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別墅院落中,擁有著一個籃球場大小的草坪,那些從蘇格蘭帶回來的小家夥,紅發糙皮,近一百人一個個地按照規矩,聽著一個初階騎士的講解騎士美德,系統學習著騎士侍從這項有前途的職業。
當然,這是查理的傑作,他想試試狼人能否進修騎士之路,如果不行,好歹也能培訓出一批出色的狼騎兵。
至於狼在哪裡,那頭大名喚作拉基(Lucky),小名為小白的小狼,就是未來狼騎兵的保障。
十來歲的小家夥穿著黑色的單衣,虎頭虎腦的,似乎因為狼人特有的基因,身高和體重超越同齡孩子太多,仿若一個個十五六的少年。
待瞧著年輕的王子與大騎士菲尼克斯.奧尼爾訓練,目光瞬間被粘住了,心中雀躍著,他們也想見識一下,中階騎士與高階騎士的差距在哪。
武器被一瞬間挑走,查理用力地將五指蜷縮成拳,手指使勁地握著,想抑製那不可控制的顫抖,這隻右手,已經酸麻,表皮泛起大片紅色。
查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手中的痛楚,他集中所有精力,嘗試著控制奧尼爾騎士所言的全身的那股氣。
這股氣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奇怪的是,他卻能感覺到這股氣的具體活動,甚至只是輕輕地放個屁,也能影響這股氣的運行軌道。
發現這個,他忽然的就笑了。
“難怪自己心情激動的時候,那股氣會不自覺地跑到雙臂去,原來任何點點的動作,都會影響到它。”
心中思量著,查理耐住性子,仔細地感受起來,時間慢慢地流逝著,最後,他發覺,這股氣一直都在流淌著,最後繞身體一圈,又回到了心臟,然後又從心臟位置出發。
“原來,這股氣來自於心臟,伴隨著血液而動!”這讓他有些驚喜。
集中注意力,想要控制著這股氣去往手臂,但它卻仿佛圓滑的小蛇,調皮而不聽話,往往快進入的時刻,一瞬間又溜了,這讓查理氣惱不已。
“殿下這是在幹什麽?”
“聽說是在修煉呢?恐怕是騎士的特殊方法吧!”
“哦!也是。”
在眾少年眼中,與奧尼爾騎士對決的查理王子,手中的木劍被挑飛後,然後就如同木樁一般,呆呆的立在那,雙目無神。
這惹得這群剛剛修習騎士侍從功法的少年們而言,極為奇異古怪,心中的好奇之中越發的炙熱。
“看什麽?趕快給我站直了,剛才給你們說的是馬匹的洗刷動作,你們仔細聽,明天挨個的給我去做,不規范的,等著挨打吧!”
受命訓練這群蘇格蘭小崽子的騎士,看了一一眼王子殿下的訓練後,隨即瞪大了眼珠,對著一眾嘰嘰咕咕討論的少年們,毫不客氣地訓斥著。
“殿下——”耳畔響起磁性的聲音。
“是~”查理猛然回過神,直接看向前方的奧尼爾騎士。
“這股氣的名字,被稱作騎士之力,是我們騎士之所以勇猛而強大的根本,只有到了中階,才會在身體裡顯現出物狀來,初階時,與骨肉結合。”
聽著奧尼爾騎士的話語,查理腦海中不由地翻騰起前身的記憶。
在他六歲的時候,羅馬的宮殿中,當時他的父親,詹姆斯三世,介紹了一位俊朗的中年人給他,說是他的啟蒙老師,他是奧尼爾騎士的父親,然後,他的苦難日子開始了。
當時,天賦出眾的他,受到了國王陛下和他那小宮廷大臣的一致認可,
對他制定了遠遠高於常人的強度訓練。 每天訓練完後,幼小的他總是忍不住地哭泣,甚至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時,他的父親,老王位覬覦者——詹姆斯三世,他總是醉醺醺地拍拍他稚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孩子,你背負著整個斯圖亞特家族的希望。”
當時的查理,並不能理解什麽是責任,只是瞧著落魄的國王背影,悄悄地流著眼淚。
等他到了十四歲,就參加了法國軍隊,在加埃塔與西班牙作戰,第一次向這世界發出了自己的呐喊。
這時,對詹姆斯三世失望的詹姆斯黨人,將希望放到了他的身上,高爾夫,音樂,舞蹈,紋章學,射術,這些都是他修習的項目,整個青春期幾乎都在學習中度過。
這群瘋狂的詹姆斯黨人,試圖將他培養成一位完美的國王。
“可惜,這具完美的皮囊,被我竊取了!”
查理對於這種時不時觸感生情,泛起大量回憶的方式,吐槽了一句,就不能一次性把記憶給我嗎?非要碰到相關聯的才回想起來。
“所以說,我的殿下, 只有等你完全控制了這股氣之後,就能踏入高階。”
奧尼爾騎士眼睛眨都不眨,對於王子殿下的神遊四方的舉動不以為意,自從摔下馬後,這位王子性格變了太多,大腦絕對受到了傷害。
他曾經想請醫師看一下,但一想起大腦是上帝的領域,醫生又能怎麽辦?
“那麽,進入高階後,又是如何?”查理自然不知曉奧尼爾心中的想法,反而一臉好奇地問道。
“高階後,騎士之力將重新融入血肉之中,遍布全身,無需再進行調配了,隨時隨地都可以運用。”
“進入高階後,這也是目前人類所達到的最高境界,再上面,則傳聞是神的領域,凡人無法觸及,也不能觸及。”
奧尼爾騎士話語中帶有些許遺憾,但最多的還是敬畏,神,這是一個在人類心中禁忌的詞匯,無論是上帝還是其他偽神,都不是人類可以匹敵和玷汙的。
“不可能,人類的潛力絕對不止如此,高階騎士上面,應該還有進階方法,幾千年的時間,人類高階之後,肯定還會階位,不可能止步於此。”
“而到現在,我記憶裡從未出現高階之上的階位,而且未曾聽說過,由此可見,肯定是人為抹去了痕跡。”
能夠抹去騎士進階之路的,且歷史記載中也不曾不出現過,那絕對不是個人可以做到的,而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勢力。
而查理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教會。
掌握著知識和信仰的教會,歷史,不過是他們手中玩物,不然解釋不了教權能與君權抗衡局面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