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既然這樣您一定也知道今天行動失敗了，沒有收獲的事情想必田中課長是不會感興趣的吧?既然如此這難道還不是明知故問麽?”葉飛面帶笑容道。

聽完這話田中集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平靜了下來，同時放下了了手中的報紙往沙發上一靠，好像在回味著葉飛剛才的話，隨即難得地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些些不解的表情不過一閃而逝。

田中集微微低頭自言自語道:“你很聰明……”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似乎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讚美。

葉飛微微欠身表示感謝，同時也注意著田中集的表情變化。

而就在這時田中集突然抬頭看向了葉飛，那雙鋒芒畢露的目光直射葉飛的雙眼，讓人不禁想要避開！可是葉飛知道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露怯，隨即保持著笑容對上了那道田中集的目光！

在兩人目光相交的的一刹那後，田中集毫無語氣道:“你確實很聰明……但是以你的聰明不該把自己表現的這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