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攀鋒的來歷確實可疑,誰知道背後打的什麽算盤。一瓶非常稀有的白解化納水,就足以證明攀鋒極其後面的背景不簡單。
“這裡還有一份地下礦的手稿分布圖,全是德文,還好他們看不懂。”
秦墨靠近金教授側頭低聲的說道,“手稿圖你保管好,我們應該會用上。”
秦墨回頭看再看了看車廂四周的情形,恍然大悟的道,“噢,我明白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這裡屍體應該在實驗室感染病毒後,被關押到車廂裡準備拉去煉屍爐焚化。“
”而剛才盒子上的屍體,臨死的時候把這些線索都帶了出來,他應該是關閉角落處的開關裝置,火車才停了下來,是故意想讓後面進礦的人發現這些資料。”
“額,你分析得有道理。從目前來看這樣是唯一能解釋的了。”金教授捋了捋滿頭的白發說道。
秦墨把地下礦分布圖遞給了金教授,隨即把藥瓶和資料小心的放進自己貼身的小包裡。
忙活兒了半天,現如今就剩下個空盒子,黑石臉色難看,一氣之下,拿起盒子重重的朝角落裡摔去。
只聽見“哐哐”的聲音,黑石摔下的鎢鋼盒子,觸發了角落的開關裝置。
列車底部先是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音,隨後整個車身開始顫抖,慢慢的向前移動。
“不好,列車啟動了,快...趕快下去。”攀鋒驚慌失措的叫道。
列車前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車廂晃動得很厲害,濺起很多飛塵。
大夥驚慌的朝後面車廂快速奔跑,可車廂內的屍體來回移動,速度非常慢。
“注意不要碰到這些被感染的屍體。”金教授叫喊道。
再往前面就到了煉屍爐的深坑了,黑石有些慌張的拚命往前跑。
在最後一節車廂,黑石和攀鋒猛然跳下,摔落在礦道旁,秦墨和金教授卻還在車廂裡。
車廂顛簸得很厲害,金教授在最後一節車廂被鐵皮卡住了腳,秦墨怎麽也取不出來,情況萬分緊急。
前面不遠便是萬丈礦坑,這列車一旦掉落下去,那可真是萬劫不複啊。
秦墨有些著急且鎮定的想著辦法,雙腳蹬地,兩手拉住鐵皮,用盡全身力氣掀開。
堅硬的鐵皮劃得手掌鮮血直流,咬著牙,滿臉通紅,使足了勁兒,終於把鐵皮掰斷了。
列車在慣力的引導下,速度越來越快,眼看馬上就到了礦坑邊緣。
“列車要掉坑了,快...快...”秦墨扶起金教授奮力往後跑著。
“哐當...哢嚓...”前面的幾節車廂突然掉落礦坑。
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秦墨使出最大潛力,砸破了最後一節車廂的玻璃,拉住教授迅速跳出。
一隻手剛好抓住斷裂的鐵軌,一隻手拉住了金教授。
幾節列車瞬間掉落下去,漆黑深坑之中,只聽見一陣陣哢哢的聲音,成堆的屍骨壓斷,濺起層層白灰。
秦墨一隻手擔起兩個人的重量,已經開始酸痛發麻,咬牙切齒的用力把金教授往上提,無奈手臂已經失去知覺,毫無揮動的力氣。
“沒用的,松手吧,你還年輕,保存實力幫我完成心願。”金教授喘著大氣,臉色慘白,非常吃力的說道。
“教授,不要說話,保持體力,一定要穩住。就算犧牲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讓你安全上去。”
秦墨嘴唇泛白,臉型扭曲,拉住鐵軌的手完全失去知覺,
開始慢慢往下滑。 這時候匆忙趕來的黑石和攀鋒,匍匐在深坑邊緣,緊緊的拉住秦墨。
“快...攀鋒你把秦墨的另一隻腳拉住了。“
黑石起身往後傾斜,雙腳蹬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墨和金教授從死亡的邊緣拉了上來。
每一次的危險都是這麽驚心動魄,每次驚心動魄的行動都是這麽九死一生,每時每刻都踏在陰陽兩界,生死訣別只是那麽一瞬間的事。
而每一次的化險為夷都是僥幸或者是幸運,誰都不能保證下一次的危險能順利度過,留給自己的只能是不敗的信念或者痛苦的堅持。
危機過後是平靜和反思,是計劃的破滅和希望的重生。
心驚膽戰的危險過後,大夥蹲在原地,臉色暗沉,喘著大氣,沉默不語。
金教授拖著受傷的腳,從包裡取出消毒水和止痛藥,小心的包扎著秦墨手掌的傷口。
點燃一根煙,猛吸了口,秦墨咬牙切齒的忍住疼痛,傷口處理完後,臉色難看的起身向前走了兩步。
這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陣。
......
“咳,這個...大家沒事就好。“
黑石終於忍不住了,一句淡淡的話打破了這尷尬緊張的氣氛。
大夥都沒說啊,氣氛依然異常的尷尬。
攀鋒見狀,歎了口氣道,”這一路凶險萬分,大家還算平安,沒出什麽意外。“
轉過頭,盯著低頭的黑石,勃然大怒的說道,”沒事就好?怎麽,你是想著大家有事啊。“
”你這話說得...我怎麽希望大家出事呢,你這不是胡掰嘛。“黑石表情暗淡的道。
”我總算看出來了,你這一路偽裝的好啊,到這個節骨眼上眼裡只有寶貝,根本不顧大家的死活。“秦翰難以平複心情,氣憤的道。
”我怎麽偽裝了,偽裝什麽?這話可不要講...“黑石聽到這話,心裡不爽的反駁道。
”你心裡自己明白,不用別人多說什麽!“
“我念你這麽多年的兄弟,才陪你出生入死,哪次生死險境不是我在前面,有說過半句怨言嗎!現在倒落個不是!”
“患難見兄弟,在關鍵的時候,你就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
“說什麽呢!我自私,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咳,大家都是自己人,說兩句氣話就算了嘛。“此時攀鋒站出來,勸阻道。
要是不說還好,攀鋒一說話,給秦墨火上澆油,氣憤的說,”還有你, 別以為不知道在背後打的什麽鬼主意,我早就看穿你了!“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一天別疑神疑鬼,說這個有問題,那個有問題,我看你才有問題。“
攀鋒忽然站起來,指著秦墨,大聲的咆哮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山坡上遇到地雷,到鎮子上莫名其妙來的神秘組織,再到山上木屋老人,與波蘭軍隊交火,這一樁樁事,我都看在眼裡,早就懷疑你在背後通風報信。“秦墨臉色極度難看,怒言的反駁道。
“謔謔,我告訴你無憑無據,別血口噴人!”
此時的攀鋒徹底被激怒了,趾高氣揚的道,“要麽拿出證據啊,要麽我說你誹謗....”
“想要證據還不簡單,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給你滿意的答案,到時候就怕你收不了場。“秦墨朝攀鋒冷笑道。
“反了還!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要鬧出什麽動靜來!”
“剛才金教授的話提醒了我,你背後的實力不簡單。我們這小團隊容不下你,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秦墨態度堅決,語氣強硬的說道。
秦墨做事英勇果斷,有魄力。這道逐客令下得既快又狠,就連金教授也感到萬分驚訝。
“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後悔....”攀鋒突然發出陣陣冷笑。
見情況不妙,金教授連忙站出來,居中調停的勸說道,“大家不要吵,冷靜點。鬥完嘴皮子,該歇歇了。”
這時候,大夥並沒說話,各方衝動後,又陷入尷尬安靜的氣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