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屋子裡沒有人,秦墨朝黑石悄悄的道,“快想辦法先把金教授救下來。”
黑石在屋內瞅了瞅,並沒找到任何解開繩子的工具。
低頭沉思了片刻,黑石雙腿倒立翻轉過來,牢牢的夾住柱子,手臂承受整個身體的力量,滿臉通紅,大汗淋漓的用嘴一點點解開繩口。
繩子又粗又大,黑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量,才得以解開。
被捆綁幾個小時的金教授似乎已經精疲力盡。
黑石用腰帶隱藏的小刀割開繩索,成功的把大夥救下。
攀鋒卻突然道:“外面的情況複雜,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一個人出去看看…”
攀鋒的這番話,倒讓秦墨有所反思,片刻道,“傑翰和金教授留在屋內,黑石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邊的情況。”
剛出房門,濃濃的火藥味彌漫著整個村子,迫擊炮和機槍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時不時傳來悲痛的慘叫。
從槍聲和位置上判斷,至少有三方參與交火,不過到目前為止秦墨還是一頭霧水。
從房屋左側的小道拐進去,就離機槍聲越來越近了。
黑石示意後面蹲著前進,在十字路口處的一座平房,一群手無寸鐵相貌怪異之人,非常懼怕的蹲在原地,其中兩個已被機槍掃射,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墨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局勢,在平房對面揮動著獵槍的,正是剛才屋裡那滿臉絡腮胡的老人。
看樣子是想救回平房被困的村民,但迫於交戰雙方強大的火力,根本沒法靠近,隻好焦急的等待。
但子彈可不長眼,每等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走在後面的攀鋒向前道,”你們先去救人,我去幹掉幾個敵人…”
攀鋒這異常的舉動,秦墨頓了頓,點點頭道:“我們掩護你,一定要小心。”
還沒等秦墨說完,攀鋒一個箭步飛快的朝交戰的另一方移動著。
“你有沒發現自從到了鎮上,攀鋒的行動舉止變得很異常,尤其是在今晚…”秦墨小聲嚴肅的朝黑石說道:“總感覺這人神神秘秘,不知道背後在搞什麽鬼。”
“咳,你就放心吧…他...我還不了解嘛…”
“還是謹慎點好,我是擔心你被人賣了,還跟著人家數錢...”
“不會....不會....如果他真有什麽壞心眼,我第一個繞不他。“黑石拍了拍胸脯說道。
此時雙方的槍聲更加激烈了,槍炮不斷,幾番輪戰後,攀鋒就突然消失在硝煙彌漫的夜色中。
沒過多久,槍聲越來越小。秦墨緊張的觀察著雙方交火情況道:“就是現在,趕快救下他們。”
離十字路口的平房越來越近,黑石連續幾個翻身,快速奔去。
秦墨蹲下,手裡拿著兵器,悄悄的朝絡腮胡老人放心匍匐前行著。
“噠噠噠...”幾聲槍響,子彈剛好落在大腿旁,身手敏捷的黑石快速躲開了,滿臉塵土,一個飛躍剛好落在十字路口的平房右側。
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沒有任何語言溝通,黑石看了看四周,前方有條一米左右深的臭水溝渠。
打了打手勢,五六個怪異之人驚慌的跳進了溝渠裡,黑石在後面斷路,沿著溝渠一路下去就離秦墨越來越近了。
忽然,塔樓處射出一枚照明彈,照亮了整個村子。
連續的幾聲槍響,黑石用力推了推溝渠前面的人,大聲喊道:“快跑…快跑...”
“啊...嘶…”一發子彈射中黑石的左手臂,
此時鮮血直流,疼痛不已。 按著手臂,咬緊牙關,忍著疼痛,黑石半潛式的速朝前面奔去。
在黑石的護送下,溝渠中的怪異之人,終於被秦墨和絡腮胡老人成功救下。
秦墨狂奔而去,用盡全身力氣把黑石從臭水溝拉了起來。
黑石咬牙切齒的忍著疼痛,眉頭緊皺的看了看傷口,笑著道:“嚇死勞資了,子彈剛好擦破皮而已,死不了....”
“現在要趕緊消毒包扎,先止血。”秦墨見手臂不斷有鮮血溢出,一臉驚愕的道。
見秦墨和黑石出手相救,絡腮胡老人,略有歉意的驚愕的頓了頓,心中萬分感謝的道,“走,回去再說吧。”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攀鋒也出現了,一臉鮮血,衣服還有被撕爛的痕跡,看樣子必定是經歷過一場惡鬥。
四肢疲憊,氣喘噓噓的道:“走也不等我啊…差點就沒命了…”
“剛才激戰的時候,你怎麽突然不見了…”秦墨滿臉疑惑的問道。
“差點被子彈打中,我過去硬是手撕了幾個敵人,還好撐著半條命回來…”攀鋒擦拭著嘴角的血漬說道。
“額...沒事就好,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秦墨看了看一臉鮮血的攀鋒說道。
經過一個多小時夜戰,終於消停了。
除了夜空中還彌漫著濃濃火藥味,基本已恢復村子的安靜了。而大家似乎還停留在剛才萬分危險的夜戰中,猶如一場噩夢初醒,驚魂未定。
.........
房間內,並沒太多人,隻有少數幾個侍衛。
“啊…輕點…輕點…疼….”一名長相年輕漂亮,看似中歐混血兒的女侍衛正在給黑石消毒包扎傷口,一時沒忍住,大聲喊了出來。
“不要動,馬上就好….”女侍衛用那並不太標準的中文講道,仔細聽還帶點中西北口音。
瞅了瞅這位女侍衛,一臉嚴肅,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典型的中歐混血兒模樣,不過更像來自中國西北某個地方,這讓大夥都感到十分意外。
秦墨心裡為之一振:“想不到這不起眼的小鎮上還有人會懂中文,看來這裡確實不簡單啊…”
“各位來路朋友,我代表整個鎮上的村民,對你們剛才出手相救表示感謝。”
只見那位絡腮胡老人站起來,按西方的行禮,深深鞠躬,表示謝意。
老人的最後一句話,大家似乎沒聽懂,旁邊的女侍衛收拾好藥物後,解釋道:“老先生的意思是,你是我們村最偉大的人。”
秦墨不好意思的起身還禮。
老人手一揮,吩咐侍衛上茶,看了看一頭白發的金教授道:“我叫奧格.拉薩爾,波蘭本土人,出身1942年,正是納粹希特勒閃電襲擊波蘭的那一年,戰爭不斷讓我們流離失所,很多人背井離鄉,無家可歸,後來隨父母到此躲災,這一晃眼七十多年過去了。“
”難怪這鎮子看起來怪怪的,應該很少有外人進來吧....“秦墨問道。